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结界在从黑色变成红色,从红色又变成透明,最后慢慢消失。
结界散开的那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扑鼻而来。
他们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这是埋死人的地方吗?”。阮杏颜忍不住捂嘴抱怨。
然而下一刻的场景让她生不出抱怨来。
残忍!可怕!
是谁那样残酷的杀了这么多小孩儿!
瑶姬放下施术的手,忍不住红了双眼。
那一具又一具幼小的生命全都掩埋在这里。难怪满都城遍寻不见!而这些小生命似乎全身血液都被吸尽,只剩下干瘪的身躯。
凌乱堆砌,随意摆放的躯体,就像是一个个破布女圭女圭一般。
瑶姬原地转身,她一身紫色的华服变成了一袭白裙,更显得清丽无双。她又扬手,一道黑幕拉下,四周紧跟着一片漆黑。她挥去一道七彩的灵光,那灵光围绕着那些躯体,像是一颗又一颗萤火虫围绕着他们,忽闪忽闪着微弱光芒。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们的躯体一个接一个被整齐的摆放。最后是那两只奄奄一息的大野猪,排在他们前面。
瑶姬哑着声音缓缓开口,“快去投胎吧。福灵佑你们,来生定会安享一生。”
紧接着,那些莹莹亮光消失不见,天空也渐渐恢复明朗。
一层白纱布盖住了那些小小的身躯,随后接连缓缓落在坑中。
那两只大野猪也落在另一个巨坑当中。一层又一层泥土滑落,最后砌成了一个很大的坟塚。
“让这些孩子一直这样失踪着,好过让他们的爹娘看到他们如今的这幅模样。”阮杏颜低声开口,“至少他们还会认为孩子总有一天会回家。”
“就让这两只兽做他们的守护吧!”瑶姬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她纤指一点,那玉镯慢慢化成一个青玉碑立在一旁。
万能的神仙!阮杏颜不经感慨。
“这个玉碑在这里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偷走的。”阮杏颜道。
瑶姬又扬袖一拂,那青玉掩上了一层颜色,变成了普通的青石。
结束了这一切,几个人站在那里都是寂静无声。
阮杏颜低叹一声。沉重的气息她不喜欢。可面对一群天真的幼童这样结束了生命。她会很难受。
“我们要找到魔尊,不能让他继续祸害人间!”瑶姬神色坚定道。
“这些幼童葬在这里,肯定和天虚观月兑不了关系。”十七珺握住阮杏颜的手,缓缓说着。
“那我们去观中找找魔尊。他很可能就藏在里面。”阮杏颜道。
“魔尊?你们说的魔尊是谁?是魄痕?”星宿问道。
“正是他。”十七珺回答。
“二十年前他惹怒天帝。被灭形神。灵魂被玉鼎真人封印,怎么出现在凡间?”星宿不解。魔尊灵魂被玉鼎真人封印,应该没办法出来才是。
瑶姬想到杏子被抓。夜寒星受重伤那夜,魔尊说的话。她回答,“他说是因为捆仙绳相助,才能逃月兑离开,坠入凡间。却不知这中间机缘是怎样的。”
瑶姬说完,又接着疑惑道,“每个仙神手中的神器应该只有自己能掌控,也不知这魔尊是为何能使用玉鼎真人的捆仙绳的?”
星宿冥思片刻,缓缓道来,“五百年前我初登仙位,曾听闻一件事,魔界新掌尊位的魔王曾是玉鼎真人的弟子。百年,天界已经不曾听闻此事。如此看来,这件事很可能这是真的。只是他为何被逐出师门,又因何遁入魔道,就不得而知了。”
“玉鼎真人位尊道神之位千年,魄痕作为他的弟子岂不是也很厉害!”瑶姬见识过他的阵法,心里很是担忧,“如今他只剩凡躯魔灵,就能施阵困住我们这些仙,若让他练成大功,凡间的浩劫岂不是躲不?”
星宿回答,“魄痕除了修炼了一身邪术,他的阵法在六界也是少有敌手。”
“他如今躲着不出,倒是不用害怕,定有弱点可寻,只要找到他,我们定能打败他。”十七珺道。
“流璃哥哥还说要帮他妹妹报仇,如今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瑶姬抬头对着星宿道,“仙尊,你能否帮助我们?”
“凡间有劫,本仙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星宿
他们四人一行,隐身落在天虚观中。
看着观中来往的人,一如往常那般平静的无波无澜。
阮杏颜低声说,“我有个主意。”
瑶姬回头看了眼她,“杏子,凡人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也看不到我们。”
“真的吗?”。她小心翼翼的用正常的声音开口。
瑶姬点头。
阮杏颜又看了看前方,问了句,“没人看的见我们?”她说着,人就已经冲到了前面,挡在一个胖妇人的面前。
那个胖妇人走得好好的,突然被撞倒在地。
阮杏颜连忙捂着嘴退开了。
“唉哟,大白天的遇到鬼了!”那个妇人嘴里说着,身体笨拙的爬起来。她再往前走的时候双手还试探的往前模了模,刚才那个挡在她面前的东西不见了。
瑶姬觉得无语,“我们隐身,不代表他们能穿过我们的身体。”她走到阮杏颜身边,“隐身是身体周围下了结界,他们凡人看不到听不到,但挡住他们,他们却会感觉的到。
阮杏颜觉得自己又囧了!
“可我记得师父明明带我隐身穿墙而过的。”阮杏颜说着。
她们让到了无人能路过的空地。
“穿墙而过,那是另一种术法了,叫无境术。”
阮杏颜表示她又学到了一点关于神仙的知识。其实这个神仙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师父,我觉得自己在你们面前像只小丑。”她上前挽着十七珺的手,一脸苦恼。
十七珺扬手拂开她唇角的发,低声道,“仙有仙途,凡人有凡人之路,你不懂这些没有关系。”
“好吧,我也没想弄懂神仙的世界。”她歪头脑袋接着道,“我刚才说有个主意,就是晚上再来,偷偷监视这里,看看这里的异常。”
“我曾来守过一夜,没看到这里有异常,也四处看过。”瑶姬说。
“那个居善道士也很可疑,不如我们从他开始下手。”
“对了。”瑶姬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突然记得,有一个地方只有居善道士一个人能进去。我虽然进去看过,没有察觉到异常,但是那里依旧很可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