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皱着眉头纠结的样子,司徒灵兰噗嗤一声笑出来,拍拍她的脑袋:“从实招来!是不是心里正在月复诽,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有,”温雨瓷笑了,“我是在想,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没办法报答你。”
“提什么报答?你这人真有意思!”司徒灵兰飞她一眼,“我对你就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呗!我就是看着你顺眼,想和你交,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我的店,天天看着你才开心。”
“谢谢,”温雨瓷微笑,“我也很喜欢你。”
喜欢她飞扬洒月兑的性格。
以前她也像司徒灵兰这样,可以笑的这样阳光,这样开心,无拘无束,肆无忌惮。
可现在她觉得,她垮掉的家,把她的心也给压垮了,她现在的心灵苍老的像垂暮老妪,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司徒灵兰笑着看她,忽然伸手捏了下她女敕的仿佛能掐出水儿来的脸蛋儿,笑嘻嘻的说:“瓷瓷,你知道吗?你是那种美的连女生看了都会心动的女孩儿,以后娶你的男人一定很惨,因为他会被娶不到你的男人嫉妒死!”
温雨瓷忍不住摇头笑,“哪有这么夸张?”
“比我说的还夸张!”司徒灵兰笑着起身,“你慢慢喝,我去忙啦,有事叫我。”
“嗯。”目送司徒灵兰离开,温雨瓷抱着果茶一口一口浅啜。
她真的很喜欢司徒灵兰这家店,每次坐在这里都很宁静很舒服的感觉。
脚步声响起,一个服务员将一叠甜品放在她面前,“冰激凌马卡龙,我们老板送的。”
温雨瓷讶异的说了声谢谢,回头朝吧台的方向看去,司徒灵兰冲她摆摆手,两根食指在唇角往上撩,比了个微笑的动作。
温雨瓷笑着冲她比了个ok的收拾,回过头享受友谊带给她的冰激凌马卡龙。
一个马卡龙吃了一半,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激动的差点打翻盘子,手忙脚乱的接了,“小静?”
这些日子,她一直惦念着林静,无奈始终联系不上,只知道她和父母在一起,安慰自己她父母一定可以照顾好她。
“瓷瓷……”林静的声音是哑的,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她打过来的,温雨瓷根本听不出。
“小静,你还好吗?”。温雨瓷的眼眶迅速红了。
“你别担心我,我挺好的,你呢?你怎么样?”
温雨瓷没回答,只是说:“小静,我想见你。”
“好啊,我回景城了,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我在上次我们遇见咖啡店,阳光路那家,若水长空。”
林静顿了下,“如果不堵车,半个小时应该能到。”
“好,不管多久,我等你。”
温雨瓷等的心急如焚,比蜜还甜的马卡龙也没了滋味。
时间一分一秒,林静终于推门进来。
温雨瓷几乎认不出她了。
她剪了头发,一头柔顺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碎发,整个人瘦的月兑了相,皮包骨头,瘦的可怜。
她迎,一把抱住她,“小静……”
下巴抵在林静的颈窝,眼泪迅速掉下来。
以前几年都不掉一滴眼泪的人,现在成了爱哭鬼,三天两头哭的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眼泪比自来水来的还快的人不是自己。
“怎么了?这就哭了?这可不像你,”林静笑着拍拍她,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回位置上,扯了张纸巾塞给她,“别哭了,别人在看。”
“对不起,小静,对不起……”温雨瓷头顶抵在她怀中,纸巾捂着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傻瓜,关你什么事?”林静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灿烂的笑:“真好,又见到你了,我好开心。”
“小静,我见过吕颂扬了,还有……”
“没什么,”林静抓着她的肩膀,微微笑着,轻轻摇晃她,“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而已,现在分了,总比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再分强,只要你还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爸我妈,还有小笛,我们都好好的就行了。”
“你不知道,”温雨瓷难过的哽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楚冠爵不会让他留在楚晟,他就不会认识楚格、不会和你分手……”
“那这应该算是我们的幸运啊!”林静环住她的肩膀,偏头靠在她肩上,“这样的男人离开我,是我的幸运,人这一辈子这么长,总有这样那样的诱惑,即使现在没有楚格,以后也会有张格,李格,赵格,最起码我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等嫁给他再离,不但我自己掉层皮,我爸妈也得跟着掉层皮,现在分了挺好的,以后擦亮眼,找个富贵不能yin的,就这样,真的挺好,别再为那个软骨头的男人难过了,不值得。”
温雨瓷知道,林静现在说的轻松,可这也是月兑了层皮,掉了半条命才悟出来的道理。
她擦干泪,心情平复了些,埋怨的看她:“那你还瘦成这样?都皮包骨头了,像僵尸一样!”
