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能和我说说吗?开心的事和分享,一份变两份,不开心的事和诉说,一份变一半,”司徒灵兰阳光灿烂的笑,“刚好现在店里不忙,我愿意当你的心情垃圾桶。”
温雨瓷抱着柠檬杯,无力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好和她男分手了,我联系不到她,心里有点难过。”
“这是好事啊!”司徒灵兰坐直了身子,认真说:“还没结婚就分手,绝对是好事,总比结婚以后再离婚强,以后你肯定能找个更好的。”
温雨瓷摇头,喃喃:“五年的感情了,说分就分了……”
她摇摇头,再说不出别的话。
司徒灵兰还要劝她,脚步声响起,一个男人停在她的座位旁边。
职业习惯让她迅速站起,微笑着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男人痞痞一笑,“帮我让个座,谢谢。”
司徒灵兰一愣,看了温雨瓷一眼。
见温雨瓷正盯着男人的脸看,脸上表情很淡然,但能看的出两个人认识。
她将位置给男人让开:“请坐,请问喝点什么?”
楚冠爵在她的位置上坐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温雨瓷面前的柠檬汁:“一样。”
司徒灵兰点了下头,很快有服务员送上柠檬汁,远远退开去。
这个时候的,上学的上学,店里客人不多,阳光正好,透窗而入,照在温雨瓷脸上。
店里很安静,燃着恬雅的熏香,让人心凝气和,格外舒畅,连温雨瓷都觉得心情好像好了些。
楚冠爵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一瞬不眨。
温雨瓷浅浅抿着柠檬汁:“吕颂扬告诉你,能在这里找到我?”
楚冠爵斜挑了一边唇角笑,“宝贝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聪明。”
“没有,”温雨瓷撩了下颊边垂落的发,“我如果足够聪明,当初就该漠然的从垂死的你身边走,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而不是救你回家,如果当年我不救你,现在你就不会和我纠缠不清、不会因为我而刻意拉拢吕颂扬,吕颂扬也就不会认识你、不会和小静分手……”
她嘲讽的笑了声:“一步错,步步错,算到头,都是我的错。”
楚冠爵有些意外,“你见过楚格了?”
“我宁愿一辈子都没见过。”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
“就算没见过真正的猪,总听过有种东西叫做猪,你连吕颂扬是我好的男都知道,我知道你有个叫楚格,难道很奇怪?”
“楚格不是我亲,堂妹而已。”
温雨瓷歪头嗤笑了声,表示无所谓。
不管是堂妹还是亲妹,都是楚家的公主,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吕颂扬当街单膝跪地,帮她揉脚腕按脚心。
酒劲上来,有点上头,温雨瓷托住下颌,垂着眼,有些迷瞪。
楚冠爵看着她,“这不是正好?那种攀龙附凤的东西,早晚要变心,晚分不如早分,你敢感激我才对。”
“五年的感情了,说分就分了……”温雨瓷迷蒙着眼睛抬眼看他,“那么多同甘共苦,那么多相濡以沫,抵不过一个楚晟国际大的身份……我只想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不会变……”
“我对你的心啊……”楚冠爵斜勾了唇笑,身子倾近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想亲你的这颗心,从来都没变过,哪怕……因此被你赶出温家……”
他拽着她的手臂,嘴唇不断向温雨瓷的双唇靠近,温雨瓷用空着的手拿起面前的杯子,抬手砸在他脑袋上。
剩下的半杯柠檬汁一半洒在楚冠爵身上,一半洒在他脸上,他抹了把脸大笑,扯了几张纸巾施施然擦脸:“你的脾气也没变,还是这么烈。”
“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酒劲彻底上来了,温雨瓷头晕的厉害。
“瓷瓷,你知道吗,其实,我恨过你。”楚冠爵舒舒服服靠着柔软的椅背坐着,阳光洒落他脸上,为他出色的容颜覆上一层金粉,几分不羁,几分邪气,颠倒众生的魅力。
“知道,”温雨瓷目光迷蒙,“你恨我把你推开,恨我爸将你赶走,不然你也不会衣着光鲜的回来,用你高高在上的嘴脸说出那种戳烂我五脏六腑的话。”
“没那么严重吧?”楚冠爵动动身子,“一句玩笑话,怎么这么记仇?这倒不像你了。”
“玩笑?我不就是那个玩笑?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一无所有,随时随地都可以被你们踩在脚下,凌|辱|玩|弄,看我走投无路,看我跪地求饶,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
