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是等世子回来,盛小姐亲口问询吧。现下小姐若是不收下这两个丫头,老奴可不好交差啊。”刘嬷嬷又一次看透了盛雪见的心思。
盛雪见点点头道:“我瞧瞧。”刘嬷嬷冲着身后两个丫头招了招手,两人穿着一红一白的袄裙,走到了盛雪见的跟前。“这两个乃是双生,一个叫做红梅,一个叫做白梅。自幼习武,也认得些字。世子说了,小姐若是信他,便可信红梅和白梅。”
“我知道了,嬷嬷,替我谢过世子。”见盛雪见没有反对,刘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奴便要复命了。”说完她便上了马车离开。盛雪见看着面前两个双生的丫头:“既然世子把你们俩给了我,从此以后,只能听我的命令。若有违反,我不管你是王妃的人还是谁的人,我绝不手软。”
这俩丫头也是懂事的,立刻跪在地上:“红梅、白梅拜见主人,今后唯主人是从!”盛雪见点点头:“好了,吧。”
阿花跟在盛雪见的后头,深深的打量着红梅跟白梅,她是练武之人,她能深切的感受到这两个人的身手绝对不凡,恐怕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高手,可是这件事情,她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小姐呢?望着小姐的眼神,好像小姐已经相信了这两个丫头。
刘嬷嬷回到了王府,向王妃复命:“她已经收下了两个丫头。只是有一件事老奴不明白。恕老奴多嘴,世子为何对她如此上心?”王妃手中拿着书卷,一手撑住了额头:“一个七岁丧母的孩子。脸上除了悲戚和恐惧还能有什么表情?可是刘嬷嬷,盛雪见的脸上全然没有这样的表情。从范思颜道司徒紫苏再到三公主,你觉得她能比盛京里那些大家闺秀简单多少?我的眼光,向来不低。”
顺着王妃的话一想,刘嬷嬷不由得惊出一身汗来。的确这个盛雪见很不一般,没有门路,却能和这么多盛京贵女乃至公主走到一起。明明父亲受困母亲惨死。她偏偏能只身带着弟弟上京,还能走到这个地步。
关于盛家二房和盛家的事情已经在盛京传的沸沸扬扬,这个盛雪见前脚逼着盛苏风断绝关系。后脚就买下前朝国公的宅子。她哪里是败光了母亲的嫁妆,分明就是悄悄的藏起了泼天的富贵,现在就算盛家人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盛元连刚到盛京。白神医便登门诊治。这第一天就从昏迷中醒,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实际又像一场戏。能忍气吞声到现在,这个盛雪见,真的不简单。就像世子一样,叫人一时看不透。
“王妃,您莫非……”刘嬷嬷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她很想问,您莫非答应了世子的心思?王妃幽幽叹了口气:“你知道。儿大不由娘。只是这个盛雪见,我倒是还要再考量考量。”
白子画带着诸位太医回宫复命,凤殿之上,白子画有条不紊的说起诊治的情形,太后听罢便让众人退下,独独留下了白子画。
“只怕盛元连能安然醒,靠的不仅仅是白神医的金针之术吧?”太后话音低沉,话里有话。这大殿上已经没有了别人,白子画立刻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回禀太后娘娘,那盛元连的确在回到盛京之前,已经醒了。只是……”
“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哀家!”太后冷冷的说着,句句冰凉。白子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来,可是他脑海中浮现了盛雪见的交代。对待太后一定要诚恳,如实相告。“微臣罪该万死,可是若非如此,盛元连只怕没命回到盛京了。”
太后微微弯唇,她知道这个白子画没有半句假话。“说来听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子画这才松了一口气:“盛元连在视察民情途中坠崖,这是朝廷听到的消息,可是情况根本不是如此,他是被人追杀,逼到了绝境,幸亏白五爷早有派人暗中保护,只是依然没能让盛元连完全月兑离险境。”
“所以这盛元连其实是昏了,只是他再醒却不敢醒,只怕那杀手还会卷土重来,是不是?”太后替白子画说完了这后面的话。白子画唯有点头。太后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杀手为何要杀盛元连?”
白子画摇了摇头:“此事盛小姐并没有和微臣说过,至于这背后的杀手是谁,到底为了什么原因,恐怕只有白家和盛家二房的人清楚了。”太后盯着白子画,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丝毫说谎的痕迹,然而白子画看着太后,十分的坦荡。“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白子画便知道,这一劫算是了。
盛元连在家中休养了半个月的时间,便精神抖擞的去吏部述职了。盛家人听说盛雪见在南市买下了前朝国公的宅子,悔得肠子都青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原来盛雪见这是扮猪吃老虎,她非但没有败光家底,反倒比从前更加的富贵了。
可是盛雪见此举倒是引起了林丞相的注意。若是来凤阁真的是经营不善关了张,那么盛雪见哪里来的钱买下南市的宅子?林丞相到了这个时候回过神来,既然盛雪见有钱,她那些钱不用来开来凤阁,她去做了什么?
白家是泼天的富贵,可是他从白大和白二手里拿到的,不过是盛京里的一点儿产业,就算加上那些田产地产,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是白大白二穷的住进了胡同。所以那些盛京之外的田产地产掌握在了谁的手里?
书房之中,林丞相手中的笔突然折断,浑浊的眼中闪过狠厉:“竟然跟我玩这套!藏在暗处?我早晚把你从暗处揪出来!”
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里,跪地抱拳:“丞相,查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