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辰和谢云璟对这位茵茵姐,都是又喜欢又尊重,温雨瓷想,幸亏那天在马路上和她纠缠的是水妍,这要是柳茵茵,夙辰肯定想也不想的选择救柳茵茵,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她有时对自己的胡思乱想觉得好笑,但是笑过之后,就是淡淡惆怅。
她倒是出手啊,她总不出手,不会是想和她耗一辈子了吧?
她总戴着温柔有礼的面具,她总觉得像是有件事悬而未决。
倒不如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赶紧让她把她解决掉,也好让她早点滚蛋。
又是几天,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天,温雨瓷买了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回到顾家别墅,顾少修没在,她也没在意,晚饭时下楼,见顾少修还没回来,有些诧异,问麦琦:“少修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吗?”。
还没等麦琦回答,坐在~主位上的顾战杰就板着脸说:“我让他代我参加一个宴会,他今晚不回来吃了。”
他的话音刚落,温雨瓷响了,顾少修打来的,告诉她,要替顾战杰参加一个晚宴,大概要晚些回来。
挂断,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她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觉。
除去顾少修,今晚人很齐全,谢云璟、夙辰、柳茵茵、明阳、麦琦都在。
顾战杰规矩大,吃饭时没人,吃饱饭后,谢云璟和夙辰想上楼,而温雨瓷和柳茵茵想帮麦琦收拾碗筷,几个人刚一有动作,被顾战杰叫住:“你们几个都过来。”
夙辰和谢云璟先走到顾战杰对面坐下,然后是柳茵茵和温雨瓷。
温雨瓷刚要坐,顾战杰冷着脸说:“你站着!”
柳茵茵一脸茫然,**刚要沾沙发,连忙也站了起来。
顾战杰看了她一眼,“茵茵没你的事,你坐你的。”
明阳还没上楼,朝这边看过来。
顾战杰招呼麦琦:“麦琦,你带明阳先上楼去。”
麦琦连忙小跑着出来,将明阳连拉带拽的拖上楼。
这时,柳茵茵已经在温雨瓷身边坐下。
几个人都端端正正坐着,只有温雨瓷一人站着,温雨瓷此时的感受,可想而知。
温雨瓷看着顾战杰,淡淡问:“外公,有事?”
“你还敢问?”顾战杰瞪着她,声音不大,却显然压抑着明显的怒气,“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
温雨瓷微微一笑,“我记忆力还算不错,我做过什么事,我完全知道,但却不知道我做过什么,让外公这样动怒?”
“牙尖嘴利!”顾战杰冷笑,“我真不明白,少修向来眼光最好,怎么就瞧上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温雨瓷淡淡看着他,“如果不是您特意支开他,他现在就可以回答您,只可惜,他现在不在,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没办法代他回答您。”
顾战杰被她说到脸上去,啪的一拍桌子,“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温雨瓷笑开,“外公也并没把我当成您要疼惜的晚辈,不是吗?”。
“你……”顾战杰气到语塞,又是一拍桌子,“我没你这样的晚辈,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个文件袋,他抓起文件袋随手一甩,文件袋飘落在温雨瓷脚下。
温雨瓷皱眉看了他一眼,将心中被轻慢的侮辱和怒气忍了又忍,才弯腰将文件袋捡起来。
文件袋里面,装了几张A4纸打印的文件,还有几张照片。
温雨瓷粗略看了几眼,A4的纸上全是辱骂侮辱柳茵茵的话,说她行为不检,私生活糜|烂,插足别人的婚姻,是个可耻的第三者,不配为人师表,更不配在景大任教,等等。
而照片上,是柳茵茵和顾少修的亲密照,照片光线很暗,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像是接吻,抓拍这样的角度很难,而这些照片拍的极好,而且不是一张,而是许多张。
如果说刚刚看到纸上的话,还能无动于衷,可看到那几张“亲密照”,温雨瓷心里一下被打翻了醋瓶,酸的难受。
明明知道应该是拍摄角度的问题,可是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在照片中亲密出境,那种滋味绝不好受。
她极力控制着,才没将那几张照片撕掉,抬头看顾战杰,“外公,您让我看这些东西,是想告诉我什么?”
顾战杰冷笑,“不是我想告诉你什么,是你想告诉景大的校长什么!”
温雨瓷皱眉,“外公,您什么意思?”
“你还敢问我什么意思?”顾战杰拍案而起,“这些东西,直接寄到了景大校长室!”