“那是因为外公去世,我太伤心了,和那个男人没半分钱的关系,你别瞎联系,”林静握住她的手,“走啊,跟我出去走走,我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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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温雨瓷向司徒灵兰告别,和林静一起走出咖啡店,两个人沿着步行街漫步。
一晃眼,她们认识八年了。
她们初识时,都还是活泼可爱,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温雨瓷飞扬跋扈,但热情善良,林静聪明朴实,坚强隐忍,在她身上有一切传统女孩拥有的特质。
她们不但是同桌,还住同一个宿舍,很快培养了深厚的友谊。
一晃这么多年,温雨瓷没了家,林静没了初恋,可她们还能像八年前一样手牵着手,在这条路上漫步。
不得不说,这是岁月的恩赐。
时光带走了什么,却也留下了什么,还有许多,是历尽荆棘,也不曾改变的。
林静都能这样坚强,她有什么理由软弱呢?
两个人走了很久,在一座公园停下,温雨瓷跳着脚去打枝头的树叶,林静看着她,“瓷瓷,你现在怎样?洛寒他……还对你那样吗?”。
“差不多,”温雨瓷依旧仰头看着树叶,“不过他现在是大忙人,我爸的公司也是带骨头的,不是他想吞就能一口吞的下,公司直到现在都很乱,他也没太多时间整我。”
“整你?”林静皱眉,“真要做的这么绝?我以为……”
以为他们那么好的感情,温洛寒吞掉温家是为了报家仇,现在他目的达到了,她以为他会对温雨瓷好,会求温雨瓷回头。
“没什么好以为的,”温雨瓷跳着去拨弄枝头的树叶,呼吸有点喘:“人心隔肚皮,他现在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温洛寒了。”
“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能见面吗?”。
温雨瓷终于停下,额头已经冒了汗,歪头看她,“没事还是不要见了,以防万一。”
“瓷瓷,我好担心你。”林静忧心忡忡看着她。
“没什么好担心的,”温雨瓷粲然一笑,掏出,调出顾少修的照片,“我遇到一个好男人,特别好,给你看他照片。”
温雨瓷把递。
照片上,是顾少修的侧影,手中端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好帅,”林静非常惊讶,“这是上次在我家门外等你的那个男人吗?”。
那天,匆匆见了一面,她的注意力都在温雨瓷身上,不太记得顾少修的样子,今天仔细看了,才发现这男人的样貌竟似比温洛寒还要出色。
“是啊,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他很厉害,很照顾我,对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那……”林静脸色有些难看,迟疑的问:“你们这是……铜居吗?”。
她很难接受。
在她心里,温雨瓷是最干净,最骄傲的公主。
她应该是被男人捧在手心儿里宠的,铜居是对她的玷污。
“没有,想什么呢?”温雨瓷捏了把她的脸,“他是后妈,他后妈总算计他,想让他娶个跟他后妈站在一边的,有回我被洛寒逼得紧,刚好遇到他,他给我解了围,我们就认识了,然后我们达成共识,他照顾我,我帮他堵他后妈的嘴,就这样。”
“哦,那你,你这么漂亮,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我才不信他对你没什么想法。”在林静眼中,像温雨瓷这样漂亮心眼儿又好的女孩儿,不喜欢的男人绝对眼瞎了。
像温洛寒那样,拥有了却不珍惜的,更是眼瞎心盲,蠢到无可救药的。
“他对我是有想法啊,所以他在追求我,不过他是个君子,我不点头,他不会对我怎样。”温雨瓷的眉梢眼角透露着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甜蜜和幸福。
林静忽然心安了,声音轻快了许多,“那就好好把握,别把那么好的男人吓跑了。”
温雨瓷大笑,“我又不是母老虎,怎么就吓跑了?”
林静头脑一热,一把抱住她,“瓷瓷,好喜欢看你这样笑,听见你的笑声,什么烦恼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