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说你识不识货?”
路疯子怒了,一把抢回手镯说:“气死我老人家了!跟你原来那个破烂玩意儿相比,我这个新版手镯容量扩充了三倍,容纳品种增加了两倍,强度和可靠性提升了何止十倍,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云开皱着眉头说:“我对这个造型很不满意!”
“这么华丽拉风的造型你还不满意?”路疯子抓狂地说:“难道你要我老人家给搞你个白金镶钻的?”
“风前辈您误会了,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云开臊眉耷眼地说:“我就是觉得这造型太拉风了,能不能低调一点?您也知道我这宝贝是干啥的,十成十会成为敌人的靶子,你看我连女盆友都还木有,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路疯子斩钉截铁地说:“我路疯子的作品,容不得半点瑕疵,你这是想往我脸上抹黑!”
“这肿么能算是抹黑?我这是为了让您的作品锦上添花!”云开振振有词地说:“形式与内容的高度统一,才算得上完美无暇之作!”
“您想想啊,像您老人家这么有内涵的科学家,千机门鲁班大师的嫡系传人,每天穿西装打领带成不?那肯定不成啊,因为西装领带虽然有范儿,但跟您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风格不匹配啊,这个镯子也是一样一样滴……”
这话路疯子听着舒坦,模着下巴盯着云开看了许久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老人家从善如流,你想把外观改成啥样子?”
“跟我原来那个差不多,或者更粗糙一点。”云开揉着耳垂说:“看起来像三五块钱的地摊货就成!”
路疯子又要抓狂了。TNND,这小子要他把得意之作,给改成地摊货的样子?
“您可千万要想明白了!”云开赶紧趁热打铁说:“您看您那位本家风清扬大侠的落魄青衫,您看看人家爱因斯坦的不修边幅,再看看您自己这身不羁的打扮……哪一位不是响当当的顶尖高手?风前辈,您得有正确的价值观,金玉其中败絮其外,低调才素王道,杰出的作品也是如此!”
云开的马屁拍得溜熟,旁观的龙颜和大山瞪圆了双眼,搞不明白这两人在闹啥。
路疯子彻底被忽悠晕了,挠着后脑勺去修改外观。一套盐雾腐蚀氧化老化之类的表面处理工艺下来,硬是将银光闪闪的镯子改成了破烂货一个,扔大路中间没人愿意捡了都。
云开这才满意地接过来,赞不绝口地戴在手腕上,随后问道:“风前辈,我原来那个镯子呢?”
“喏,都在这了。”路疯子从工作台下拖出来个废品篓,里面扔着一堆散乱的零件,只能从局部上推测,应该是从那个镯子上拆下来的。
“我那个古董镯子好值钱的!”云开抓狂地说:“就被你拆成了这堆破烂?”
“早就告诉过你,我要借鉴这个镯子的设计思路。”路疯子翻着白眼说:“不拆成这样,我老人家咋借鉴?要不我找个袋子给你拎回去,省得我老人家出去倒垃圾!”
“算了,不要了!”云开恼火地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
快出门时,路疯子在身后问道:“云小子,听说你现在住渝州大学?”
“是啊,肿么了?”
“我有个孙子也在渝州大学念书呢!”路疯子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说:“你碰上那小混蛋的时候,叫他有空回来看看我老人家,他的名字叫风车车……”
风车车?
介个名字好耳熟的样子。难道路疯子很爱看渝都方言版的《猫和老鼠》?
几人出了门,返回电梯上了地面。没人想到地下实验室里,路疯子正满脸奸笑,翼翼地从废品篓里捡起那堆零件,放到工作台上重新组装好,转眼间又变成了一只古色古香的手镯。
“TNND,小狐狸跟我老人家玩心眼儿?”路疯子将手镯放抽屉里锁好,得意洋洋地嘀咕道:“胎毛都未干,以为我老人家那么好忽悠?”
不得不提的是,路疯子的技艺后来更上重楼,不知有没有云开的一份功劳。但可以肯定的是,千机门路大师的审美观因此严重扭曲,其后的作品外表都像地摊货,这肯定得归咎于某人的忽悠撺掇。
作为一名毒师,身上不随身携带点毒药,云开都不好意思出门。这种心态大概跟土豪身上没带信用卡出门一样,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拿回新版手镯的第一时间,就塞了一堆药粉进去,扬眉吐气地扣在了手腕上,颇有些一剑在手八方云动,试问天下谁是英雄的味道。
天下英雄没有如期光临,地上狗熊不久后就送上门来了。
金玉堂给某人送了两支拉菲,又怕人家不收,所以让云开当了快递员。柳青青不好拒绝,却放出话来说:“两支红酒就想把姐泡到手?没门!”
