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还没,路放尧冷了脸色,“诗曼,瓷瓷是我们的,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她是你们的?”季诗曼嫉妒的像是有毒药流进身体,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你们不是哥的吗?她是我哥的敌人,你们怎么还能当她是,我才是我哥的亲生,你们该疼我才对!”
路放尧冷冷看着她,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
这样贪婪自私没有教养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温洛寒的亲生,他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哥!你看放尧哥,什么态度!”季诗曼弯腰拽住温洛寒的胳膊撒娇,瞥眼间看到温雨瓷颈间的项链,眼睛顿时睁大,然后松开温洛寒,冲撕扯温雨瓷,“贱|人!原来你和那帮混蛋是一伙的!骗走我的项链害我被我哥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溅货,把我的项链还我!”
温雨瓷甩开她手,站起身用力一个巴掌掴在她脸上。
温雨瓷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季诗曼脑袋懵了下,疯了一样冲,“你这个溅货,你忘了当初怎么被我打,忘了那个男人怎么撕烂你的衣服,你是什么货色,也敢和我斗,你这种货色只配去夜|店做鸡,脑残的男人才会喜欢你!”
她不提还好,她这一提,温雨瓷一下想起她被砸的稀烂的家,被红油漆泼的面目全非的房子,又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伸手反扭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倒在茶几上,膝盖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她的脑袋。
季诗曼的脸被迫紧紧贴在茶几上,脊背被温雨瓷的膝盖顶的生疼,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疼的她大声哭叫。
这一连串动作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温洛寒已经站起身,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季诗曼大声哭喊:“哥……哥……”
温洛寒抓住温雨瓷的胳膊:“瓷瓷,放开她。”
阻止的语言,连他自己听起来都那样底气不足。
如果季诗曼不是他的亲生,她那样侮辱温雨瓷,早已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但那是他亲生,如果季家不是被温家毁灭,她原本像温雨瓷一样,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就因为温雨瓷的父亲,他和他一样一无所有,隐姓埋名活了那么多年。
他恨季家没错,恨温雨瓷没错,他不管对温雨瓷做什么,都不过分。
但温雨瓷就是这样,家破人亡了也不肯低下高贵的头。
无路可走了,有人侮辱她,她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他就站在这里,她明明不是他们兄妹的对手,动起手来她还是又快又狠!
如果温雨瓷不是温雨瓷,这样打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唯一心爱的,他一定让她死的很惨,可她偏偏是温雨瓷。
一个是最心爱的,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哪个他都不想伤害,偏偏这两人势同水火。
温雨瓷歪过头来,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松开了季诗曼。
她轻蔑的目光像黄蜂的尾针一样狠狠扎进温洛寒心里,让他情不自禁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
季诗曼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抹了把嘴角的血,现在她知道动起手来她远远不是温雨瓷的对手,扑到温洛寒怀里,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温洛寒的身体,放声大哭:“你打她啊!你怎么不打她?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贱人!你忘了是谁害我们家破人亡?你让杀父仇人的女儿欺负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一边哭叫一边捶打温洛寒的胸膛,尽管这边用半截珠帘与外面大厅隔开,自成一方天地,但除了温洛寒几人,还有其他德高望重的客人坐在另一边,不管是他们还是外面的人,听到她哭闹的声音不约而同朝这边看过来。
即使隔着半边珠帘,隐隐绰绰还是能看到一些,路放尧皱眉,低声说:“洛寒,你要不要带她先走?”
温洛寒点了下头。
只能这样了。
尽管他还想和温雨瓷多待一会儿,但只要温雨瓷和季诗曼两个人都在的地方,就没有片刻安宁,他别想安生的和温雨瓷说上一言半语。
他揽住季诗曼的肩膀,“跟我回去!”
“我不走!”季诗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平日里在媒体面前装出来的名媛风范荡然无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有什么好,那天你要是再晚来几分,她就被那几个男人玩成烂货,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她为了活命,一点都不反抗,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她张嘴贱人闭嘴不要脸,连宗俊熙都听不下去,他皱眉看着季诗曼,“张嘴闭嘴只会骂人的女人,最没修养没格调,她说出来话,也丝毫没有力度,永远不会有人。”
季诗曼抓着温洛寒的衣服,哭的梨花带雨,歪头质问宗俊熙,“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的?凭什么帮外人不帮我?你这样算什么?”