楚冠爵有些惊讶。
他这才真切的感受到温雨瓷变了,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骄横跋扈,飞扬骄傲,什么事都无所谓的小公主,而像一只受过伤的刺猬,竖着利刺警惕的防备着身边的所有人。
没错,他承认,在他拿到楚家的权势,成为人上之人的那一天,他最想做的不是欢呼也不是庆功,而是想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亲眼看看他的风光。
他也承认,没见到她时,他是恨得牙痒,就像她所说的一样,想将她踩
踩在脚下,凌|辱玩|弄,看她走投无路,跪地求饶,像亵|玩尹星光一样亵|玩她。
可真等踏上这片土地,见到她了,原先发狠的心思一天比一天淡了。
他舍不得。
不管他曾在心里怎样发了狠了想惩治她,和她近在咫尺了,就狠不下心了。
他摇头笑了声,“瓷瓷,我们几个,不管哪个真存了你所说的那种心思,你以为你此刻还能这样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吗?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有心的,我们也有,如果不是被你伤了心,你依然被我们捧在手心儿里,过着公主的日子。”
“我伤了你们的心?”温雨瓷呵笑了声:“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伤了你们的心。”
“瓷瓷,知道那天我被打倒在地,扔出温家,躺在满地泥泞的大雨里,想的是什么吗?”。楚冠爵唇角噙着讥讽的笑,“那时我想,只要你肯出来看我一眼,我就跟你回去,让我向你爸爸跪地求饶我也认,可你没有,我在大雨里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你,瓷瓷……”
楚冠爵身子倾近她,捏住她的下颌,薄唇吐出的气息离她那样近,“在你心中,我们是什么呢?玩具?宠|物?垃圾?可有可无的工具?丢了就丢了,重新捡一个回来就是了,是这样吗?是吗?”。
温雨瓷的胸腔内气血翻腾,气怒冲撞的脑仁疼的厉害。
西陵越曾经这样质问她,如今楚冠爵也这样来质问她!
对!
是!
她没给他们想要的。
一个想强强吻她,被她失手推落楼下。
一个闯进她的房间,被爸爸让手下打出温家。
她没给他们他们想要的,所以现在活该被他们记恨奚落。
可她只有一个人,只有一颗心,那时那个人那颗心已经给了温洛寒,让她如何接受西陵越,如何接受楚冠爵?
好!
既然没办法接受他们,当年何必救他们。
既然没办法接受他们的爱,何必招惹他们,带他们回家。
既然没办法嫁他们,何必给他们关爱,给他们希望,让他们对她产生好感,喜欢上她,骗了他们的心!
好,好,好,所以到头来都是她的错。
是她错了!
是她自己招惹回来的,不管谁吻她,她都该受着,不管谁闯进她的房间,她都该听之任之。
她反抗,所以她错了,她活该被报复,都是她活该!
她气的眼前发黑,胸膛剧烈起伏,用力打落楚冠爵的手,猛的站起:“是,我错了,我让你们失望了,谁想报复就来吧,大不了烂命一条,赔给你们,想要你现在就拿去啊!”
楚冠爵也站起,身子前探,气息吐在她耳边:“宝贝儿,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呢?我只想要你的人!”
温雨瓷气的满脸通红,扬手往他脸上打去,被他轻巧的抓住手腕,将她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口,“宝贝儿,我就喜欢你这么辣的性子,你要是太温柔了,我还不爱了呢!”
他举止轻浮,语气轻佻,温雨瓷又羞又怒,满脸通红,挣月兑了几次都没能将手从他手中挣月兑出来。
司徒灵兰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快步走过来,“瓷瓷,要我报警吗?”。
“别呀,美女,”楚冠爵轻佻的扫了司徒灵兰一眼,“我和我家宝贝儿开玩笑呢,这就松手。”
他松开手,将手掌放在唇边嗅了下,一脸陶醉,“嗯,还是那么香。”
温雨瓷气的抓起纸巾盒扔在他头上,司徒灵兰却猛的红了脸。
眼前的男人,额发稍长,在阳光下闪着碎光,风|流俊俏的飞叶眉,秀色含|春的桃花眼,肌肤莹白,眼珠漆黑,一言一行间明明一副轻浮放荡的纨绔哥儿样,却掩不住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
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只知道,这是个即使把女生轻薄调|戏了,也能让女生脸红心跳,没办法发脾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