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让他欢喜又骄傲的念头……那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儿,是属于他的。
清芽仰脸,笑眯眯看他,“那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和我妈妈越来越像了?”
“是,”谢清翌抚着她的头发说:“你和伯母,越来越像了。”
虽然他自己的母亲也很优秀,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伯母是这世上最有魅力的女人。
不止容颜绝世,最让人钦佩敬慕的,是她的见识与气度。
她是娇弱女儿身,有最美丽娇媚的容颜,可她的心胸和为人处事,即便是许多男人都及不上。
“那是当然啦,”清芽得意洋洋,“我可是我妈的亲女儿,从小在我妈妈怀里长大的,以后我会和我妈妈越来越像的!”
妈妈是清芽的偶像,她最开心的就是有人说她像妈妈,那是对她最大的夸—无—错—小说奖。
提到妈妈,清芽想到一件事情,“翌哥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嗯,”谢清翌垂眸看她,“你说。”
现在哪怕她是开口向他要颗星星,他也会花大价钱买颗星星,以她的名字去命名。
清芽手指在他胸口划来划去,轻声说:“翌哥哥,我是想,以后等我有了宝宝,我们可不可以搬回景城去住?我好想爸爸妈妈,我想等我有了宝宝之后,我们一家可以生活在一起,而且,叔叔婶婶不是也在景城吗?这样两地分居多不好,我们住到一起去好不好?”
“当然可以。”谢清翌一口答应。
虽然,谢氏是搞房地产的,他坐镇京城,更利于谢氏的发展,但是,只要清芽愿意,他可以把他的公司,开去她所有想去的地方。
不过,等他想了想,他改口说:“常年住在景城,会影响公司发展,不如我们一边住一个月,这样好不好?”
他满口答应,又改口,是因为他忽然想到,他的大哥二哥都在景城。
回到景城,势必要和长辈住在一起,那他和他的芽芽二人世界的时间会少很多。
而且,想想自己老婆动不动就被别的男人抱进怀里就很心塞好吗?
所以,还是两边来回住好了,这样亲人和事业,都可以兼顾。
“嗯,好!”清芽满意了,用力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乖!”谢清翌揉揉她的脑袋,“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如果你想家,一张机票,几个小时就搞定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陪你。”
“嗯,”清芽甜蜜的笑,“翌哥哥你最最最好了。”
“我最最最好了?”谢清翌垂眸看她,“那大哥呢?”
“大哥啊……”清芽吃吃笑,“大哥最最最最最好了!”
谢清翌:“……你这个狡猾的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清芽再一次被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的收拾了。
几天后,清芽带着井川,参加了夏末茶和尤清影的婚礼。
这种场合,谢清翌一向是不肯参加的。
石宇最近忙于新公司和自己的婚事,自然也没时间参加,所以就由清芽代劳。
能帮谢清翌做点什么,清芽特别开心,她偷偷的想,这也许就是故事里讲的“夫人外交”。
虽然公事她什么都不懂,但她可以代替谢清翌参加他不喜欢的婚宴、舞会、酒会,给足该给面子的人面子,想想就棒棒哒。
婚礼之前,清芽见到了夏末茶的大哥,夏商周。
这位是堪比她家大哥一般传奇的存在,华尔街赫赫有名的牛人,白手起家,如今资产过亿。
虽然身价没办法和她大哥比,但他胜在是白手起家,独自一人在国外打拼下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和谢清翌那种性情孤傲的男人,交上朋友。
虽然两人是复婚,但因为上次婚礼办得比较简陋,这一次,用“豪华”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婚礼的排场。
婚礼现场遍地都是鲜花的海洋,白的百合,红的玫瑰,五颜六色的气球,绿色的草地上,一片生机盎然。
在夏末茶和尤清影交换戒指的时候,尤家人试图闯入婚礼现场,破坏两人的婚礼,被早有防备的夏末茶派出的保镖,拦在了外面。
看到眼前极度奢华的婚礼现场,尤杨氏愤恨的红了眼睛,想要撒泼耍赖,破口大骂,却被保镖捂住了嘴,拉到无人的角落里。
她养尊处优了一辈子,临老了,却落到连吃顿肉都要看自己儿媳和孙子脸色的境地,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她那个以往对她百依百顺,低眉顺眼的儿媳,忽然变得强势无比,天天指桑骂槐,含沙射影,骂她老不死,浪费粮食。