“我是你哥哥的,但瓷瓷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最好口下留德,阴损的话说多了,当心以后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
季诗曼被气到发疯,不敢冲宗俊熙怎样,用力捶打温洛寒的肩膀,“她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你们全都站在她那边,还是她床上功夫真那么好,把你们全都伺候舒服了,你们才……”
“闭嘴!”她话没说完,被温洛寒狠狠的打断,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温洛寒怜惜季诗曼从小失去父母,颠沛流离,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直宠着她,纵着她,即使她偷走了温雨瓷的项链,让他气怒到了极致,真到动手时,他也不过不痛不痒的给了她一巴掌,训了她几句而已。
如果换了别人,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污秽的词语侮辱温雨瓷,他一定会恨不得拔掉那人的牙齿,可这人是季诗曼,是被温家害的家破人亡的他的亲,一切便变得情有可原。
但他知道,他可以原谅他,宗俊熙和路放尧却未必。
也许宗俊熙和路放尧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和季诗曼一般计较,但若是想以后再让他们俩帮他一起照看季诗曼,便不可能了。
季诗曼再往前几年就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从小没了父母,温洛寒一心想帮她找个好丈夫,让她有幸福美满的后半生。
宗家和路家都是世代名门,根基很深,关系网庞大,在宗俊熙和路放尧那里弄臭了名声,以后季诗曼选择丈夫的范围会缩小很多。
别的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们都会退让几分,可婚姻大事,他们绝对不会含糊。
何况这里到处都是景城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这样口不择言,不亚于自打耳光,再看看温雨瓷,从头到尾一个脏字都没拉,只动手不动口,任谁也说不出她半分不是。
这样一对比,高低立现,温洛寒一边恼怒自己没有教养,一边怜惜更甚。
如果不是他们从小父母双亡,季诗曼从小流落在外,没人教养,季诗曼也会像温雨瓷一样大方得体,从容有度。
说到头,这一切都是温家的错,都是温雄的错。
每次季诗曼犯错,这些念头总能一下涌进他的脑海,再气再怒,想到这些也一点脾气都没了。
季诗曼不肯走,又哭又闹,他环住季诗曼的肩膀,强行带她走。
挑开珠帘,正外外走,刚刚大厅墙壁上镶嵌的巨型液晶屏幕忽然亮了,女人的申吟声骤然从扩音器中传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朝屏幕望去。
屏幕上出现一张巨大而华丽的大床,一个男人慵懒着斜倚在床头,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跪在床边,伏趴着上半身,正在伺候那男人。
每个人都有猎奇的心理,在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视频,让所有人都大感讶异。
贺星奕正和楚冠爵坐在角落里喝酒,听到声音,贺星奕瞥了一眼,立刻转过脸冷冷瞪向他身边的楚冠爵。
楚冠爵优雅又懒散的晃着手中的酒吧回望他,目光似笑非笑,“怎么了?忽然发现我很帅?”
“不是,”贺星奕冷冷吐字:“忽然发现你已经不要脸到登峰造极。”
楚冠爵慵懒的笑,“拿我救你一命的恩情来抵,从今以后我们扯平了,你再不欠我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救命之恩拿什么能抵?
如果不是楚冠爵,贺星奕这个人几年前已经不在人世,舜天国际的一切早跟他没半分关系。
虽然今天的一切难免会让舜天国际陷入一时间的丑闻,但舜天国际向来凭实力在演艺圈立足,一时间的丑闻不过小风小浪,算不得什么,顶多脸上不好看而已。
贺星奕虽然恼怒,觉得楚冠爵做的有些过了,但还不至于因此和楚冠爵翻脸。
他冷哼了声,“为了你的心上人,你还真是舍得!”
楚冠爵懒散的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的笑,“为了她,我什么都舍得!”
“丧心病狂!”贺星奕低咒。
“多谢夸奖!”楚冠爵笑意盈盈,冲他优雅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