顾战杰冷笑,“你还不知道吧?景大校长是我的学生,他知道少修和茵茵与我之间的关系,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做主,将这些东西转给了我,不然这些东西在景大传开,会对少修和茵茵的名誉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你真是心思恶毒,不分轻重,不……”
“等一下!”温雨瓷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外公,您的意思是说,您怀疑这些东西是我寄到景大校长手中的?”
“不是怀疑,是确定!”顾战杰怒冲冲说:“你自己好好看看那些照片,照片就是在这间别墅里面拍摄的,这间主屋只有你、少修、茵茵、阿辰、阿璟、还有明阳麦琦可以进来,你倒是说说看,不是你寄给景大校长,那是谁?是少修茵茵?阿辰阿璟?还是麦琦明阳?”
温雨瓷觉得她可能有心理毛病了。
连听听顾战杰把顾少修和柳茵茵的名字放在一起,都浑身不得劲。
少修茵茵?
呵呵呵!
她发誓,这辈子顾少修和柳茵茵都没什么关系!
她仔细看了看照片,抬眼看顾战杰,淡淡说:“理由呢?我为什么要寄这些东西给景大校长?”
“你嫉妒茵茵,”顾战杰大声说:“茵茵比你温柔、比你漂亮,比你学历高,比你人脉广,比你讨人喜欢!你不想看到她和少修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你想赶她走,想让她身败名裂,想让她在景城待不下去,对不对?”
温雨瓷倾倾唇角,“外公,原来您也知道我不想和柳茵茵待在一个屋檐底下,既然您知道,为什么不让她从这里搬出去,还鼓励她在这里住下?您口口声声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可您什么时候当我是您需要爱护的晚辈?您只不过把我当成您的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嫂子,怎么呢?”谢云璟见两人越说越僵,老爷子恼了,温雨瓷这倔劲儿也上来了,眼看就要越闹越僵,走到温雨瓷身边拽拽她的衣服,“赶紧给外公道歉,别惹他老人家生气。”
谢云璟在顾战杰看不到的角度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别和他们家老爷子一般见识。
“这是什么态度?”顾战杰已然大怒,随手捡起桌上一个东西砸在温雨瓷脚下。
谢云璟一个劲儿的冲温雨瓷做手势,温雨瓷吸了口气,忍了忍心里那股怒气,平静说:“外公,这些东西不是我寄到景大去的,少修是我丈夫,即使我对他有什么不满,我也会和他关起门来私下解决,不会去败坏他的名誉,更何况,我信任他,他不会喜欢除我之外的女人,我没有理由做这种伤害他的事。”
“是啊外公,”谢云璟帮腔:“嫂子和修哥感情特别好,小两口恩爱的不得了,嫂子不会弄这些东西去败坏修哥的声誉,她舍不得,她……”
“你给我闭嘴!”顾战杰青着脸色吼他:“这里没你的份儿。”
谢云璟缩缩脖子,忽然一捂肚子,“我忽然肚子疼,去趟卫生间。”
“你给我老实坐回去!要拉就拉裤子里,”顾战杰瞪着他冷笑,“想去给少修通风报信?你真当我已经老糊涂了!”
谢云璟苦着脸摊开手,给了温雨瓷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悻悻坐回原来的位置。
“外公,”夙辰也忽然开口:“我也觉得,这不是嫂子做的,她没这么笨。”
顾战杰知道夙辰和温雨瓷不太对付,听夙辰也替温雨瓷,有些意外,看了夙辰一眼,冷冷的说:“那你倒是说说,不是她做的,那是谁做的?”
夙辰站起来说:“我还不知道,但外公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可以去查。”
看着明显消瘦沉默了许多的夙辰,顾战杰有些心疼。
去年这时候,夙辰没正经的性子还和谢云璟差不多,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夙辰沉默稳重了许多。
以前他是盼着夙辰和谢云璟都能像顾少修一样,稳重沉稳,独当一面,可真当夙辰成长成这样的男人,他又觉得心疼。
他虎着脸教训:“你看你因为一个女人,弄成了什么样?我就怕你们哥三个,这辈子全都栽在女人身上!”
夙辰还想,顾战杰一挥手打断他:“你什么眼光自己还不知道?在女人这种事上,你最没发言权,你给我坐下!”
他又扭脸看温雨瓷,冷沉着脸色说:“你!现在就给我从这里搬出去,事情查清之前,不许再进我顾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