瑶姬一早醒来就没看到红狐狸牧流璃,她原先也没在意,看了十七珺和夜寒星下了会儿棋,她心里不放心,决定出去寻他。牧流璃每日在人前变成真身,不伤人,不闹事,所以瑶姬已经相信他是个好人,心也把他当作朋友。
她隐身寻了许久,也未寻到他,只好。到了自己房间,却见一只红狐狸窝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很久。”瑶姬问他。
牧流璃没开口,只微睁了眼,又眯眼睡了。
天黑之前,宫里派人传话,说太后病了,请医仙进宫为太后诊断。
阮杏颜自然跟着十七珺一起去了。
谁知到了宫里,给太后娘娘把脉之后,她除了有些消食,其实并无大碍。
太后还留他们在宫中用膳,阮杏颜自然乐意尝一尝皇宫的美食,和十七珺—无—错—小说留了下来。
只是阮杏颜很不喜欢一直陪着太后娘娘的两个花季年华的公主,她们对十七珺极献殷勤。就算是吃饭的时候,她们也顾不上公主之躯,给十七珺布菜,一副不顾尊贵身份的模样,让阮杏颜看乐了。外貌协会,从古到后世,这样的人哪里都有。
十七珺却一直在给阮杏颜夹菜,只有她一个人从头到尾一直不客气的开吃。
饭后,他们见到了居善道长,也是新晋国师大人。夜寒辰和居善道长同行。
和他第一次正面相对,阮杏颜看着居善“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身广袖暗红袍服,前襟黄色衣衫,头顶金冠,不到四十的年纪,肤白,显得一分儒雅气度,跟普通书生没多大区别,只一身上等布料多了几分贵气。她不免就想到昨夜看到的场景,心里偷笑不停。即使能掐会算,这男人也是免不了俗的!
各自见了礼,他们并未多说什么。夜寒辰还友好的邀他们住在宫中。
只剩夜寒辰和国师大人的时候,居善开口,“陛下,医仙不似凡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仙?”夜寒辰惊讶的问。
“陛下,下臣无法确定。医仙风骨清奇,有龙骨之躯,是人是仙是妖,下臣一介凡眼肉躯实在无法看出。如果他的踪迹连陛下派出的顶级高手都难寻,只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凡人,有隐身遁术,所以才会找不到。”
“若是如此,寡人岂不是关不住他们?”
“陛下放心,只要他们能住到天虚观,下臣一定有办法让陛下抓住医仙之徒。”
“国师,寡人只能靠你了。”夜寒辰双目冷寒,“夜寒星,寡人不除这个心头大患,心里难安。”
居善道长连夜出宫,那十长公主穿了一身宫女服侍,还想跟着他一起出宫,却被他拒绝了,说陛下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十长公主本来想撒泼跟着,听他这样说只能气冲冲的。
夜凉寒霜,又起着薄雾之夜。居善回到了天虚观,来到一间独立小屋里。这是后院的一间独立禅房,是掌门独自清修的地方。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他让跟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去休息,他晚上要在这里清修一夜。
一座八尺玉鼎真人神像前,居善手执三根檀香,点燃后插在香炉前,拜了一拜。随后他起身上前到玉鼎真人像前,那神像是手执一把仙剑,他握住神像手中的剑柄,往上一提,又往下一拉,那剑柄就从神像手里月兑落下来。
那剑柄拿下来后还有个塞子,他拿下后,一个黑影闪身而出。
居善立刻跪下,“魔尊,我已按照您的吩咐,跟皇帝说把医仙师徒引到天虚观。”
“好。”那黑影中传出沙哑的大笑声,“做得好。等本尊有了寄居之躯,定给你长生不老秘术。”
居善一脸谦卑,又磕了个头,“多谢魔尊。”
住在诺大的宫殿里,阮杏颜后悔了。
皇宫是豪华,四处尽显奢靡,但是却也空旷,她一个人睡在这个宽敞的屋子好冷。她翻来覆去,手捧着汤婆子,脚上也有一个汤婆子,但还是冻的不行。她不懂,同样她住在王府的那个房间也不小,比这个房间小不了多少,但是那个房间晚上睡却不会这么冷。
其实这是阮杏颜不知道的,她住的是盛王府里最好的院子,是修建了五年之久的一个小院,有防暑避寒的功效。
她后来实在睡不着,三更半夜的坐起身了,裹上斗篷,丢掉已经冷了的汤婆子,就出了屋子,去到对面十七珺的房间。
在浓雾之中她模索着走到了对面的屋子。
“师父。”阮杏颜站在屋外喊了两声,等了片刻,没听到屋内的动静,她折身准备离开。
“杏子。”十七珺已经开了门,“怎么了?”
“我冷。”阮杏颜一脸委屈。
寒霜浓雾之夜,站在屋檐外更是冻的她不行,双唇都开始发颤,脚都僵住了。
十七珺拉着她进门,“快进来。”
他手心传来的阵阵暖意,让阮杏颜觉得舒服很多。她索性往他怀里一靠,“师父,等你把我捂暖了,我再去睡好不好?”
十七珺唇角上扬,轻拥着她,应声,“好。”
此刻他对她的怜惜,让他积念已久的情愫豁然激发。他臂弯搂着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心思涌动。
阮杏颜却忍不住抱怨,“师父,你说皇帝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们,说是诚心邀我们住宫里,其实也是整我们,所以才会晚上炭炉都不给加一个。我都好后悔留下来住了,本来想着皇宫一日游的,现在好了,让我冻的差点成死猫了。”
十七珺情不自禁扬手抚着她的长发,“已经三更天了。不如我陪你去你房间睡,等你睡着,为师就离开。”
阮杏颜一脸兴奋,“真的吗?师父可以帮我暖被窝。”
一转眼,他们就回到了阮杏颜的房间。
躺下去的时候,阮杏颜才知道自己错了,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把他当爸爸,而她只是个小姑娘,靠着他入眠。毕竟他两百岁,而她还不到二十岁。
可是她却还是没忍住对面前的师父想入非非。她蜷成一团,闭上双眼,不去看他。
源源不断的热源传到她身上,还有一种她说不出的清新香味迎鼻而来,这是她现在最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又向他身边靠了靠,暖意融融,倦意突袭,她还是逐渐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