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前,阮杏颜和十七珺去逛了街市。
帝城的街市也格外热闹,路上人来人往,车马不断。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医仙来了。”
一时间许多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十七珺神态依旧从容。
阮杏颜却忍不住心里月复诽,原来不管哪朝哪代,一个成名的人还是会有不少粉丝的。这不?走在大街上,很快就能被人认出来。
“医仙请留步。”一声清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只见一个披着雪白大氅的美人,她弯着曼妙身姿,从马车上轻盈落下。
“郡马府的七小姐!”
“这是帝城的第一才女!”
人群里这些声音传到阮杏颜耳中,她心里也有了数。但见她一身从上倒下的精<致装扮,就知道这是个很讲究的姑娘,必定人前是个完美无缺的闺秀小姐。
“医仙。”她款款上前,对着十七珺浅浅弯膝。
十七珺作揖,“姑娘有礼,不知找在下何事?”
而此刻旁边的茶楼,二楼上探出的两个贵族哥的脑袋。
一个文质彬彬的俊秀,开口,“霞姿月韵,翩若临仙。温如玉,气宇色出尘。果然不负医仙之名。”
“你就别拽文了,我们好不容易遇上医仙,快跟我下去一起见见他。”另一个宝蓝衣袍的男子说着就往楼下而去。
那美人轻柔的说着话,“久仰医仙之名,听闻医仙医术高明。小女子姓秋,想要求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表妹,你给谁求医啊?”那刚刚还在二楼的宝蓝衣袍的男子,已经下了楼。
“表哥。”
“李。”
那美人又浅浅弯膝。
“你给谁求医?说说看!”宝蓝衣袍的男子又问了。
那美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宝蓝男子见状也不说话,转向十七珺,笑着道,“医仙,终于见到你了。”
阮杏颜总觉得这男人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见到她师父像是一副见到心上人的样子。那脸上的笑,跟个花儿似的!
“这位可有事?”十七珺温声问。
“我来介绍一下,在下朱广发,这是我的好友李昭航……”
“噗嗤!”阮杏颜一听他们的名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一个广发,一个招行,这不都是都是银行吗?真是好名字!
“对不住,对不住。你继续说。”阮杏颜连连道歉。
“医仙有所不知,我去找过你两趟,可一次见到的是盛王爷,一次都没能进盛王府。要想见医仙一面,真是难。”
朱家少爷这句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很多人都想上门求医,可被盛王府的人拦在外面,没人请的动医仙。
“朱有话可直说。”十七珺看着他,清朗的声音开口。
那朱广发却有些腼腆一笑,“我就是想见见医仙。我见过医仙的画像,就很想认识医仙。”
阮杏颜越看越不得劲儿,一个大男人跟他师父说话还脸红!怒!
她靠着十七珺,上前一步,“现在也认识我师父了。没事我们可要走了,我师父还要陪我买东西。”
十七珺握住她的手,温声开口,“众位若无事,我就离去了。”
“医仙。”
他们还没跨出一步,那差点被遗忘的秋美人突然出声,喊住他们。
“医仙,小女子要求医,万望成全,请借一步说话。”
十七珺应声,“好。”
秋姑娘指着旁边的茶楼,“不如就在这家茶楼,请医仙赏光喝杯茶吧。”
“多谢。”十七珺道谢,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她先行。
秋姑娘选了个雅致的包间,先进了房间,让跟着的两个婢女和两个护卫在外面候着。
十七珺牵着阮杏颜跟在其后。
那门外的婢女见状,拦住了阮杏颜,“姑娘,请在外面稍后,请医仙进。”
“若如此,我也不便进去了,秋姑娘。”十七珺停滞不前,温声开口。
看着门口霞姿月韵的医仙和明眸皓齿的阮杏颜,他们的手相握。秋姑娘咬了咬唇,轻柔的说,“医仙,别人都说你和你的徒儿有情,是真的吗?”。
十七珺愣了一下,却很快回答,“这是在下自己的事情,与姑娘无关。”
“可是……”秋姑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能说自己有隐疾吗?因为这个两年不曾医好的的隐疾,她都十八岁了还未说亲。可那次在街上的惊鸿一瞥,让她对他魂牵梦萦。这样雅人深致的俊俏男子,才是她心中的良人。如今能见到他,她自然想到了一个良策,他医术高明,自己若是嫁给他,也不必有所顾忌,他说不定也能医好自己。若他真的和他的徒儿有情,她还怎样开口?
“姑娘若是无事,我们就要离开了。”
十七珺也不停留,跟阮杏颜转身就准备离开。
“请留步。你们都进来吧,小女子请二位喝杯茶,以表歉意。”秋姑娘终于开口。
秋姑娘请他们坐下,亲自给他们斟上茶。
“姑娘哪里若有不适,可以告知我的徒儿,让我徒儿帮你看看。同是女子,她或许更方便些。”十七珺开口。
阮杏颜侧头看着十七珺,她看?她的半吊子医术可以帮人看病?
秋姑娘更是吃惊了,她没说过是自己要看诊,他还是看出来了?“医仙怎知是我要看诊?”
“姑娘身上有药草的味道。姑娘可要给我徒儿看?”
秋姑娘低眉,迟疑了片刻才点头。
“师父,我的医术你知道的。”阮杏颜开口。
十七珺浅笑,“你把症状告诉我就行。”
阮杏颜真没想到这个秋大美人面容白皙清透,可前胸后背都满是大大小小的红斑。
她问,“别的地方还有吗?不然别的地方也让我检查一下?”
秋姑娘在陌生女子面前月兑衣还是有些害羞的,摇头,“别的地方没有了。”
“好吧。”她也不强人所难,让她穿了衣服。
阮杏颜虽说同情面前这位,可想到秋姑娘原本只想请她师父看病,也猜出了这位对她师父的心思,一下子对她的同情心全散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