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立刻几步凑了上去问道:“你们说谁是紫薇命格?”两个和尚本来在说话,突然被一个小姑娘打断,一看原来是今日来寺中游玩的昌平伯府曹大和雪衣侯府范三小姐,便立刻答道:“是说盛家的五小姐,我们主持说了,她是难得一见的紫薇命格,她的兴衰关联着盛家的兴旺呢!”
昌平伯府一听,奇道:“我怎么没有听盛云苓说起过?”原本无聊的范三小姐立刻精神起来:“她如今可还在寺中?我要见见她!”范三小姐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因而孩童心性难改,曹大摇了摇头道:“盛家虽是书香门第,可我听说那盛家五小姐乃商户女的女儿,表妹,咱们还是去看梅花吧。”
范三小姐瞪了表哥一眼道:“商户女的女儿又怎么了?人家可是紫薇命格,我还没有这种命格呢!我偏要见见她!”原来雪衣侯对范三小姐极为看重,因范三小姐虽然是女儿身,可是与兵法韬略极有天赋,便请了师父教授,其中便有一位师父专门教授范三小姐玄黄之术,所以范三小姐听说紫薇命格,便非常惊讶,她深知这命格可不一般。
小和尚插话道:“盛家几位小姐也去梅林赏花了。”范三小姐眉头一抬:“既然如此,我也去瞧瞧。”曹大只觉得头疼,方才如何哄她开心,她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会儿却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子来了兴致。两人朝着梅林方向走去,不过没有遇见盛雪见,却迎面撞上了盛蜜香。
“哎呦!是谁这么大胆?”原来在连廊的拐角处,盛蜜香只顾低头急走,没留神与曹大撞了个满怀。不由得心生怒气。曹大是个知书达理的,虽然错不在自己身上,却也连连道歉:“冲撞了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盛蜜香本来心中就十分烦躁,正要好好训斥这个不长眼睛的年轻书生,一抬头才此人不是昌平伯府的大么!
早年间,盛蜜香曾经远远的看过昌平伯府的大好几次,如今他愈发清俊了,心头忽的一热,跟着盛蜜香的脸也红了起来。曹大忙着赔礼,仔细一看,才冲撞的这位女孩生的好相貌,这眉眼竟如此熟悉,突然想起来这不是那日法华寺翩翩起舞的盛家三小姐吗?一时间那心神又飘荡了出去。
“你是盛家的小姐吧?”范三小姐直接打断了表哥的话,她知道今日除了他们和盛家的人,旁人是混不进来的,眼前这位衣着也不是穷苦人家,该是盛家的人才对。盛蜜香不悦的看向曹大身旁那个女女圭女圭,就听见曹大说道:“这是我的表妹,雪衣侯府三小姐。”盛蜜香立刻施了个礼道:“见过三小姐,我是盛家的三姑娘。”
“既然如此,那你知道盛家五小姐在哪吗?”。范三小姐直截了当的问道,把盛蜜香弄得脸色青白交替,十分尴尬。原来对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谁,关心的却是盛雪见那丫头的事情。
此刻她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否则在曹大看来,她不友爱姐妹,日后定是个心胸狭窄的女子。若是留下这样的印象,那就糟糕了。于是她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左右为难。范三小姐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碰巧这个时候薄荷跟百合牵着盛雪见从梅林里出来,正好进得走廊来。
范三小姐立刻上前问道:“你是盛家的人吗?知不知道盛家五小姐在何处?”盛雪见还在惊魂之中尚未安定,冷不丁遇到这个女女圭女圭,她将女女圭女圭细细打量,约莫八九岁的年纪,身上穿着打扮绝非寻常,即便是庐州的勋贵人家也没有谁把这么贵的衣料都穿在身上。盛雪见的视线越过范三小姐,便看到了她身后的昌平伯府曹大。
莫非这是昌平伯府的亲眷?她隐约记得母亲说过,庐州昌平伯府同盛京的雪衣侯府乃是姻亲。她记得昌平伯府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姐,这一位很有可能就是雪衣侯府的小姐了。当下点点头道:“我就是盛家五小姐盛雪见。”
范三小姐眼中露出惊喜来,自报家门道:“我是雪衣侯府三小姐范思颜,那个拥有紫薇命格的女女圭女圭难道就是你了?”原来果真是雪衣侯府的三小姐。盛雪见突然想起来,盛云苓正是因为和昌平伯府走得近,所以老太太对大有些忌惮。若自己同侯府三小姐交好,那老太太是不是更加有所顾忌?
“你到底是不是有紫薇命格的人啊?”范思颜见盛雪见不回话,不耐烦的问道。盛雪见点点头道:“那是云间寺住持大师所说,至于雪见到底什么命数,也只有日后方知真假。不知三小姐寻我何事?”
范思颜原本有些怀疑,但是现在见了盛雪见心中隐隐相信了紫薇命格一说,只因这六七岁的女女圭女圭见到自己,完全不怕生,答话有条有理一点也不慌张。从前旁人见着自己,都是想尽办法巴结奉承的,没想到这个女女圭女圭说话尽是淡然,似乎没有结交之意。人总是有些逆反,你也是不愿同我多谈,我便偏要跟你说话。于是范思颜开始没话找话。“你去梅林做什么?”
其实盛雪见不是不想跟范思颜攀交情,而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毕竟范思颜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前面刚刚经历一场险事,盛雪见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听见范思颜的问话,便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心情不悦,散散心。”
“为什么心情不好?”范思颜刚刚问出口,从她身后走来一个中年嬷嬷,那是钱嬷嬷,她走到盛雪见面前轻声道:“小姐,该回府了,叫老奴来寻您呢。”盛雪见点点头,又忽然想起来那人还在梅林中,还是不要叫人的好,便转头对范思颜道:“这梅林没什么好看,盛京好精致多了,三小姐不必再跑一趟了。”说完便带着丫头婆子离去。
留下盛蜜香同曹大尴尬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