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盛雪晗拿着拨浪鼓蹭蹭的朝着盛雪见跑来,女乃娘吓得在后头跟着,生怕他就摔着了。转眼间四年的时光了,雪晗已经六岁了。
“你慢点儿跑!阿姐在这儿呢!”盛雪见冲着弟弟挥了挥手,把手中的肚兜放了下来。
红梅端了小火炉进来,放到了盛雪见的身边,又在盛雪晗够不到的地方,一看这肚兜便忍不住赞叹道:“这天蚕丝做的肚兜,果然上品。”
“那是自然。”盛雪见也忍不住点头,盛雪晗听着大孩子们,伸手就把那肚兜摘了过来:“好滑好滑!”
“晗晗别闹,那是给你馥雅小的!”盛雪见警告似得从盛雪晗的手中拿回肚兜,四年时光,司徒紫苏已经生下第二个孩子,皇甫馥雅了。再过些日子她的及笄礼也快到了。
“我要去看馥雅小!”盛雪晗笑眯眯的抓住盛雪见的手,他虽然才六岁大的年纪,可是天资聪慧,又继承了父母不凡的外貌,看上去如同九天童子下凡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哎,我们晗晗真是越长越好看,连都要忍不住动心了。”盛雪见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哎呀,那世子该怎么办?他都已经十六了,再不成亲就成老头子啦!”阿花半梦半醒正迷糊的时候,忽然听见盛雪见这一句,忍不住开口问道。
盛雪见羞红了脸,伸手在阿花脑门上摁了下去:“就你的话最多!”阿花揉着脑门:“。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外头管家走了进来:“,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该启程了。”
“走吧。不然耽误了馥雅的洗尘宴。”
四年的光景了发生了什么呢?足够一位曾经纨绔的皇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父亲,也足够一个女童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马车驶向晋王府,今日王府里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盛雪见的马车走正门下来,婆子领着她直接朝着司徒紫苏的卧房而去。还没进门就听见了笑声,如此爽朗,不是范思颜还能有谁呢?
她推了门进来。绕过屏风,便见范思颜和宋良辰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你可是来晚了,我瞧瞧。你要给我们馥雅送什么金贵的玩意儿?”
盛雪见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让红梅把盒子里的肚兜拿了出来。宋良辰眼睛微亮:“天蚕丝,可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这件肚兜价值千两啊。”
范思颜不甚在意的说道:“咱们雪见小富婆,富可敌国。价值千两算什么?”
“也就你这么说我。我又不是财神爷!”盛雪见拿过肚兜递给床上斜躺着的司徒紫苏:“你瞧瞧,喜不喜欢?”
正的时候,床上睡着的皇甫馥雅就已经醒了,司徒紫苏笑着把人抱了起来:“咱们小富婆送你天蚕丝的肚兜啦,馥雅喜不喜欢呀?”
“他还小呢,懂什么呢?”范思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晋王妃,你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
盛雪见四下张望,问询道:“怎么没有瞧见小世子?”
司徒紫苏把孩子交给了女乃娘。这才有时间打量盛雪见,她生孩子调理的日子里见不得风。这些闺中密友也长久不见了。现在的盛雪见,就像是熟透的果实,诱人动人。恰到好处的衣服衬托出她傲人的曲线,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搭配着精致的五官,一双含情目投了过来,连司徒紫苏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咱们小富婆是越长越水灵了,你说京华世子怎么忍得住?”司徒紫苏忍不住打趣起来。
宋良辰轻轻一笑:“她的及笄礼一过,只怕端木世子就没有那么淡然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打趣她,让盛雪见脸红不已:“你别说我,宋再过一个月就要嫁人,我还没有说一声恭喜呢!”
