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顾少修轻斥她,“爸爸说了,你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不能纵着你,该管的,一点都不能妥协。”
“哦,”她搂着顾少修的腰,仰脸看着他,娇憨的笑,“我说怎么忽然这么强势了,原来是拿到尚方宝剑了!”
“你要乖!”顾少修模模她的脑袋,“医生不是说了吗?女人月子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保养,不然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
“知道啦!”温雨瓷脸颊偎在他肩头,轻轻摇晃他的身体,“可是,洗过澡,好舒服啊,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好幸福!”
“什么话?”顾少修无语,敲了她额头一下,“不洗澡你就不幸福了?”
“不洗澡也幸福,但洗了澡更幸福,”温雨瓷仰脸看他,吃吃的笑,“你肯定更喜欢这样香喷喷的我……你闻闻,我是不是很香?”
她搂他更紧,唇凑他更近。
这样撩拔一个已经禁、欲许久的男人,简直是一种残忍的酷刑。
顾少修低头吻上她,将她压倒在床上。
只可惜,医生有命,顾少修现在还是只能浅尝辄止。
身上疯狂叫嚣着难受和不满足,灵魂上却是满足的。
骄妻爱子相伴,妻子爱恋他,儿子依赖他,再想不出比现在更完美的人生了。
第二天,顾家别墅,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司徒凛然。
司徒凛然来时,上午十点多,温雨瓷正抱着宝宝在客厅里,隔着宽大的玻璃窗晒太阳。
顾少修九点多才离开家,去公司开会去了。
顾战杰被老友叫出去下棋,一般午饭时才会回来。
家里除了佣人和新雇佣的两个月嫂,只有温雨瓷和曹韵曦在。
见司徒凛然抱着一个比她儿子还高的限量版变形金刚模型进来,温雨瓷笑的差点直不起腰。
怀中的小家伙儿瞪着漆黑的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忽然笑的这么开心。
司徒凛然依旧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即便面对温雨瓷毫不掩饰的狂笑,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将变形金刚递进迎过来的曹韵曦手中。
冷心冷面的司徒大律师,居然抱着一个变形金刚进来,场面实在违和又富有喜感,温雨瓷笑够了,才和司徒凛然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如果从司徒灵兰那边的关系论,她应该叫司徒凛然一声大哥。
但她天生是个爱记仇的人,尽管她哥哥无数,却不想让司徒凛然占了这便宜去,每次和司徒凛然见面,要么叫司徒大律师,要么就直接你你我我的说话。
“来看我侄子。”司徒凛然的目光,落在温雨瓷怀中的小家伙儿身上。
温雨瓷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他眼底压抑的渴望,“想抱抱他吗?”。
司徒凛然愣了下,抬眼看温雨瓷,怀疑自己听错了。
每次温雨瓷看见他,就像见到了阶级敌人,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温雨瓷居然舍得让他抱她儿子。
温雨瓷笑眯眯走到司徒凛然对面,将宝宝递进司徒凛然怀里,教给他抱孩子的要领。
司徒凛然只抱了几秒钟,就忙不迭的将宝宝还给了温雨瓷。
他太小、太软了。
脖子和腰肢,柔软的像是一碰就会断掉。
这可是顾少修和温雨瓷的命根子,在他手中有个好歹,非要和他拼命不可。
温雨瓷笑盈盈把宝宝接回怀里,宝宝抓住她的衣服,不眨眼的看着她。
这几天,家里来看宝宝的客人,络绎不绝,小家伙儿一点都不认生,丝毫不介意被人抱来抱去,但是只有被温雨瓷抱在怀里时,小手才会紧抓住温雨瓷胸前的衣服不放。
顾战杰说,他重孙天资聪颖,这么小就知道抓着大人的衣服,怕大人摔了他。
曹韵曦却说,这是孩子天生对母亲的依赖。
宝宝的世界,大人都是猜测,谁也不能确定自己百分百正确。
但是,不管是什么可能,温雨瓷只要看到儿子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放时,整个心脏就柔软成了水一般,让她觉得,为了他,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她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好久,才抬头看司徒凛然,“是不是很可爱?”
司徒凛然点头,“很可爱!”
