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脩,除了皇兄头部受伤之外,你可还查出了什么?!”拓跋云突然看着李脩问道,“今日,皇兄和本王前去猎场赛马。马匹跑的并不快,而那块巨石皇兄明明可以躲得过去的,何以皇兄会几近石前才勒马不及,若不是宿石,皇兄怕不只是磕着头部这般简单了。”
李脩看向拓跋云,“王爷可是有所怀疑什么?”
“本王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将实情相告,医者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拓跋云紧紧盯着李脩,”事关皇兄龙体,慎重总不为过。”
李脩点点头,最终看了看冯落璃,“娘娘,王爷这话是老夫最担心的。”
“此话怎讲?你方才不是说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安心静养就好了吗?”。
“娘娘,陛下旧伤之中除了月复部之外,头部也曾受过撞击。原本并无大碍,但陛下过度劳累,再加之旧伤未。曾痊愈,很有可能会引发淤血外溢,导致眼疾。王爷方才所讲今日外出赛马,陛下很可能是因为马上剧烈动荡而引发一时视线不清,所以才……”
“怎么会这样?!”冯落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脩,“皇上的身体不是一直由你在调理吗?怎么会旧伤未愈呢?怎么会脑部里面积血压迫视线呢?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皇后娘娘恕罪!”李脩扑通一声跪下。
博陵长公主赶紧上前握住冯落璃的手,“璃儿。现在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说着看看跪在地上的李脩,“你先下去给皇上熬制汤药!”
李脩看一眼冯落璃,叩首告退,“微臣告退!”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冯落璃坐在一张椅子上,摆了摆手。
“皇嫂……”拓跋云还想说点儿什么,被博陵拉住,走出殿外。
冯落璃缓缓走近寝殿,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拓跋浚,缓缓坐在脚踏之上伸手握住拓跋浚的手,“濬!你说过的。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所以。你不可以食言,知道吗?”。
冯落璃不知道自己跟拓跋浚说了多久的话,只记得吩咐所有人不要来打扰。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撒进寝殿,缓缓转醒的拓跋浚看着坐在脚踏之上握着自己的手靠着寝榻睡着的冯落璃。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哽咽。
拓跋浚坠马之后。巡行队伍很快就折返京城。拓跋云也返回和龙镇。博陵长公主因为冯熙回京,而搬回驸马都尉府居住,偶尔进宫和冯落璃叙话。回宫之后。冯落璃一方面高调宣布玄珍有孕,无论是御膳房还是太医署无比好生照料玄珍,一旦出了任何问题任谁都月兑不了干系。另一方面,暗中派悠扬调查云华殿。
因为拓跋浚受伤,冯落璃一心扑在照顾拓跋浚身上,不让他劳累,诸多事宜都安排下去。拓跋浚也明白冯落璃的用意,也不再事事躬亲,若非大事,便交由丞相乙浑处理,留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冯落璃。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云华殿的玄珍也快到了临盆的日子,自打回宫换掉了玄珍身边所有的宫人之后,玄珍也再没出过任何事端。每日必前去请脉的李脩也证实玄珍的孩子很健康。
眼看着拓跋浚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转,冯落璃的心情尤其的好,除了嫔妃们固定的拜见之日外,冯落璃时常去探望玄珍,剩余的时日便是陪伴拓跋浚,督促他不可过度劳累。
这一日,冯落璃陪着拓跋浚在枫林苑赏花,云华殿侍奉玄珍的小宫女步履匆匆的赶来,“陛下,娘娘!我家椒房要生了!”
“是吗?!现在何处?太医稳婆都叫了吗?”。冯落璃听罢高兴的站起身来,“濬!走我们去看看去!”
两人到了云华殿之时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哭声,紧接着太医稳婆都高高兴兴的跑了出来,一边给拓跋浚和冯落璃行礼,一边喜声道:“恭喜陛下,玄椒房生了个小皇子!粉雕似地,好看极了!”
“是吗?朕又有儿子了!”拓跋浚闻声很是高兴,大踏步走进玄珍的居住的殿宇。稳婆急忙抱了新出生的婴儿至拓跋浚跟前,“陛下这便是小皇子,哭声嘹亮,很是健康!”
冯落璃看着黄色襁褓之中粉嘟嘟的小婴孩儿,白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梨涡,好看极了。拓跋浚轻手接过小皇子,开心得不得了,那小皇子似乎有感应似地,睁开眼冲拓跋浚笑了一下。
“璃儿!他笑了!你看他冲我笑呢。”冯落璃看过去,小皇子的确是在冲拓跋浚笑,小小的模样惹人喜欢极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寝殿之中,虚弱的玄珍一声声叫着。
冯落璃看着小皇子,“濬,你看这孩子跟你多亲,不如就亲自给他娶个名字吧!”
拓跋浚点点头,“就叫安平吧!希望他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
“安平!好名字!”冯落璃看着小皇子一声一声轻叫着。
“陛下,娘娘!玄椒房醒了,要看小皇子!”宫女进来禀报。冯落璃看看拓跋浚,“玄珍今日的确辛苦,看不到孩子,她业不放心!就让乳娘抱安平给她看看吧!”
拓跋浚点点头将孩子递给乳娘,“好生照顾小皇子和玄椒房!”
“是!”乳娘结果拓跋安平便走进了内殿,拓跋浚看看冯落璃,“折腾了一天,也都累了,我们改日再来看安平吧!”
冯落璃点点头,两人还未走出寝宫便听得玄珍一声凄厉的尖叫:“孩子!我的孩子!”紧接着几个宫女和乳娘便跑了出来,扑通扑通都跪在冯落璃和拓跋濬跟前,“陛下,娘娘,不好了!小皇子满脸通红似是呼吸不畅!”
“跪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太医!”
拓跋浚和冯落璃又折回,看着太医们进进出出,最终还是传来了玄珍撕心裂肺的哭声。太医们鱼贯而出,为首的李脩率先下跪请罪,“陛下,小皇子患有严重哮喘之症,病发身亡了!”
“你说什么?!”拓跋浚身子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来,走到李脩跟前,一脚将李脩踹翻在地,“你是怎么跟朕说的,不是说母子平安吗?不是说孩子康健吗?怎么会有哮喘之症?!”
冯落璃赶紧上前,扶住拓跋浚的手臂,心中某一处也在撕扯一般的疼痛,方才还是那般冲他笑的孩子,不过是片刻就没了,这番打击任谁也是受不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