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
阮如婳上了马车。
瑞珠在后面跟上,心里想着还好侯爷不怎么管束大小姐,大因为是继母,所以更不好管。
老太太又就寝了,不然这么晚还在外面,长辈知道了,还不得挨罚。
宝珠静悄悄的坐在马车里。
几人都有了困意,耗了这么久,也确实累了,困了。
宝珠目光艾艾的看向一角,不敢面对大小姐,正当迷迷糊糊时,却听大小姐一句很冰冷的话传入耳中。
“不是叫你扔远点的地方让她待一晚上吗?为何她这么早回了府?”
阮如婳紧盯着她,厉声问道。
其实她刚刚就很想斥责了,只是上来后一直在回味和岳祁在一起的这一段时光,所以到这时才发问。
宝珠软靠在马车上的身子立<马坐直了,她双腿并得拢拢得来掩饰她的慌张,面上却不改色道:“确实是吩咐那个地痞将五姑娘扔远了,至于为何会醒来并回了府,奴婢也是未知,或许是子鸢让人寻了她也说不定”
说着低下了头,双手绞着,似乎有些自责。
“子鸢?”阮如婳深深的皱眉,冷眼扫向她:“不是叫你把她们全解决了?”
宝珠苦笑一声,模模荷包:“哪能啊,那个人要价高,我没带够钱,而且他说那么多人不好弄,所以只是瞅了机会引开三人,把五姑娘和蜜雪弄走了。”
好像说得煞有其事。
阮如婳不疑有他。
她深呼吸一口气,眼里浮上冷嘲,她就说阮如笙福大命大,哪里有那么容易出事。
她困困得打了一个哈欠,睨宝珠一眼:“给我捶捶。”
走了一晚上,腿都酸死了。
宝珠自己也很累,瑞珠没跟着找人,为何不叫瑞珠
她心里有些埋怨,瞟旁边的瑞珠一眼,却见她上下眼皮已经打起架来。
然而小姐的命令她也不敢反抗,只得听话的蹲在她面前给她揉着。
“用力点!”阮如婳居高临下的吐出。
她不是累了吗?怎么说话还如此中气十足的?
宝珠心里嘀咕,手上已经任命的给她恰到好处的揉着捶着,又怕用的力太狠了小姐不满意也要骂她。
瑞珠勉强打起精神,靠在一旁欲言又止,看看阮如婳的神色,知她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敢多话。
宝珠跪着感觉很屈辱
虽然五姑娘有些清高和自闭,但跟大小姐比起来,至少五姑娘把她当一个人看
她心中的天平不自不觉已经倾斜
岳祁回府的时候岳还未就寝。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三更半夜的,娘下次得好好说说你潇舅舅,别没事就弄到这么晚,他要拉拢那些大臣,可也得有个时间性,看看这都几更了。”
岳关切的上前递给他一杯热茶,一边吩咐丫鬟准备热水。
岳祁低着头轻轻呷了一口,耳根子上有丝赤红,鸷眸微微闪躲。
“母亲,你也累了,快些去歇息吧。”他放下茶盏,微笑着看向岳。
岳眼睛下有丝乌黑,眉梢都带了疲惫,岳祁更是自责。
他扶住她的肩膀催促道:“快去吧快去吧,孩儿去梳洗完就睡觉,今日确实有些放纵了。”
岳被他推着往外走,本是慈爱的脸一听他说“放纵”,顿时面色一变,回身瞪他:“你说什么?”
岳祁忙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说歹说才消除了岳的疑心,尽管疲惫,知道没在外面乱来,岳还是放心了不少。
她自己生的,她多少还是知晓的。
“再过一个月就要秋闱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可别白读了。”走时岳又不忘叮嘱。
岳祁连连点头,眸色中带了丝懒意,他是真的有些困了:“好,我知道了。”
翌日,安平侯府。
老太太也起得早,就有婆子在她面前嚼舌根。
“听二门掌灯的刘婶婶说,昨儿夜晚,大小姐二更的时候才回来。”
老太太正拿了玫瑰花水漱口,闻言一顿,吐出漱口水,接过丫鬟的帕子擦干净了嘴角,才眼露不悦的说道:“二更?她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立马就差人去找阮如婳和阮如玉。
下面的人又一一向老太太禀告了其他几位出去观灯的小姐回府的时间。
其中阮如笙回来得最早。
其余的次之。
几个出去的孙子中阮从文和阮从武也比阮如婳回来得早。
阮如婳昨晚本来就睡得晚,此刻自然是还未起床。
阮如笙已经到了上房给老太太定省。
老太太见着阮如笙时绷着的脸稍微好看了一些,虽然她不是很喜这个多余的孙女,但是最近她的言行举止,颇得她心。
所以往日她是硬着脸给她,这些时日又开始正视起她来。
“你给说说昨儿晚上和姐妹们都去干嘛了?你为何那么晚归?”想了想,阮如笙的年纪比较小,不会撒谎,所以阮母将主意打在了她身上,想听听她怎么说。
阮如笙哦了一声,坐在杌凳上老实的说道:“我昨晚和们去浚仪桥看花灯,点孔明灯,放莲花灯去了,不过放完莲花灯的时候我便先回来了。”
她眼中还带着起床气,似乎还有些眯瞪。
阮母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知道她肯定说的是真话。
再说小孩子本来就犯困。
其他几个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就如婳一个人在后面,难不成是去见谁?
岳家世子?
一想到是岳家世子,阮母眼角的愠怒缓缓的消停。
是了,如婳那孩子不会不知道分寸,定是遇见岳家世子了。
如此想来,阮母唇角竟淡出了一丝喜意。
阮如笙看在眼中,不免有些麻木。
无论前世今生,祖母喜欢的始终是,然后是二姐。
她若告诉祖母是阮如婳敲晕了她然后去找岳世子帮忙,不知道祖母会不会责罚阮如婳?从此将对她的爱分一些给她?
阮如笙迟疑的开口:“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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