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在房内看着资料,时不时拿起笔在落地窗上开始记录一下要点,这些举报沐正堂的官员的官路都很复杂,他们为官这么多年过手的市政项目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中间要找出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并非易事。
一两个小时后,简小单忙完了也进来了,高冷并未过多和她交流别的,只是看她进来后点了点头继续投入工作中,简小单也没有多说话,从高冷手中拿过一叠资料,拿过一支笔也开始分析。
两人在同一块玻璃上写出要点,偶尔讨论一番,期间随便吃了点简小单带进来的面包咖啡什么的。只是高冷没有发现的是,简小单本来站在在玻璃前分析,却时不时弯一下腰,捂住肚子靠在沙发背靠上,似乎很是难受。
夜色渐渐黑了,整块落地窗玻璃上写满了字,字与字之间连上了很多线,千丝万缕的关系在高冷和简小单默契配合剖—无—错—小说析之下渐渐清晰。
“看来,这几个人不是抱团的,可以不再关注。”简小单一手撑住腰,一手拿着红笔在几个官员的名字上画了圈圈。
“这几个人虽然看似没有很多联系,可是他们都参与了四个市政建设工程,有猫腻。”简小单拿过蓝笔,又画了几个圈圈,撑住腰的手微微用力,眉头轻轻皱了皱。
“这几个工程值得怀疑,沐正堂也参与了,而且也是官员举报的重点工程。”简小单再次画上圈圈后后退一步,索性蹲了下来。
窗外的灯火阑珊将玻璃上的字印得格外漂亮,高冷背对着简小单凝神看了看她画出的那几个人物,进入了沉思。
经过整整四个小时的分析和排除,有喜有忧。喜的是已经找出几个市政建设工程是几个官员都有参与,是否有猫腻还需要进一步查证,愁的是另外举报沐正堂的官员中几个官员应该是清官,举报内容有理有节,找不到破绽。
高冷再次在玻璃上扫视一遍,将所有资料收入脑中,缓缓说道:“我心中有数了。”
“上一次我们在玻璃上这么分析案子,就在眼前啊,时间好快。”简小单感慨地看着满玻璃的字:“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分析的是腐肉案的资料,当时你还是只是调查组的经理而已,现在就是老总了。”
上一次与简小单一起在玻璃上分析到深夜,和今天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是夏天,现在竟快入冬了。
“你不也做到了副总?”高冷微微笑了笑。
“嗯,副总了,意味着责任更重了。”简小单听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有点白的脸上微微笑了笑,嘴唇有些微微的发乌,本来蹲着的她想站起来,却一下站不起来,眉头绞在了一起。
“你心里有数了就好。”简小单说着,牙关一咬,强行站了起来后弓着腰绕过沙发靠背,一下窝到了沙发上,豆大的汗珠突然一颗颗冒了出来,而嘴唇从有点发乌开始变得有些发紫。
面色惨白难看,手一会撑住腰,一会捂住肚子,似乎很难忍受疼痛。
“你怎么了?”高冷转过头看到简小单突然这样吓了一跳,快步走了过去关切地看了看她,一看不打紧着实吓一跳,刚刚看着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面如死灰。
“没事。”简小单的手有些发抖,高冷连忙伸过手握住,一握心中越发吓一跳,她的手冰凉冰凉,再一看连手指甲都变成了黑紫色。
“去医院。”高冷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抱起她。
“痛经啦,去医院也没用。”简小单虚弱地反抗了一下,冰凉的手指无意中在高冷的脸上划过后指了指另一个沙发上她随身带的包说道:“我包里有止痛药。”
说话间,简小单的腿蜷曲了上来,一副痛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倒在了沙发上,惨白的脸上的唇已经完全乌黑,高冷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拿过她的包一通猛翻翻出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止痛药。
“一片。”
高冷连忙拿出一片倒上水,简小单接了过去一口吞了。
“怎么你还疼?”高冷有些紧张地蹲在简小单的身边,看到她额头、鼻子上的汗珠一个劲往外冒,而手指甲的黑紫色触目惊心,不由地拿过那瓶药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这狗日的什么破药!怎么还没效果!”
