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这匹了!”她走,拍拍马儿的脑袋。
马场的马都受过训练,性格比较温顺,马儿乖乖低下头,任她的手掌在脑袋上摩挲。
从小到大她骑过无数次马,骑术精湛,飞身上马,轻轻一夹马月复,驾了一声,马儿立刻朝前跑去。
顾少修紧随起身,尚明欢和谢云璟也跟着上马。
四匹马一上道就起了较劲的心思,不用主人催促,跑的飞快。
顾少修怕温雨瓷摔了,不住在她后面嘱咐,让她慢些。
温雨瓷很久没骑马了,难得出来放松下,哪里肯听,不但不减速,反而不断呼喝马儿加速,甚至在马上伸开双臂,迎着风前行,还不时回头看他。
顾少修怕她从马上摔下来,提心吊胆,紧着呼喝几声追上去,探身拉住她的马缰,“慢点,摔了有你哭的。”
“慢了没意思。”嘴里反驳着,却还是听话的将速度减缓了。
“喝点水,”顾少修递了瓶水给她,“你回头看看,阿璟和你都没影了。”
“我故意的,”温雨瓷灌了几口水,冲他眨眨眼,“就是要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嘛。”
顾少修宠溺的摇摇头,两个人并骑前行。
尚家这马场很有创意,马场分为南区和北区,分建在两座山之间,相隔甚远,骑马快的话,大概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慢慢溜达,那就两三个小时了。
从南区出发的人,到达北区大约小半天的时间,北区那边有许多娱乐设施,吃喝玩乐一体化,应有尽有,北区往南区亦是如此。
休息了一会儿,顾少修和温雨瓷让马儿小跑起来,边跑边聊,半个多小时后,到达北区。
温雨瓷在树下下马,有工作人员过来,问她是否去休息区,她摆了摆手。
吕颂扬和林静还在南区没过来,休息会儿,和谢云璟、尚明欢会和后,他们要再骑马回去。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谢云璟和尚明欢一起到了。
尚明欢显然心情很好,下了马就和温雨瓷叽叽喳喳讲沿途看到的景色。
尚明欢往西边一指:“瓷瓷,我大哥说那边有个天然湖,特漂亮,还有鸳鸯和天鹅,咱们到那边去看看。”
温雨瓷看看时间,还来的及,两人手牵手到了湖边。
果然,湖里有三三两两的天鹅和鸳鸯,有的懒洋洋的游来游去,有的对着湖水打理自己的羽毛。
温雨瓷和尚明欢都喜欢小动物,拿出一通猛拍。
看着站在湖边喜笑颜开的温雨瓷,顾少修心念一动,走到尚明欢身边,把自己的递给她,“帮我们两个拍几张合影,谢谢。”
尚明欢接过,冲温雨瓷挤眉弄眼。
温雨瓷脸上飞了抹薄红,眉梢眼角都透着甜蜜。
尚明欢拿着咔咔咔一口气拍了十几张,然后拿回自己眼前看,啧啧称赞:“真真正正的男帅女靓,可以出本写真集了。”
温雨瓷跑过来,将抢在手里。
照片里,顾少修的手环在她腰上,眼中的温柔宠溺十分明显,她看的心里甜滋滋的,打开蓝牙全都传到了自己里。
尚明欢一摊手,叹气,“秀恩爱什么哒,最讨厌了。”
照片传完了,温雨瓷将还给顾少修,顺势抓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别让小静等急了。”
“她才不会急,”尚明欢吐槽道:“在她眼里,全世界的风景加起来也没吕颂扬那张脸好看,只要在吕颂扬身边,让她天天住在卫生间里也没问题。”
温雨瓷回头看她,意味深长的说:“明欢,注意你的形象啊形象!”
尚明欢心虚的看了谢云璟一眼,不做声了。
温雨瓷来时骑的那匹马像是有灵性,见她过来,立刻打着响鼻冲她摇脑袋。
她笑着小跑,亲昵的拍拍它的头,“怎么?想我了?咱们这就回去,回去奖励你好吃的!”
她将缰绳从树上解下来,牵着马儿走了几步,纵身上马。
不知怎的,马儿忽然惊了,仰头一声长嘶,四蹄腾空,在原地打着转儿,想把她从马背上甩下来。
温雨瓷被吓的不轻,扯着缰绳安抚马儿。
马儿却疯了一样,又是仰头一声长嘶,发疯般的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急促的风声从耳边掠过,转眼间,马儿跑进一片密林。
温雨瓷伏低身子,趴在马背上,一手紧拽缰绳,一手搂着马儿的脖子,不住安抚。
马儿却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不断仰头嘶鸣,越跑越快,想将温雨瓷从马背上甩下来。
温雨瓷哪里敢被它从背上甩下来?