还有她那个以前嘴上像是抹了蜜,天天都能将她哄得眉开眼笑的小孙子,天天埋怨她当初不该针对夏末茶,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从尤家小少爷,变成无家可归的丧家犬。
尤清华已经被她给养废了,除了每天游手好闲,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什么都不会干。
她以前想的挺好,股份到时都传给她这个小孙子,让尤清影给她的小孙子打工,她的小孙子只管享福就行了。
反正尤清影性子软,好拿捏,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可她没想到,人都是会变的。
以前对她言听计从的尤清影,用三十万买断了他们之间的亲情。
自从那次她带着儿媳和尤清华,大闹了夏末茶的公司之后,她再没能见到尤清影。
夏末茶防她们防的很紧,像是有人在随时跟着她们,只要她们一有机会出现在尤清影面前,就会被忽然出现的人,捂住嘴巴,拖到角落里去,等到尤清影在她们的视线里消失不见,那些人才会放开她们。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
可怜她作威作福了一辈子,自认为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却被亲情蒙蔽了双眼。
她以为乖巧懂事的小孙子,其实是个薄情寡义的废柴。
她以为贤良淑德的儿媳,实际是个自私自利的恶毒泼妇。
当初,她瞧不上尤清影的木讷与软弱,现在回想过去才知道,尤清影才是心地良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的人。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一无所有,已经不是尤家一手遮天的老太太了。
她再没什么东西能给尤清影,她动不动就用来压制尤清影的“孝道”二字,也失去了作用。
得知今天是尤清影和夏末茶的婚礼,她紧赶慢赶,想赶来拼上一把。
她打定了注意,这一次,她不闹,她要示弱。
她要在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面前,哭诉她的困境和艰难。
她住着低矮漏风的破房,吃着街上卖的五六块钱一顿的外卖,她的亲孙子却穿着高端定制的西服,在京城最昂贵的酒店,举行婚礼。
她要让尤清影在参加他婚礼的所有人面前,许下赡养她的承诺。
到如今,她也不指望能让尤清影亲自伺候她后半辈子了,只要尤清影肯出钱,把她送到京城最好的老年休养会所,她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她的好儿媳还有她的小孙子,她就顾不得了,他们既然无情无义,她也不会再为他们做任何打算。
可是,她没想到,尽管她已经十分小心,还是没躲过监视他们的人,她还是没能进入到婚礼现场,没能见到尤清影。
她不甘、愤怒、仇恨。
尤清影那个不孝子孙,难道真要逼死她吗?
她这么大年纪,这段时间已经吃了这么多苦,难道还不够补偿以前犯下的错误吗?
与她打着同样主意,希望能用公众舆论,逼迫尤清影给他们点好处的尤清华,同样也被保镖拦在了会场门外。
不知道保镖出于什么心情,只是捂住了他的嘴,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却没拖他离开。
远远的,他看到他以前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大哥,温柔的微笑着注视着站在他对面穿着婚纱的女人,单膝跪地,给她戴上戒指。
自从离婚后,便以凌厉干练女强人的气质示人的夏末茶,穿上婚纱之后,仿佛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在他们尤家,经常被他们呼来喝去的娇柔温顺的女人。
她抿着唇,笑得十分甜蜜羞涩,看着尤清影的目光,也十分温柔多情。
不知情的人,一定不会知道,这其实是他们第二次结婚。
他们微笑对望着,眼中只有彼此,情深义重,柔情蜜意。
尤清华怔怔看着,放弃了挣扎,反正就算他再怎么挣扎,也跑不掉。
以前,他被女乃女乃和妈妈宠坏了,什么都不懂。
这段时间,他看尽了世态炎凉,吃尽了白眼和苦头,终于明白,以前,他大哥是对他真的好。
现在,大哥对他不好了,是因为他把大哥对他的感情全都挥霍尽了。
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应该毫无条件的对另一个人好一辈子。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相互的,就像银行卡一样,他总取钱,却不充值,取来取去,就取没了。
他和他的女乃女乃、母亲,会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