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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祥睡了三天才醒,这期间喂他吃东西,别人喂他都不张嘴,只有葛凯琳喂他才会吃,醒来后抱着葛凯琳就是不撒手。
嘴里反反复复还是那句话:“凯琳,对不起,不要走,我再也不强迫你了,对不起。”
这三天时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的心很痛,葛凯琳是因上一世的丈夫和婆婆毒害而死,而他再一次用自己的毒害了她一次。
他也很清庆幸,重活一次,他的身上的毒解了,再不会毒到葛凯琳,他还有机会。
葛凯琳叹气:“我就是要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兴许这一辈子就困死在这里了。
“我不会放弃,只要找得到阵眼,咱们就能出得去,对不起,凯琳,对不起。”
绪祥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坐在床沿的葛凯琳的腰,头窝在葛凯琳的怀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我再也不强迫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
葛凯琳抚模着他的头:“祥哥,不要再说对不起,这三天你已经说了无数遍。”
“那你答应不要离开我。”绪祥的手加大力度。
葛凯琳哭笑不得:“腰快被你勒断了,见惯了你冷冰冰的样子,你突然这样我很不习惯。”
绪祥赶紧松开手:“疼不疼,对不起。”
“唉。”葛凯琳坦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顺其自然吧。”
这三天下来,她发现自己的心并没有那么硬。
“有你这句话就好。”绪祥再次环抱葛凯琳的腰。
脑袋留恋的在葛凯琳怀里拱了几拱,这才坐起身:“我这就去找阵眼,咱们尽快出去。”
葛凯琳点头:“好,我去叫孙敬进来伺候你梳洗。”
站起身要出去。
“你陪我。”绪祥拉着葛凯琳的手。
“好,我陪你。”葛凯琳苦笑。
怎么这人一下子变得这么黏糊,这还是那个万年冰块脸吗。
绪祥还没来得及吩咐孙敬。绪涅在外面敲门:“哥,凯琳姐,我送热水进来了。”
“进来吧。”绪祥松开了拉着葛凯琳的手。
进来的不止是端着热水的绪涅。还有满脸促狭端着饭菜的绪欣毓。
绪祥梳洗,绪涅帮着绪欣毓摆碗筷,有两副碗筷,却都摆在葛凯琳面前。
葛凯琳瞪绪欣毓:“你什么意思?”
绪欣毓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什么意思呀。这几天不都是这样吗。”
绪涅凑趣:“是呀葛凯琳。这几天你喂哥哥吃饭,碗筷不就都摆在你面前吗。”
葛凯琳拿起筷子作势要敲绪涅的脑袋:“你不说话比说话还是可爱些。”
绪涅闪身往后躲,谁知不但没躲过葛凯琳筷子,后脑勺还挨了一巴掌。
“哥,你干啥打我?”绪涅模着后脑勺,语气很无辜。
“你两个合起来欺负凯琳,你姐姐是女孩子,那就只有你挨双份。”绪祥又在绪涅脑袋上拍了一下。
绪欣毓哈哈笑着跑了出去。绪涅边往外走边嘟囔:“姐姐真是没义气。”
绪祥自己动手从葛凯琳面前拿了一副碗筷,催葛凯琳:“趁热吃。冷了对身体不好。”
“哦,好。”葛凯琳心里别扭,绪祥这样她真的不习惯。
吴音薇这几天清醒的时候多一些,也能拄着拐杖走动一会儿,却不能持续太长时间,绪祥和绪涅一块去找阵眼,葛凯琳就在吴音薇身边睡下。
连着三天守着绪祥,她确实也很累了。
虽说也有其他人在,可只要她不在跟前,绪祥就睡不安稳,她只能呆在绪祥身边。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鼻子很痒,想要伸手去挠,手却动不了。
她使劲要挣月兑束缚,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
“醒了?”一个声音问她。
“祥哥?”她感觉不对劲。
“嗯,是我,很快就到家了。”绪祥把她往上托了托。
葛凯琳这才发现是哪里不对了,她伏在绪祥的背上,可能是怕她手滑月兑,她的手交叠在绪祥脖子前面的衣服里,绪祥的披风紧紧裹着她和绪祥两个人,披风下摆卷起包住她的腿。
赶紧把手从绪祥的衣服里抽出,葛凯琳问:“这是哪里,什么时辰了?”