“才吞下去一分钟不到,哪能这么快有效果。”简小单虚弱地说道,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丝笑容,见高冷吓得不行微弱地解释道:“止痛药要十几分钟才有效果,只是痛经而已。”
有人关心,真好,她想。
“每一次来大姨妈都会这么痛吗?”。高冷有些不解,他虽然储备的知识量很大,这方面却几乎没有,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小冷来大姨妈的日子虚弱是虚弱,也会肚子痛,却不会像简小单一样痛成这个样子。
嘴巴、指甲都黑紫色了,太可怕了。
“不会。”简小单看高冷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又很感动,于是耐心解释道:“平常大姨妈是正常的疼痛,子宫内膜破裂,随着血液流出来,到底是里面的内膜破裂,痛是肯定的,但是没这么痛的。”
这个知识点他似乎还记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猛不丁地一听,有种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简小单见高冷一脸懵逼,皱着眉头忍住痛:“通过流血,将破裂的子宫内膜排出来。所以会有一点点痛。”
高冷有种很美好的东西一下破灭了的感觉,平时是觉得女生来大姨妈的时候柔柔弱弱的,还添了几分保护欲,什么?!肉和血一起流出来这还是平常来大姨妈的一点点痛?
“那那那那。”一项很果敢的高冷有些结巴:“你不是说只有一点点痛,那你怎么这么痛?”
“因为我痛经啊。”简小单很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一下很懵逼的男人,叹了口气:“你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吗?怎么这个都不知道啊,来这个的时候如果太过劳累,就容易引发痛经,痛经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痛不欲生。”
太过劳累,高冷扭过头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
“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适,怎么还这么拼!”高冷忍不住斥责了一句,四个小时的脑力工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简小单来说已经是体力极限,更何况还在身体特殊时期。
“这不是做入神了吗?”。简小单虚弱地说道,闭上眼睛不再答话。
高冷见她这样不好再多说,转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茶几上:“下次别在这样了,身体是最要紧的事。”
他所不知道的是,简小单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否则也不会买整整一瓶的止痛药备着,记者圈是一个很残酷的圈子,这是男人的天下,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女性都是弱势的那一批。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在采访的时候,扛着摄像机呢,你来大姨妈又如何?难道不拍了?吃止痛药扛着。
在跟拍的时候,跟在关键处呢,你来大姨妈又如何?难道不跟了?吃止痛药扛着。
在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在跟着领导走访的时候、在灾难发生第一现场的时候、在主持的时候、在任何一个记者工作的时刻,都不允许中间暂停的时刻。
来大姨妈那一天就请假?
拜托,除非你是关系户,除非你工作就是打酱油不想有所作为,否则新闻这种事,难道会看你来大姨妈就没有吗?
别说来大姨妈了,半夜一个电话,说要出发就得立刻出发。
这是一个特殊的行业,是一个女人要在这个行业里生存下来,就必须付出和男人一样,甚至更多的行业。在这个行业里,没有女人,自然也就没有痛经。
备一瓶止痛药,是任何一个稍微有些作为,有些成绩的女记者都会有的‘法宝’。
更不用说身在高位的简小单了,她的担子比一般记者重得多,她面对的压力也难以形容。
过了一会后,简小单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她又从包里拿过一瓶粉状的云南白药丸子,一口吞了下去,不用说,这又是另一个‘法宝’了。
“以后你别这么拼。”高冷看在眼里,锁眉很不满道:“跟着我做事,我希望你飞黄腾达,而不是搞成这样。”
“又不是我一个人吃止痛药,杂志社其他几个女记者也吃啊,没什么的。”止痛药真是个好东西,不过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简小单就坐了起来,行动自如,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嘴巴皮子有些发麻,这是药物反应。
“我给你配两个助理。”
“哪有副总配两个助”
“就这么决定了。”高冷堵着她的话,指了指门口:“现在我送你回家睡,去我租的那个房。”
“好。”简小单站了起来,拿过包。
“止痛药效果这么好!”高冷十分诧异,只见她脸色虽然依旧很差,手指甲也还是黑紫色,可却行动自如。
自然是效果好,效果不好怎么可能快速投入工作呢?这可是记者圈女记者推荐神药。
“走吧,你也去看看我给你们租的房子,我在你们房间的对门也租了,用的你的钱。”简小单微微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房子是高冷要她租的,可是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一个男人的钱,为自己租房子。
“现在这个点,估计小魔女和沐小冷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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