“怎么又扯到了我的身上?”宋良辰笑着推了盛雪见一把:“你呀,就是滑头。”
不知怎的,范思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宋良辰比范思颜小一些,也要嫁人了,可是范思颜依然拖着。
司徒紫苏忍不住劝道:“思颜,你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你已经十四了。”
“我宁愿青灯古佛一辈子……”也好过嫁给不喜欢的人遗憾终生。只是因为盛雪见坐在这里,这后半句话范思颜终究是没有开口说出来。
“如花美眷怎么就要青灯古佛了?”一道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众女回头一看,就见皇甫重楼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范思颜立刻又精神了:“我当这四年晋王沉稳了些,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还是急吼吼的往我们这屋闯。”
“这是王妃的屋,可也是本王的屋啊。范别打岔,本王为你做一回良媒如何?”
范思颜听着皇甫重楼那不着调的话,立刻就生气了:“皇甫重楼!本姑娘可不是柔弱小姑娘!”
“知道知道,你是出生将门的母老虎!”范思颜间手里的花生就打了出去,不过皇甫重楼轻松接住,好歹在帝师门下四年,该有的功夫可从没有马虎。
“好了,你别闹腾了!”司徒紫苏忍不住嗔怪,皇甫重楼立刻就安静了,一张笑脸迎了上来,小夫妻,众人还不得让开了位置。
宋良辰浅笑一声,拉着两人朝着外头走去。“听说惠王又抬了一位侧妃进门了。”范思颜忍不住八卦起了林半夏。
“依着林半夏的手段,这位侧妃也是怀不出孩子的。”宋良辰淡淡的说着:“这一次是战衣侯府的庶女。”
“三位侯爷,也总算是笼络了一位。好心计。”盛雪见轻轻说着。声音微小,不过宋良辰和范思颜却都听清楚了。
这四年以来,晋王和惠王的争斗也逐渐走到了台面上来。皇甫决明一连纳了四位侧妃。不仅牢牢掌控住了六部尚书,而且还笼络了战衣侯府。
只是晋王皇甫重楼不屑用这样的办法,但是他的背后有端木京华的兵力支撑,又有盛雪见和白家的财力支撑,投向晋王门下的人也不在少数。
两人在朝堂之上,隐隐约约形成了对峙之局。只是皇甫决明似乎比皇甫重楼更加的心急而已。
在两王之间的党争逐渐表露出苗头的时候,德妃也平安诞下了一位皇子。到如今也已经四岁多了。皇宫之中波云诡谲,她凭着皇子,和林贵妃一时可以抗衡。
盛雪见三人走到了前厅。正好遇到端木京华在人群之中,静静立着。这一刻他忽然回头,两人四目相接。
大概情人眼中出西施的意思,便是四周的风景全然消失了。只剩下他的音容笑貌镌刻在脑海中。然而她和他是太多人的焦点。此刻远远对视,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宋良辰拍了拍盛雪见的衣袖:“我看我们还是上去的好。”盛雪见回过神来,红着脸跟着宋良辰等人上楼了。
“惠王爷,惠王妃,惠侧妃到!”
三人刚刚上了楼,底下便传来一声,宋良辰微微皱眉:“怎么惠侧妃也来了?”范思颜挑了挑眉毛:“就不知道是哪一位惠侧妃了。”
“应该是刚刚娶进来的那位了吧。”盛雪见推测,惠王好不容易拉拢了战衣侯府。哪怕只是个庶女,他也要给足了战衣侯府面子才对。
不一会儿。惠王妃林半夏果然带着一位惠侧妃上楼来了。众人朝着木梯望去,林半夏端庄华丽的走上来,可是人们的目光都从她的脸上跃了。
她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指甲陷阱了肉里。原来每个人都和皇甫决明一般!难道她这个盛京第一美人不够漂亮吗?
“没想到林半夏嫁人才四年光景,竟然老的这么快!”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虽然微弱,可还是字字句句都落在了林半夏的心上,像刀一样。
她朝着那声音望去,敢这么当面说她的人,可不就是范思颜么!范思颜还无所谓的回头对盛雪见说道:“雪见,现在你倒的的确确是盛京第一美人了!”