就在云开以为柳**转性了的时候,柳大又羞答答地说了:“如果他把拉菲庄园买下来送给我的话,我不只让他泡,让他炮都成呀!”
柳**虽然喜欢教,哦不,调侃金校花,但还没到谈情说爱的程度,念头一转出了个主意,说叫上们回请金大少吃饭,顺便把那酒给喝掉,这并不表示她接受对方的追求,却也无伤金大少的颜面,算得上有礼有节。
是哪个傻子说的,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来着?
柳**一边发好人卡,一边还收了个备胎,这一手都赶得上八面玲珑的夏女王了。
在云开眼里,这两人可算是万中无一的绝配。一个亮骚一个闷骚,一个出身寒门一个出身富贵,一个容貌中上但身材凹凸有致,一个倾国倾城但没胸没**,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金校花所没有的东西,正是柳**所拥有的;柳**所欠缺的,却是他不在乎的,难怪他会拜倒在她的牛仔裙下,心甘情愿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面是结拜兄弟,一面是好,云开乐于玉成两人的好事。考虑到有人不爱吃西餐,云开想来想去,只有晏氏菜馆才配得上那两支红酒,打订座时包间已经订满了,就选了大厅靠窗的隔间。
金玉堂和柳青青这两个主角,理所当然地坐了靠窗的主位,云开坐在金玉堂旁边,孙晓晴和陆小仙坐在对面。一直跟柳青青斗嘴不休的孙晓晴,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字里行间都是打趣调侃之意,柳**大咧咧地无所谓,反倒是金宅男搞了个满脸通红。
几人笑闹成一团时,破坏和谐的坏人闪亮登场了。刘安邦陪着一位年龄相仿的青年,在六七个男女簇拥下穿过大堂,一眼就瞥见了云开和金玉堂两人。
刘安邦对身旁的青年小声说了几句,两人便领头走了过来。那青年笑着跟金玉堂打招呼说:“金少也来这里吃饭?可是好久没见到倾城君了!”
金玉堂礼貌地点了点头,不冷不热地说:“原来是罗常委。等下过来坐坐?”
“那好。”那个“罗常委”转头跟身后的人介绍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倾城君,大家都过来认识下……”
“金少好!”一群男女嘴里恭敬地问候,眼里却是**看美女的眼神。
金玉堂脸上带着愠怒,却不好发作。云开不知道“罗常委”是什么人,便扭头对刘安邦戏谑地说:“刘总,咱们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呢!请问您打算啥时候御驾亲临云霜药妆?”
那天云开和夏晗霜离开茶馆后,刘安邦才从他老子嘴里知道,这混蛋居然是云霜药妆的创始人之一,哪是什么近身保镖?自己威胁了人家半天,实际上被人狠狠地戏耍了一番。
名姿堂软硬兼施,而云霜药妆软硬不吃,一来二去便结了死仇。云开这会儿提这茬,明显是当众揭他的伤疤呢,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云董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说云董哪来的底气,原来是傍上了金家这棵大树。刘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开揉着耳垂说:“这里是餐厅,你不要污染环境就行!”
柳青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可真够毒舌的,你直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就得了?
刘安邦冷哼了一声说:“渝都化妆品市场的水深着呢!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你,就算你们有金地集团的支持,如果没有名姿堂的渠道平台,你们云霜药妆将寸步难行!”
“云董若是识相的话,最好是把你手上的股份让出来。几千万现金不是个小数字,足够你花一辈子了吧?省得最后一文不值,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云开一脸淡然地坐着,金玉堂却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打断刘安邦说:“你们名姿堂挺威风嘛?从明天开始,你们撤出金地旗下的所有商城吧!”
“金少发话,我们不敢不听。”刘安邦无所谓地说:“有句话说得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了你们金地商城,名姿堂一样活得风生水起!”
云开这时候咂模出味儿来了。以地产为依托的金地商城,在渝都市区至少占了两成零售市场,在城乡结合部的新区份额还要更大。名姿堂被踢出金地商城,居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那只能说明一点,它背后还有更强的势力支持。
想到这里,他冷嘲热讽地问道:“刘,请问你是夏家养的猫,还是白家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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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西安参加同学会。我会会告诉你们是多少周年么,呵呵,嘿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