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泛着莹莹绿泽的翡翠手腕跟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视觉冲击,细长的手指不断磨搓着手腕,微微抿着唇眼睛看着铺着白色绒毛地毯的地板,脑海里全部都是刚刚和肖言父亲在书房的谈话,那是一位父亲对未来的幸福最殷切的期盼,也是最深刻的挂念,可怜天下父母心,饶是严厉如军人,也不过是披着威严外衣的慈父而已。
“谈完了?”耳畔传来的话令她回神,侧过头看向说话的男人,他只是将浴巾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额上的碎发还在滴着水,他随意的拿着包头巾擦着头,虽然已经结婚很久,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对,可每一次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到那平日里被藏在衣服下的好身材,都会感觉到脸红心跳、害羞的不能自已。
忙将视线转移看向别处,脸颊嫣红,贝齿轻咬着下唇心下懊恼,只期盼着他能够尽快穿好衣服,不要动不动就给她来一次美人出浴,她怕她自制力不够强,被他勾着暴露本性饿狼扑食般扑上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床边略显慌乱的小,心内了然,嘴唇微弯勾勒出浅小的弧度,脚踩在白色地毯上,绒毛软软的拂过他的脚底,近在咫尺的人坐在床边局促不安,视线不敢看向他,越走越近,他能清晰的欣赏到自己肖太太娇羞的模样,那脸颊绯红诱人采摘。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她的脸更加发烫,还没等她回过神自己的视线就变得一片黑暗,抬手拿下蒙在头上的毛巾,怒气冲冲的瞪着含笑不语的男人,目光却在触及到那白皙**的胸膛之时慌忙转移了视线,他有暴露癖,她可没有那么厚脸皮可以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去欣赏,顶多私下里偷偷臆想…
无奈的叹息出声“你先穿好衣服好吗?”。听到她别扭的话,他挑眉浅笑“嗯,头发还湿着穿衣服也会被打湿,帮我擦干头发。”
乔沐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侧过头看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说什么?你刚刚是说让我帮你擦头?现在?”
“我看上去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他微眯着眼眸,面容清冷的看着她漠然开口说道,乔沐咽了咽口水,认命的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个子矮真的好忧伤,没事长这么高简直就是来堵别人心脏的!无语的翻白眼“你让我帮你擦头也得先考虑一下咱两的最萌身高差吧?我不是不想帮你擦头,而是你太高我太矮,望尘莫及!恕我爱莫能助!”
他挑眉“我让你了?”乔沐囧了囧,好像他是没有说果然让自己这种话,只说了让她帮他擦头发,那这是怪她咯?是她会错意屁颠屁颠的跑献殷勤咯?这年头求人的都成了大爷,被求的都成了奴隶,这都叫什么事啊!
抿唇秀手一抬指向床边“那么就请大官人您上座,小的立马就来给大官人您擦头,保管伺候的你舒舒服服、流连忘返!”
他只跨走了一步就坐到了床边,乔沐心内无声叹息,手上的毛巾已然变得湿润,微微凝神转身离开,片刻,她便从洗漱间出来往床边走去,只是去时手里拿着的是毛巾,而回来时确是变成了吹风机。
将电源接好,她屈膝半跪在柔软的床上,秀手在他绵软的黑发上游走,他细软如绒毛的黑发在她掌心间拂过,挠的她掌心痒痒的,而他的柔顺的黑发随着热风吹的方向翩翩起舞,半敛下眼眸,认真的帮他吹干头发。
吹风机的嗡鸣声也难以阻绝他清冷的声音,他说“你手上戴着的是我爸给你的?”她修长的指节在他发丛间穿过,黑与白成了最强烈的色彩对比,看上去却又是异样的和谐,听到他的话,拂过他发间的秀手一顿,视线顺着手往上扫到皓腕间的翡翠手腕,轻咬下唇柔声开口“嗯,是你爸爸在书房的时候给我的,据说是你妈妈嘱托要留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
不悦的蹙起剑眉,黑眸微敛“是我的爸妈?现在不也是你的了吗?”。他的话令乔沐囧了囧,低垂下头,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闷声“嗯,我以后会注意称呼的。”
“我并不是对你没有叫他们爸妈而不满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将我的家人当成自己家人一样对待,我希望你能够过得自在,我是你的,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父母,我需要的是你放下你的生疏真正接受容纳他们。”
他的声音寡淡,她凝神敛眸“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用心良苦,阿言,我…我需要时间来消化,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融洽,请你给我时间,好吗?”。
他抬手反握住她的手,转过身正视着她,漆黑沉静的双眸泛着清浅的光泽,微抿着的薄唇轻启“我不是一直都在给你时间适应吗?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和阿谀奉承,我要的是你快乐,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我在,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你永远都不是孤独一人。”
他微冷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袭来的寒意令她下意识的瑟缩,他认真的神色令她心内一暖,他眸里毫不掩饰的深情令她鼻尖酸涩,眼眶温热酸涩的感觉令她不自觉的想回避他的眼睛,她说过,肖言的眼眸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他所有的情绪会由着那一双眼眸一寸寸放大,能让你清晰的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感情。