小家伙儿继承了他父母所有的优点,皮肤白女敕,眼睛又黑又亮,虽然现在这么一丁点儿,但已经可以预见,将来一定可以长成像他爸爸那样的男人。
“真没想到,原来司徒大律师,竟然会喜欢孩子,”温雨瓷半真半假的说:“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法庭和案子。”
司徒凛然淡淡说:“我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七情六欲,想要娶妻生子。”
“那就赶紧娶一个吧,”温雨瓷笑吟吟说:“法庭和案子只能给你钱权和名声,给不了你孩子,只有赶紧娶个老婆,才能给你生孩子。”
司徒凛然看了眼孩子,又看看她,终于问:“徵羽来过了吗?”。
哈哈!
温雨瓷在心里偷笑。
装什么装?
终于忍不住了吧?
她就知道,像司徒凛然这样的男人,要不是另有所图,顶多会在宝宝百日宴上,带着礼金去酒店喝杯宝宝的满月酒,怎么可能带着礼物,亲自登门,来看宝宝?
“你问徵羽啊?”温雨瓷忍不住高高扬起唇角,“她来过啊,怎么了?”
司徒凛然一看温雨瓷这副样子,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
和聪明人说话省心省力,但聪明人那副万事了然的小狐狸样,真是看的他拳头发痒。
他忍住想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想嫁个把她摆在第一位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工作狂,”毕竟是自己闺蜜兼嫂子的亲大哥,这种大事上,温雨瓷并不想坑他,“她说,她已经被舍弃过一次了,不想再被舍弃第二次,她想要一个,把她摆在工作前面的男人,她觉得,你做不到,所以你就被PASS掉了。”
司徒凛然冷冷说:“她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还用试吗?”。温雨瓷挑眉看他,“你浑身上下都写着你做不到这三个字好吗?”。
司徒凛然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温雨瓷耸耸肩膀,“因为你从头到脚,都在透露着你是一个工作狂的信息。”
司徒凛然冷哧了声,“工作狂就不配娶个好女人吗?”。
“你冲我凶什么?”温雨瓷瞥了他一眼,“你娶不到好女人,又不是我的错!”
司徒凛然看了她一眼,冷哼了声。
上辈子,他不知道欠了温雨瓷多少债,这辈子总要被她压一头。
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是她堂妹,第二个让他动心的女人,是他闺蜜。
对温华筝,他虽然动了心,但那份感情,收放自如,尚可以控制。
可对商徵羽,却似乎有些月兑离了他的掌控。
他追求了商徵羽几次,招数是传统的送花、请吃饭。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相信商徵羽很清楚,他在追求她。
然后,商徵羽开始躲着他,向他暗示,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从小到大,司徒凛然都是个极度自信的人。
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向来目标明确,而且只要他的目标一旦确定,从没有失手的时候。
工作之后,更是这样。
经他手的官司,从没输过,成了业内的传奇。
可是唯有恋爱,他一败再败。
按道理讲,他一表人才,又功成名就,找老婆应该不是难事。
只可惜,喜欢他的,他不喜欢。
他喜欢的,却一个又一个的拒绝了他。
上一次失败,虽然他被温华筝拒绝了,但只是觉得没面子,并没多少伤心失落的感觉。
这一次,对商徵羽,他却觉得,明显放不下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明阳的公司里,为明阳处理法律方面积压的事务。
两人在一家公司里,时常碰面,见的多了,越看商徵羽,越觉得顺眼。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入了眼,也入了心。
脑海中总能回想起那日在酒吧里,她虽然极度恐惧,却还是拼命护着温雨瓷的那一幕。
情不自禁的总是想,如果被那样的女人爱上,肯定会很幸福。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即使父母不催促,他自己也有了想要成家的念头。
如果可以有个商徵羽那样的妻子,善良温婉,漂亮忠诚,可以信赖,即便处于劣势时,也会不离不弃,不会背叛,再美好不过。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他想方设法靠近,商徵羽却费尽心思逃离。
他看得出,商徵羽不喜欢他。
他很困惑。
他哪里不好了?
年轻有为,功成名就,正直忠诚,没有桃色新闻。
如果他有了妻子,一定会保护她,疼爱她,安安稳稳和她过日子。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找老婆这样不顺利,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他喜欢谁不好,为什么接连两次喜欢的人,都是和温雨瓷有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