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修走过去,将她和宝宝圈进怀里。
宝宝斜着漆黑的眼珠瞥他,小嘴儿却依旧紧紧吮着乳投,使劲吸着,一刻也不放松。
顾少修模模他女敕白的脸蛋儿,眼中的疼爱,满的几乎溢出来,“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小东西,好像不会哭似的,就是刚生下来的时候,放声大哭了一场,再没听他哭过。”
“是啊,”温雨瓷垂眸,唇角含笑,盯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儿,“他不开心了就撇撇嘴角,从来不哭,可是呀,他就是撇撇嘴角,我也心疼的不行呢!”
“慈母多败儿,”顾少修笑她,“你别把他宠坏了才好。”
“也不知道是谁宠的更厉害些,”温雨瓷飞眼嗔他,“别人抱抱他,你就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生怕别人把他给摔了似的,吓的别人都不敢抱了。”
“他太小,太脆弱了,我总][].[].[]担心他。”顾少修盯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温柔若水。
“是啊,”温雨瓷又嗔他一眼,“昨晚我睡的好好的,你忽然坐起来,伸手就去模孩子,把我给吓了一跳!你太紧张了,家里这么多人照顾呢,他会平安长大的。”
昨晚,温雨瓷睡着睡着,顾少修忽然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模宝宝。
宝宝睡在她身边的婴儿车里,和她并摆躺着,顾少修一动,她就醒了。
问他怎么了,他回过神,说做噩梦了,梦到宝宝掉到地上去了,把温雨瓷逗笑了。
婴儿车上有护栏,宝宝还没一个月,不会翻身,怎么可能掉到地上去。
顾少修模着儿子的小脸儿,笑了,“昨晚好奇怪,忽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明明是做梦了,可就觉得是他掉在地上了,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你就是太紧张了,”温雨瓷抱着儿子,偎进他怀里,柔声说:“别担心,有我们在,他会平安长大的。”
“是的,”顾少修亲了亲她,又亲了亲儿子,“有我们护着,他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他自己,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
尽管在别人看来,他应有尽有,风光无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命中,有多少痛楚和遗憾。
他无法形容自己有多爱这个孩子,他只希望,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让他生活在最幸福的家庭里,永远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第二天,夙辰去见了夙汀州和林早,没人知道,他们父子三人谈了些什么,但顾家所有人都发现,自从夙辰从夙汀州下榻的医院回来后,给人的感觉,轻松了许多。
就像长途跋涉的人,卸下了一部分行囊,身上的气息,也不孤冷的那么厉害了。
几天后,夙汀州特意来拜访温雨瓷,问他是否可以和温华筝的长辈见一面。
他想和温华筝的长辈,商量一下温华筝与夙辰结婚的事情。
夙辰的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他希望趁她还在,让夙辰和温华筝结婚,让她喝杯媳妇敬的茶。
这一生,能看着儿子娶妻成家,她也算圆满了。
温雨瓷应了下来,当着他的面,给温华筝的父亲打了电话,把夙汀州的愿望转达给她的堂叔。
夙辰和温华筝这边,她相信应该没有问题。
两人现在正是热恋的时候,感情好的像是蜜里调油,应该不会排斥结婚。
尤其是夙辰,肯定求而不得,只是碍着温华筝还在上大学,才耐着性子等着。
她的堂叔在电话里说,和家人商量一下,明天再把决定告诉夙汀州。
第二天,夙汀州又来顾家,打探消息。
温雨瓷笑盈盈说:“夙叔叔,我堂叔说,他和我堂婶商量过了,他们也是做父母的,体谅你和林阿姨的心情,也问过小筝的意见,同意让小筝和夙辰结婚,具体的细节,如果您同意的话,可以飞去京城,和他们详谈。”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夙汀州连声说:“我们是男方,自然该我们去京城,和他们商量,我再和阿辰商议一下,这几天就过去。”
“嗯,”温雨瓷点头,“那就辛苦夙叔叔了。”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这些日子,他要照顾妻子,又要操心夙辰的事,确实很辛苦,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充实。
虽然夙辰,至今还没叫他一声父亲,可他肯让他出面,和温家谈婚礼的事情,这说明,他已经接受他了。
虽然每天都有很多事做,特别辛劳,但却前所未有的满足。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盼来一家团聚的日子了。
夙辰虽然还没叫他一声爸,但他相信,只要他肯努力,夙辰对他的态度,一定会改变。
而且,他还可以以父亲的身份,和温家谈夙辰和温华筝的婚事。
还可以以父亲的身份,参加夙辰和温华筝婚礼,甚至还能喝一杯夙辰和温华筝,亲手敬他的茶,这一生,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夙汀州对温雨瓷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告辞离去。
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时,温雨瓷一边拍着宝宝,一边和顾少修说:“夙辰要和小筝结婚了,你知道了吗?”。
“嗯,知道,”宝宝躺在他和温雨瓷之间,刚睡醒吃完女乃,正精神着,他抓着宝宝的小手把玩,“阿辰问过我的意见了,我告诉他,早些结婚是好事,华筝是个好女孩儿,早些娶回家,也了了外公的心思。”
“夙汀州今天又到咱们家来过了,他说,过两天就去京城,和我堂叔堂婶谈婚期和婚礼的具体细节,我看夙汀州很急,估计会订很近的日子,小筝很快就要嫁到你们顾家来了。”
“最开心的难道不是你?”顾少修含笑模模她的脸蛋儿,“两个妯娌,一个是闺蜜,一个妹妹,肯定没人和你耍心机、玩宫心计,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温雨瓷目光流转,笑瞥了他一眼,“怎么被你这样一说,我的生活像是少了很多乐趣呢?说起耍心机,玩宫心计什么的,难道我会输给别人?”