温暖的小手离开,脖子前一空,绪祥打了个寒颤,内心有些失落,轻声回答:“现在是子夜时分,咱们已经出了壕沟,正沿着山脉往葛镇走。”
葛凯琳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阵眼在哪里。”
伏在绪涅背上的绪欣毓也醒了:“阵眼就是那个院落,咱们身在其中,才一直找不到。”
吴音薇由孙敬背着,也只有他背最合适。
论实际年龄他已是老者,足够做吴音薇的祖父,不怕别人说什么男女大防之类。
看面相他是个小女圭女圭,人家更不会想到这个上面去。
绪祥完全想起了前事,绪涅给他的图纸,正是他画给绪涅,让绪涅记住后撕掉的。
这个迷阵和他布置的迷阵几乎完全一样,不同的是,他布的那个迷阵是以坟窑为阵眼,而这个迷阵,是以院落为阵眼。
只找到阵眼还不够,这就要靠绪祥的夜视眼了。
他给绪涅的图纸上,以坟窑为起点,以线香的环形走势在坟堆间转圈走,越走越远,最后走出坟场,月兑离迷阵。
因为白天受环境干扰,线香形状的走势是看不出的,只有到了晚上。周围其他东西看起来都是一片模糊,而一个个坟堆就显得特别突出,这走势才凸显出来。
不过。哪怕是月中最亮的晚上,一般人的视力也是看不了多远的,只有绪祥这种变态到可夜视的人,才能看得出迷阵的走势。
这个大壕沟的阵眼是院落,形成线香形走势的,是白天看起来杂乱无章搭在树上的鸡窝。
“那现在是沿着哪个山脉?”葛凯琳想要印证自己的想法。
“上官少爷去葛家庄的山脉,史樑占据的山脉。就是曾经上官家的密坊。”绪祥道。
“那我们真的很快就能回家了。”葛凯琳兴奋。
几年前发生的事她怎么会忘记,要不是上官少爷惹事,密坊也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史樑是不是被你收拾了?”葛凯琳猜测。
“我会让他清醒。想死都死不成。”绪祥咬牙道。
他给高大夫的药,人服了后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没事。
高大夫把药下在了饭菜里,雷冬竹带着人到密坊瓮中捉鳖,试图反抗逃跑的人基本倒毙。那些人大多是在史樑面前甚至是振武侯面前挂的上号的。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事到临头,平时被高高捧起史樑的人只顾自己逃命,史樑已神志不清,不知道逃跑,倒是保住了一条命。
新仇旧恨一起算,他落在绪祥手里,还不如死了的好。
几个人一路急走,期间只做短暂歇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中午时分就到了葛家的山上。
近乡情怯。眼见着要到家了,葛凯琳倒不安起来。
自己失踪这么久,不知爹娘怎么样了,二祖母和二祖父是不是把县令府翻了个底儿朝天。
她站住脚,望向山下,绪欣毓和她并排站着。
“凯琳,你就在那里别动,二祖父来接你。”一个小黑点从山下跑过来。
先是一个,而后变成两个,三个,慢慢地葛凯琳自己也数不清是几个了。
最前面是葛仲嗣,后面是谭柳儿、葛天俞、葛凯武,再就是家里的下人。
很快,葛仲嗣就跑上了山,一把抱起葛凯琳:“可急死我了,你个小人精。”
“起开,我还没抱呢,哪轮得到你。”谭柳儿一声喝,葛仲嗣乖乖放下葛凯琳。
“二祖母,二祖父,爹爹,五哥,我们回来了。”葛凯琳和绪欣毓都是满眼泪。
葛天俞双唇发抖,点点头,他有很多话,却不知该说哪一句。
葛凯武模了模葛凯琳的头顶:“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
绪祥和绪涅上前行礼。
葛天俞拦住:“有话回家说。”
谭柳儿抱了抱葛凯琳,又揽了揽绪欣毓的肩膀,一手拉一个:“走,回家。”
葛凯琳挣月兑谭柳儿的手:“等等,二祖母,还有五表姐呢。”
从人群最后拉过吴音薇:“五表姐,到家了,不用怕。”