想她何德何能竟然能有人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她的感受、她的想法,他害怕她孤独,害怕她受伤,害怕她会难过,可她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最害怕的无非就是这个为她豁出一切,为她建立起王国让她安然生活的男人,终有一天会消失,她最害怕的就是他会离开她的世界,他将她从孤独的世界拉出来,他让她知道爱情是蜜如糖果,也是酸涩如柠檬。
“好了,你别有事没事就来煽情一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不知道都是水做的吗?待会你又把我逗哭了止不住,看你怎么办!”她扭着头看着简欧式风格的衣柜,却是怎么样也看不清楚,原来眼睛早已被眼泪浸润,模糊了视线。
薄凉的唇吻在她优美的脖颈,她微微一颤,腰被一只有力强健的手箍住,他轻轻用力便将她拉近了身边,手下意识的抬起推搡,入手滑女敕的触感唤醒了她的记忆,脸颊上嫣红的晕彩,双眸似是润了一层莹润的光泽,看上去楚楚动人,欲语还休。
屏住了呼吸,而那微凉的触感却是没有因她的颤栗而停止,顺着脖颈往上,他辗转往上吻住她的唇角,细细雕琢碾磨,她软下了身子被他牢牢禁锢住,她的呼吸紊乱,而他的呼吸也渐渐加重,不甘于唇上流连,趁她不备钻进她唇里,细细品尝她的甜美。
缓缓倒下,双眸含春,昏黄的灯光暖暖洒在交织在一起的人儿身上,许久他放开了她的唇,她唇被吻得殷肿,唇上泛着的水光莹莹,他的眼睛就像是黑曜石,在灯光的点缀下光彩夺目,他额上冒出的汗珠揭露了他此刻的隐忍。
幽深的黑眸聚而不散,清晰的印刻着她的模样,他的声音喑哑低磁“睡吧,我待会回来。”他撑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怀中的人一眼,翻身下床。
她的耳朵嗡鸣,大脑混沌不堪,就像原本她的左边大脑是水,而右边大脑装着的是面粉,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两种物质,却在偶然一天外力刺激下,搅和在了一起,她的大脑便成功的当机成了一团面糊糊。
甚至于连肖言离开她都没有反应,起伏的胸膛渐渐平息,紊乱的呼吸声也逐渐变得平稳,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刚刚的一幕仿佛还清晰可见尚在眼前,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每一次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双沉郁浓黑的眼睛,摄人心魄,眸底掩藏着的深情疼惜百转千回,令人甘愿沉迷。
她在床榻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直到另一侧的床榻微微下塌,她才连忙闭上了双眼装睡,肖言看了装睡的人一眼清浅一笑,她红的滴血的耳尖出卖了她没有睡着的事实,长手一捞便将睡在床边的人稳稳禁锢在怀里。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沐浴露的味道,乔沐在他怀里蹭了蹭,她跟宠物向主人撒娇一样的模样,成功取悦了肖言,勾唇一笑,手下微微收紧力道将她圈的更紧,含笑出声“这么快就睡着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你永远感动不了不爱你的人就像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为了掩饰尴尬和羞涩而紧闭着眼睛装睡的人,也一样叫不醒,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泛着微微的寒意很快便被她身上的热度给温暖同化,头顶上方传来轻轻的叹息声,乔沐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在他怀里偷偷睁开了眼睛。
他们结婚了这么久,她不是不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她自然是知道肖言刚刚是做什么去了,心内满满的暖意快要溢出来,她就知道她的肖大神是永远都不会不尊重自己的,原来他将她所说的每一句都记在心底,是因为她说了不愿意所以他才情愿自己忍着,快到最后一步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停下来。
她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家肖大神强大的自制力好还是该欣慰他如此的尊重自己才好,都快到走火的边缘地带了,他竟然还能够保持着清明,强迫自己停下来转身离开,老实说,一辈子要找个爱的人不难,要找个爱你的人也不难,最难的是找到一个将你放在心上捧在手里宠着,处处尊重你体贴你,为你着想为你挡去风雨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
纤细的手偷偷搭在他的腰身,眼眸渐渐阖上,嘴角挂着的浅浅微笑伴着她进入甜美安宁的梦乡,她的小动作自是被他察觉,她偷偷模模的小动作令他不禁哑然失笑,眉目舒展,平日泛着清浅冷光的双眸含着浓浓笑意和宠溺。
他对她从来都不会去刻意掩饰,更不会掩藏自己对她的喜爱,他素来就不是个犹疑寡断的人,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会给自己退缩的机会,也不允许对方犹豫不决,更不会允许她逃离不愿意面对,敲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决定了的人就不会让她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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