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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落璃摇摇头,“皇姐放心!我没事儿!”
博陵长公主叹了口气,洛侯的死对大家来说就是一个阴影,尤其是对拓跋子推和冯落璃,一个是至亲手足、感情深厚,一个是情谊笃厚、惺惺相惜,两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偏偏都在拓跋洛侯这件事情上不能释怀。“璃儿,都过去了!即便是洛侯在天上,也不希望你和子推为他执念的。”
冯落璃点点头,“皇姐放心!只是子推那里还请皇姐多费心,他是这世上最为维护洛侯之人”
“子推是我的三弟,我会尽力纾解的。”
天不遂人愿,或许就是对生者的一种惩罚,对拓跋子推是如此,对冯落璃更是如此。
“——静曦参见皇后娘娘!”林静曦倒了上好的冬菊茶恭恭敬敬的送到冯落璃跟前。
自从枫林苑交由林静曦打理以来,冯落璃也会时常到这里来,看花赏草或者就只是和林静曦贤叙几句。看着眼前水葱一般娇女敕的林静曦,冯落璃心中会放松很多。不受宫中习气沾染,许多事都看在眼里却不流露、不记恨,也不去非议,像是一株被保护膜保护起来的幽兰。
“嗯!你也坐吧!陪本宫叙叙话。”
“是!静曦遵命!”林静曦依稀水绿色绢布窄袖深衣,下着同色绑腿褶裤。像极了田间农女。脸上淳朴不但没有无知之色,反而是阅过世事的淡然。
“静曦,本宫今日是想问你一件事!”冯落璃扭头看着林静曦,“你无须顾及本宫身份,只按照你自己所思所想回答便是。”
林静曦面色微动,冯落璃少有这样的神情跟她说话,先前来枫林苑大多都是谈诗词论歌赋,或者是问几句经史子集,谈几种新奇娇艳不同寻常的花草。而今日,却像是
“是!娘娘请问!”
冯落璃喝口茶。轻舒了一口气。“本宫知道太子经常到枫林苑来,一方面纾解课业政事压力,放松身心,另一方面也是帮你为本宫侍弄这些花草。”冯落璃的目光落在有些局促不安的林静曦身上。语调尤其的平静。“本宫是太子的母后。自然也知道太子时常来这里,并非都是”
“娘娘恕罪!静曦不敢有所僭越!”林静曦闻声急忙跪下连声请罪,“太子前来是对娘娘的一片孝心。且每次都是二皇子和冯世子作陪。静曦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还请娘娘明察。”
冯落璃站起身来,伸手将林静曦扶起来,看着她那双受了惊吓的眸子,放缓语调,“静曦!本宫前来并非是找你治罪的。”说着让林静曦坐下,“你且坐下,听本宫细说。”
林静曦有些哆嗦的看着冯落璃,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绪虚坐在椅子上,“静曦失态了!”
“本宫问你,对太子除却身份尊卑,你可有男女之间的喜欢?”
“娘娘”林静曦不明白冯落璃问这话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要大祸临头,看向冯落璃的眸色里满是惶恐,“静曦静曦不敢僭越。”
“如果本宫要你有所僭越呢?”冯落璃知道饶是她待林静曦优厚,但居于宫中的外姓,林静曦更知道自己不过是说的好听一点儿人质身份,她的进退举止直接关乎到整个林家的命运。正是有这个原因,冯落璃担心她会不去直面自己内心的情愫。
“娘娘”林静曦感觉自己像是被赶到了烤架之上,除了下意识躲避周遭的炙热之外,在乎旁心关心其他,“太子太子待静曦很好很好,静曦不知道静曦不知道”
说着林静曦又跪到冯落璃跟前,双眼含泪道:“娘娘,静曦此生都愿意陪在娘娘身边,为娘娘种出最好看的花儿,静曦愿意终身不嫁陪伴娘娘在侧。”
“傻孩子!”冯落璃知道自己吓到林静曦了,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个孩子,数年居于宫中没有父母陪伴,心中的凄苦是旁人排解不了的,上前将林静曦扶起来,掏出手绢擦掉她眼中的泪珠,温声道:“静曦,本宫很喜欢你!本宫也知道太子也喜欢你,只是太子是储君,将来不但会有皇后还会有数不清楚的嫔妃。如果你也喜欢太子要做好和许多嫔妃分享他的爱的打算。”
“娘娘”
冯落璃拍拍林静曦的肩膀,“你必须即刻回答本宫,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本宫也希望你和太子能够珠联璧合,但这一切都在你是否喜欢太子,是否愿意和他共担之后的风雨。倘若你不喜欢太子,本宫以一个娘亲的身份希望你待他好点儿,别让他太痛心。”
说罢冯落璃缓缓走出门去,林静曦浑身冰凉的站在原地,巨大的无助、迷茫将她团团包围,扰得她没有闲暇去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娘娘,你许了静曦姑娘皇后之位?”走出枫林苑,青萼及时将披风给冯落璃披上。
冯落璃点点头,“她是个好姑娘,若是能陪伴弘儿,本宫也就放心了!”说着扭头看看青萼,“她也担得起皇后之位。”
“只是奴婢看静曦姑娘,似乎措手不及。再说儿时的感情会不会只是一时的玩伴”青萼说出自己的担忧,毕竟看方才林静曦完全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冯落璃笑笑,“玩伴之情最是真挚,静曦入宫以来很好还家吧?青萼,安排一下准她休沐还家探亲去吧!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关乎一生一世,该给她一些时日好好想想。”
“是!奴婢即刻着人安排!”
第二日,林静曦便得到恩准还家探亲半月,且由太子着专人负责接送。
“母后!都安排好了,儿臣让牛益得护送静曦还家,这样一路之上也无需担忧盗贼匪寇了。静曦也好与家人欢喜团聚。”
牛益得?!冯落璃知道拓跋弘待林静曦好,但没想到会派东宫第一守卫牛益得前去护送,要知道牛益得可是东宫护卫首领,也是冯落璃特意安排保护拓跋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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