它跑的这么快,真被它从马背上甩下来,不死也得残了。
她用力勒着马缰,控制马奔跑的方向。
她运气不错,马儿从树林里转了一圈,竟又转回刚才的地方。
尚明欢正着急的跺脚,让马场的工作人员全部出去找人,而顾少修和谢云璟都不在,估计是进树林里寻她了。
尚明欢见她回来,大喜过望,抓着身边马场负责人的胳膊使劲晃,“快想想办法,快点快点!”
马场负责人额头上汗都下来了,可一时之间哪有什么办法?
这马场里的马都是精挑细选,又经过长时间的培训,个性温驯,绝不会轻易发狂,谁知道怎么今天这么倒霉,竟让尚家大的赶上了?
他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能让马场的工作人员去堵那匹马,希望可以抓住马缰,将马拽住,把温雨瓷从马上救下来。
一个工作人员刚靠近马儿,那马忽然扬起前蹄,猛的踏在那个工作人员的胸口。
工作人员顿时倒飞出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歪头吐出口血来,尚明欢的脸,立刻吓白了。
别的工作人员见这马儿真是疯了,居然伤人,一时之间不敢凑,只拿了工具将马儿圈在包围圈里,让马儿跑不出去。
马儿疯狂的尥着蹶子,想让温雨瓷从马背上摔下去。
这么一大通折腾,温雨瓷已经被颠簸的头晕目眩,胸膛里剧烈翻腾,像是要呕吐,又像是要吐出血来。
尚明欢急的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死死抓着马场负责人的衣服,“怎么办?怎么办?”
马场负责人擦擦额上的冷汗,“只能等马疲累了,速度慢下来再想办法。”
“可我已经坚持不住了,万一她摔下来怎么办?”
马儿发疯一样四处尥着蹶子,温雨瓷一旦被它从马背上甩下来,运气好了,受点轻伤,运气不好,没准就伤筋断骨了。
马场负责人没辙,苦着脸说:“不是我不尽力,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咱们这马场开了还没两个月,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一时之间,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马儿依旧不知疲倦的闹腾着,忽然朝一个马场工作人员冲,马场工作人员试图抓住它的缰绳,又被他的前蹄踢中。
马蹄上都打着马蹄铁,一蹄子踢上,工作人员立刻摔在身上,咳出血来,估计是肋骨折了。
尚明欢见这马儿这么厉害,担心下一个吐血的就是温雨瓷,更是着急。
正在这时,马蹄声响起,顾少修骑马从树林中出来。
温雨瓷马儿发疯,跑进树林,他立刻骑马追。
只可惜,树林太密,发疯的骏马跑的极快,很快就没了踪迹。
他在林中转了几圈,实在找不到人,跑出树林回来想办法,见到温雨瓷在马背上被颠簸的随时像要掉下去,心中大急,跳下马背,朝温雨瓷跑去。
温雨瓷知道他只想来拽马缰,制住这只马儿,想到前面那两个工作人员的下场,她想也没想,忽然松开缰绳,抱住脑袋,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顾少修惊的心脏差点停跳,飞身扑,拽住马缰,用力将马拽住。
温雨瓷落地时,打了几个滚儿,一方面是卸掉落地时的力道,另一方面是距离疯马远一点,省的被马蹄踩成烂泥。
马场的工作人员这时也全都聚集,帮助顾少修制住仍疯狂嘶鸣尥蹶子的马。
顾少修则立刻松开缰绳,去看地上的温雨瓷。
尚明欢已经扑,一个劲儿问温雨瓷怎么样,声音都抖了。
她挓挲着手不敢碰温雨瓷,生怕温雨瓷身上哪里骨折了,她一碰就会吐出血来,顾少修翼翼将温雨瓷扶起来,问她感觉怎么样。
温雨瓷胸腔内气血翻涌,浑身都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十分不怎么样。
两个受伤的工作人员已经被送去附近医院,顾少修手掌在她身上轻轻试了几下,没有骨折的征兆,想把温雨瓷抱起,送她去医院检查,被温雨瓷摆摆手制止住。
“别动我,让我躺这儿缓一会儿。”温雨瓷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顾少修放平她的身体,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再次检查她的身体,轻声问她,“你自己感觉一下,看看哪里伤了,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要马上去医院,不能耽搁。”
“没事,”温雨瓷摆摆手,“就是觉得整个人被颠的快散架了,又摔了一下,头晕恶心,你先让我歇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