她就是看着各家豪门内的宫心计长大的,难道还会怕什么宫心计?
顾少修敲了她额头一下,“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几天后,夙辰和温华筝的婚期正式定了下来,下月十六,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果然定的很急。
原本温华筝对这么早结婚,还有些抵触心理,可最近她升级做了小姨,每次看到温雨瓷的儿子,都要两眼冒红心,被萌掉半条命,恨不得偷偷抱到她的房间去。
但只是想想而已,她家姐夫比老虎盯的还要紧,只要她一抱起宝宝,她那夸张的姐夫,两眼就盯在宝宝身上,活像下一秒她会把宝宝摔了似的。
弄的她不好意思,只好把宝宝放在床上,自己趴在床上盯着宝宝使劲儿看。
可是,干巴巴看着,顶多能模模小手小脚和脸蛋儿,哪里有抱在怀里的感觉好?
他好软啊!
而且,特别漂亮!
那粉女敕女敕的脸蛋儿,漆黑黑的眼珠,迷的她魂儿都要没了,偷偷的想,自己将来也生个这样的宝宝,那该多幸福啊!
可是呢,一个人是生不出宝宝的,生宝宝的前提条件,是要先嫁一个男人。
想到嫁人之后,就能名正言顺生宝宝了,而那个男人,是自己深爱着的、迟早要嫁的,这么再三权衡后,她也就点头了。
她正趴在婴儿床边,盯着自己的宝贝外甥,目不转睛的看,夙辰推门进来了,冲温雨瓷叫了声嫂子,走到她身边,“又来看宝宝了?”
“嗯,”温华筝扭头看他,“宝宝好可爱,我从没见过这么安静,这么听话的宝宝!”
夙辰低头看向小家伙儿。
小家伙儿正醒着,不哭也不闹,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小手小脚偶尔摆动几下,脸蛋儿粉女敕的似乎能掐出水来,手腕胖出了藕节。
这样干净漂亮的孩子,哪怕再不喜欢孩子的人见了,也要心生怜爱,何况一向格外喜爱孩子的夙辰?
夙辰忍不住,俯身把宝宝抱进怀里,唇角抹了笑,轻声逗哄,“宝宝,我是二叔,来,叫叔叔,叔叔!”
小家伙儿依旧不哭也不闹,脸上连点表情变化都没有,还是用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偶尔挥舞一下手臂。
“他太小了,骨骼还没发育好,别总抱着他。”温雨瓷走过来,把宝宝接过去,放到婴儿床上。
“不怪阿辰,是宝宝太可爱了,钩引我们!”温华筝眼睛盯着宝宝,眼馋的下一秒就要抢进怀里的架势。
“你呀,这不还没结婚呢,胳膊肘儿就往外拐了?”温雨瓷瞥她一眼,“你到底是姐姐这边儿的,还是他那边儿的?”
“我当然是姐姐这边的!”温华筝脸红了,挽住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姐,我和你最好了,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话顺耳,”温雨瓷亲昵的捏了她鼻尖一下,“口是心非我也认了!”
“姐——”温华筝拉着长声娇嗔,“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和姐夫的宝宝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宝宝,我真想把他偷到我卧室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