这句话范思颜的声音倒是足够大,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盛雪见看去。今日她虽然穿的简洁,可是年轻的容貌就像是开的最胜的清莲,让人移不开目光。
再看昔日的第一美人林半夏,不知岁月为什么如此狠心,尽管她的妆容严正精致,却依然掩盖不住眼角轻微的细纹。
如今的她还不如身后的惠侧妃来的有朝气。盛雪见心中隐隐的摇头,只是四年光景,就已经美人迟暮了吗?
林半夏抬手理了理云鬓,她到底是做了四年王妃的人,若是被范思颜这么一激,就轻易的激怒,那就不是林半夏了。
她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朝着第一排的位置走去。范思颜瞧着林半夏根本不接招,也就松松肩膀了事。
“你方才实在是太不给她面子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宋良辰忍不住劝说。
范思颜翻了个白眼:“可怜之人?更多的是可恨之人把?”
“说起来嫁到惠王府去的,有哪一个女人不可怜呢?就算林半夏好不容易怀孕生产,诞下的也只是一个女儿。其他的女人更是没有消息。说到底,皇甫决明,一个都不爱。”
宋良辰一边分析一边感叹。范思颜拍了拍她的手:“反正你不用嫁给他,那就别担心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宋良辰瞪了范思颜一眼,却换来范思颜一个浅笑。而楼下皇甫重楼已经抱着孩子出来,礼仪唱念起来,让皇甫重楼为孩子洗尘。
虽然这件事皇甫重楼已经做过一次了,可是再做一次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他满脸的喜悦入了皇甫决明的眼中,竟然有些疑惑。
“不过是个婴儿罢了,还是个女儿,何必这么高兴?”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落进了端木京华的耳中,他斜睨了皇甫决明一眼,一声冷哼。
因为担心馥雅冻着,皇甫重楼又又快速的将女儿洗好,礼仪宣布礼成。众人轮番上来,往洗尘的金盆中丢送金银玉件之类的小礼物。
皇甫决明丢了一块羊脂玉,皮笑肉不笑的向皇甫重楼道喜:“恭喜大皇兄!”
皇甫重楼高兴坏了,竟对着皇甫决明真心的笑了,他破天荒的拍了拍皇甫决明的肩膀:“儿女双全可是莫大的福气,二皇弟,你跟惠王妃可要好好努力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决明本能的退后一步,他总觉得皇甫重楼这句话中带着恶意。
皇甫重楼一愣,才发现自己对他太亲密,对方反而受不了。无奈又换回了一张冷脸:“没什么意思。你当我没说。”
端木京华走了过来,皇甫重楼立刻开口道:“你们家小富婆可是送了价值千两的天蚕丝肚兜,你可别随随便便拿个破玩意儿来糊弄我!”
“西域毒娘子的百花丹。”端木京华默默伸手,掌中立着一个小小的瓶子。
只是他话音一落,皇甫重楼和皇甫决明同时愣住了。西羽毒娘子乃是制毒高手,又是杏林圣手,她的百花丹不但可以解百毒,长期服用还可以通体生香百毒不侵,最重要的是女子服用,花容月貌延年益寿。
但是西羽毒娘子已经死去多年,听说百花丹不到十瓶,价值连城。皇甫重楼有些愣愣的问道:“这东西你没想过给你家那位小富婆么?”
端木京华淡淡一笑:“她不需要。”实际上心中月复诽,我家那位小富婆明明就是天生丽质,还用得着这百花丹么?
“那我就收下了,替馥雅谢谢你!”皇甫重楼说的极其认真,端木京华点了点头。
“听说雪晗对馥雅很是上心的样子。”难得端木京华也说了一句玩笑话。
“那个小萝卜头,打娘胎的时候就惦记本王的小郡主了!”说到盛雪晗,皇甫重楼还有些隐隐的头疼。
“皇兄,本王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皇甫决明看着两人一副拉家常的模样,忽然气闷起来。
这两人昨日还让御史参他贪污难地赈灾的钱粮,害的父皇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