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无双这么一提醒,墨欢礼才发现左边不远处,南阳正呆愣的站着。
火被扑灭了,好好的书房变得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留下,被火势引来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说起来这书房里还能有什么呢,无非就是苏朝夕的画像了。
梁子修一听说这火是南阳放的,顿时护鸡仔一样站到南阳前面挡着,“烧都烧了,你别太过分!”
明明他还没有做什么,梁子修却已经开始防着了,你看,这里的人都知道那书房里的东西对他很重要,却偏偏还是有人放火。
为什么?难道他现在连留个念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南阳脸色虽不好,但却还是逞强的一把将梁子修推开,“这火不是我放的!我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起火了!”
墨欢礼没有理她,右手紧紧攥着,指尖抠进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他走向灰败的书房,所有的画像都化作灰烬,风起时,盈盈的飘摇。
梁无双浅浅的泣着:“南阳姐姐,我亲眼看见你拿着生火的工具过来,怎么会不是你放的火?你这么说,是在指控我诬陷你吗?”。
南阳走到梁无双面前,怒不可遏:“我刚开始的确是想把这里给烧了,但是我没有这么做!这火不是我放的!我南阳行的正坐得端,说不是就不是!”
“南阳姐姐,有大公子护着你,王爷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不用害怕。”
大公子护着?大公子从来就没护着她过!南阳翻着白眼。“梁无双,你非要把这盆黑锅扔到我头上到底是什么目的!难不成这火是你放的?”
梁无双惊愕的抬眸:“怎么会,那里面都是苏姐姐的画像。我怎么会下此狠手!”
“你不会,难道我就会吗?梁无双,你说话走不走良心?”
梁子修在一旁听的有些晕,默默地走到墨欢礼旁边,叹了一声:“没了就没了吧,以后再画就是了,你也不要太难过。”
岂料墨欢礼反问:“为什么难过?”
梁子修一怔:“这烧的可都是她的画像。你”
“人都不在了,留着画还有什么用。”他说道,“烧就烧了。”
另一边还在争执的南阳听了这句话。立刻表态:“虽然这火不是我放的,但你的想法很好,要我说,那个臭女人的画像也没什么用。留着就是恶心。早烧早舒心!”
墨欢礼冷冷的瞥着她,南阳面不改色,反而挺直了腰板:“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那个姓苏的从头到尾都是在耍你,要不然,怎么就能在要成亲的前夕就那么消失了?你知道现在外面人都是怎么传的吗?他们都说苏朝夕是去北蛮找李沐卿了,就连苏家人听了都不辩解,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还傻傻的做着梦。醒醒吧!”
“南阳。”墨欢礼面无表情,语气却冷的掉渣。“我说过,管好你的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南阳从来就是个倔脾气,听了这话半点都没想到服软,伸手就将旁边护卫的剑拔了出来,剑尖遥指他:“有本事就来啊,杀了我啊,死了我一个,也堵不住悠悠众人之口!”
“这火不是我放的,要是让我放,我烧的就不是这些画,而是她本人!”
墨欢礼手背青筋暴起,怒目圆睁,伸手就要去夺剑,梁子修立刻挡在前面,眼神示意梁无双把南阳拉开,梁无双咬唇,没有动作,他心头一急,亲手把剑抢了过来扔到了一边。
“墨欢礼,你要冷静!”
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什么别的事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就好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梁子修小眼睛瞄着老管家匆匆而来,立刻扬声叫嚷:“老管家,你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小公子,王爷,小公子不见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有些狼狈。
一听此话,南阳讥笑:“我说什么来着,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哎呀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啊,你可少说两句吧!”梁子修怒其不争的喝到。
墨欢礼心头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他焦急的问:“他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谁把他放出去了?怎么会不见了?”
老管家抚了抚额头的冷汗,“老仆也是刚知道,不过正门和偏门都关着,湖边也一直有人把守,小公子应该暂时不会出事,王爷,您快去找找吧。”
——
苏朝夕悠悠转醒,疼痛依旧,头却没有那么昏了,眼皮子沉得像是灌了铅,好不容易睁开,一张稚女敕的小脸就映入眼帘。
她被吓了一跳,这孩子看着有些眼熟啊,“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说完话,她顿感不好,脸上的面纱被摘了。而那面纱如今就被那孩子握在手中。
“我叫苏安辰。”小孩笑眯眯的亲了她一口,“娘亲!”
这一声叫的苏朝夕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怪不得觉得眼熟,当年的小婴儿如今已经长大了,都能叫人了。她眼前微微泛起雾气,小孩见了有些慌,忙把小嘴凑过来,亲在她眼上。
“娘亲不哭,辰儿可乖了。”他说道,“娘亲别走。”
苏朝夕破涕为笑:“你这小孩子才多大,怎么知道我是你娘亲?”
“娘亲就是娘亲,和爹爹画的一模一样。”苏安辰笑眯眯的说,“蒙了面纱也像。”
“辰儿乖,把面纱给娘亲戴上好不好?”苏朝夕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有些紧张。
苏安辰很听话,小手凑过来老老实实的将面纱戴好,嘴里却还是忍不住问:“娘亲为什么要戴面纱呢?为什么谁也不知道娘亲在这里呢?”
“因为娘亲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辰儿可不可以帮娘亲保密,谁也不能说?”
苏安辰郑重的点头:“恩,辰儿谁也不说,娘亲放心!”
房间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叫小公子,苏朝夕模了模他的小脸:“快出去吧,肯定是爹爹派人来找了,辰儿记住了,谁也不能告诉,也不能随便叫娘亲,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说道,“辰儿谁也不说,也不随便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