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欢礼突地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姑娘一脸通红的弯着腰捶着胸口极其难受的样子,顿时眉心一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朝夕闻言慌乱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桌上的葡萄,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话,一口气被憋得上不去下不来,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墨欢礼眯了眯眼,忽而抬手在她背上一敲,顿时一个两个的葡萄就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解月兑了的苏朝夕长出一口气,偏头冲他笑道:“谢谢啊。”然后又杀气腾腾的转过身去掀起帘子冲影歌喝到:“突然停车干什么?你要谋杀吗?”。
墨欢礼倚着车本以为接下来苏朝夕会有所动作,可没成想她一动不动的顿在原地像石化了一样,某人皱了皱眉,俯身看了一眼,却见一人倒在外面地上。某人正想问她是不是认识那人时,某苏已经跳下车去了。
怎么说呢,~她还真认识,当初在鬼泽谷不归林里,他们还算是患难之交呢。看着四仰八叉趴在地上的书生,苏朝夕上去就是一脚,可怜接连几日长途奔波外带各种因素昏在地上的某书生顿时被踹醒,醒来的那一刻还不忘双手抱头大叫:“好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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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欢礼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回郾城的马车上要加一个不认识的人上来,而且这个人还是捡来的。但看着他时不时靠近苏朝夕的亲密样,他心里的不爽就一节一节往上升。偏偏苏朝夕自己还毫无察觉。
“你怎么在这里?你这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不会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苏朝夕上下打量着他道。
“小生是良民,怎么会招惹是非。”书生义正言辞,一脸“你要信我”的表情。
“那你醒来为什么要喊饶命?”我才不信一点没有鬼。
“这个那个嘿嘿,小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书生眼睛眯成一道弯月,偏头看了一眼墨欢礼说:“多谢这位相送,小生不胜感激无以为报。”
“不用。”某人凉飕飕的说。
“那怎么可以,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小生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这苏最清楚,毕竟我们曾经患难与共生死相随朝夕相伴互相抚慰”
“你说什么?”墨欢礼的表情阴的似能滴出水来:“你再说一遍!”
书生愣了一下,然后了然的看向苏朝夕:“苏,这位虽长得俊秀可似乎耳朵不太好,不过没关系,人无完人嘛,小生理解。”
转头又向墨欢礼极其大声地说:“小生是说,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苏朝夕默了本以为墨欢礼不会将他揍一顿也会让他不好受,可她似乎想错了,墨欢礼闻言后只是淡淡点头,末了问了一句:“先生方才说是因何事倒在路边?”
书生张了张嘴,似是有些忌惮,但还是因对方是自己恩人而大方说了出来:“说来惭愧,小生是被这儿的土匪打劫到了山寨,而后逃跑出来才昏厥在此。”
墨欢礼点头,继续温和问道:“那山寨在什么方位?可有名字?”
书生歪头想了想,然后就真的有想起来:“啊,是在南边一个山上,好像是叫什么翻骑寨。”
墨欢礼闻言沉默半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不知为什么,苏朝夕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转过头去盯着某人:“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墨欢礼反问一句,表情正派自然,一点也不像是会作,奸,犯,科之人。
但是!信你就有鬼了!苏朝夕眯着眼睛盯了他几秒,哼了两声不理他,书生似乎觉得他俩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苏朝夕的袖角问道:“苏,你们是朋友吗?你怎么又是一人出门?你夫君呢?”
“你夫君?”苏朝夕没说话,墨欢礼倒是接口了,那音色转了个弯又打了个结,听着分外凉飕。
偏偏书生还很没有眼力见的凑笑道:“原来你不知道苏已经嫁人啦?其实小生刚开始也不知道,但后来苏说她有个,小生这才了解。小生原以为和苏关系要好,如今看来还不及小生嘛!”
墨欢礼倒是没理他,一直死死盯着苏朝夕,仿佛她只要说一句话,他就会掐死她的感觉,而且苏朝夕相信,这男人干得出。某苏尴尬的轻咳一声,拉着墨欢礼的衣角晃了晃,墨欢礼低头瞥了一眼那双纤细素手,沉默半晌,忽的抬头看向书生:“这有家室你知道吧?”
“恩。”书生愣愣的接道。
“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吧?”
“恩。”
“这马车不大,一路上总会有肢体接触你知道吧?”
“恩。”
“那你还不赶紧出去坐着?”
“恩。”书生条件反射的应道,正要转身出去,却不对劲,连忙回头:“你也是男人,为何不跟小生一同出去?”
墨欢礼慵懒的倚着车厢,凤眸微挑唇角稍扬,指着一旁的苏朝夕淡道:“因为她的也是我的。”
书生闻言,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他惊恐的抬头看着某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声音发颤:“苏,这是真的吗?”。
额,倒是不假,可听上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苏朝夕余光扫了一眼墨欢礼,对方根本没有在看她,可她却知道一旦答案偏离轨道,某人会瞬间将她灭了,毫不留情的。
然而没等她回答,书生见她不否认也不肯定的模糊态度像是瞬间了然了一样,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俩一眼,然后委委屈屈的出去跟影歌一起坐了。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正面回答我了?”
恩?回答什么?苏朝夕一头雾水的看着墨欢礼,完全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墨欢礼无奈的扶额叹息:“苏朝夕,我们还在吵架吗?”。
原来是说之前下雨天在街上争吵的事。苏朝夕垂着脑袋,沉默。其实她还是很介意的,这种模棱两可可有可无的感情,他们双方都不是谁的谁,也都没有公开挑明过关系,甚至没有过确定感情之类的言语,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却又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