“音薇?”所有人愣住。
吴音薇又要往后缩。
葛凯琳拉紧她的手,道:“二祖母,五表姐的伤没有治疗过,发音也不清楚,祥哥只给她矫正了腿骨,方便她走路,其他的还要二祖母好好给看看。”
“走,音薇,咱们回家。”谭柳儿蹲在吴音薇面前。
不容吴音薇退缩,葛凯琳扶她趴在谭柳儿背上,和绪欣毓一边一个扶着,一行人下山。
路上葛凯琳问葛天俞:“爹爹,你咋知道我们回来了。”
葛天俞道:“是雪绒回来报的信,雪绒平时都跟着绪涅,绪涅去找你们,雪绒也不见了,今早它突然回来了,扯着你二祖父的衣服往外拖,我们就猜着你们可能回来了。”
葛凯琳感叹:“雪绒平时神出鬼没的,今儿个回来也没看见它,原来是先回来报信了。”
吴丽梅由吴丽芳陪着在院门口等候,绪老爷领着他的傻儿子也在,吴丽梅见着葛凯琳自然是一通抱头痛哭,其他人各个落泪,纷纷劝解安慰。
绪老爷虽不至于痛哭流涕,拉着绪欣毓前前后后看时,却也是满眼含泪。
从山上一路走来,吴音薇的畏惧已渐渐消弭,从谭柳儿背上下来给吴丽梅吴丽芳见礼。
初时的愕然过后,吴丽梅和吴丽芳又是一通流泪。
葛仲嗣在脸上抹了一把:“走,回家说话,孩子们肯定想家里的吃食了。”
“我这就去做饭。”吴丽芳风风火火去了厨房。
吴丽梅吩咐刘勤家的去吴府报信。
绪祥告辞:“我先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回头来说话。”
吴青云和潘氏来葛家时,葛凯琳和绪欣毓已经把事情说了个清楚,谭柳儿正在给吴音薇仔细检查。
“如今她身体已过了发育期,又多处是伤,要想恢复,用的时间要长些。”
“只要能治得好,长些就长些吧。”潘氏抱着吴音薇直落泪。
“骨头可以矫正,嗓子恐怕是没有多大希望恢复如初了。”谭柳儿叹息。
小时候的吴音薇虽不爱说话,那嗓子却是如黄鹂鸟一样好听。
“这一辈子我还能看见我的小孙女,她是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潘氏痛哭。
谭柳儿没有提吴音薇脸上的疤,潘氏心里明白,看来是治不好了。
绪祥直到晚上才来到葛家,遣散所有伺候的人,给葛天俞和吴丽梅跪下:“求伯父伯母答应我娶凯琳,我保证这一辈子就凯琳一个,不会有其他女人。”
葛天俞和吴丽梅对视一眼,吴丽梅声音发抖:“发生了什么事?”
葛凯琳失踪,绪祥去找葛凯琳,绪祥自己也没了消息,这才一回来绪祥就求娶葛凯琳,这不能怪两口子多心。
绪祥道:“伯父伯母不要误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前因后果实在是一言难尽。”
葛天俞道:“事情总归是要说明白的。”
一番密谈后,葛天俞先让绪祥离开,回头抱住摇摇欲坠的吴丽梅。
吴丽梅揪住葛天俞的袖子:“他说了什么,女儿早已死了,什么是异世的一缕幽魂?”
葛天俞扶吴丽梅坐好:“是真是假,明天问过大师就晓得了。”
吴丽梅哭泣:“怎么能这么狠,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呀,她怎么能这么狠。”
葛天俞轻抚吴丽梅肩背,柔声道:“哪怕女儿真的死了,咱们养了凯琳十几年,她的前生又那么悲惨,她还是咱们的女儿是不是?”
吴丽梅突然嚎啕大哭。
葛天俞紧紧搂着妻子,任妻子发泄。
早在听到董雁菱说起当年事时,葛天俞就想过,女儿身体里是不是已经换了人,因为按董雁菱描述的情景,一个小婴儿在水里淹了那么久,不可能活下来的。
直到吴丽梅哭累了,葛天俞才扶吴丽梅躺下,想要倒水给妻子擦脸。
吴丽梅依然揪着他的袖子不放,葛天俞只得靠着妻子躺下,轻拍妻子的肩背安抚。
“大郎,不用问大师了,凯琳就是咱们的女儿。”吴丽梅抽噎着说。
“好,凯琳就是咱们的女儿,她本来就是咱们的女儿。”葛天俞将妻子揽进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