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韩国公的话面上带了一丝红润,意气风发的说道:“我们家如玉最擅执棋,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姑娘家一般玩不转这个。”
她以为韩国公会来了兴趣,谁知道韩国公只是客气而谦和的对她颔了颔首。
然后又转头对一旁的大说道:“刚刚我说的意思不知妹妹是否明白?”
大笑了摇扇,声音悦耳:“我自然懂,诚如婆婆所言,我们家如玉也是一个妙人儿,这要嫁远了,我还真舍不得,刚好,就在京师,再好不过了。”
阮如玉低头仔细的一个字也不漏的听着,她眼中划过一道讽刺,舍不得?
韩国公看看大,又看看低头不语,很沉得住气的阮如玉,见她少了女孩儿应有的一份羞涩,眉头不由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又见她眼中似乎带了些冷嘲热讽,联想到她是原配女儿的关系,她就有心了解了解她。
“二姑娘不说话,是对长辈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吗?”。她故意说道,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温和,让人感觉她只是出于一种关心。
若是给自家人说亲,这对方的秉性一定得了解清楚。
若是娶了个秉性不好的,指不定成天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尤其是阮如玉这样的,亲娘去世得早,从小由继母带大。
至于安平侯府的大,据她了解是个爽直的人,但是与原配的女儿毕竟是生分着,所以这双方有些小心思她也不放在心上。
尤其是刚刚她听见阮如玉只读了一些女四书和孝经,她心里其实是满意的。
她以为是大教导的,想着她不愿意将前妻的女儿教得太出色压过了自家的女儿。
毕竟她要给如玉说亲的对象
她看着阮如玉,心里划过一道叹息,眼神不自觉就带了复杂。
阮如玉望向座上的几位长辈,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句:“没有,但凭祖母做主。”
是祖母做主。
韩国公怔了怔,扭头看向大,眼里带了疑惑。
大面不改色的含笑解释:“婆婆安在,自然是婆婆做主。”
她手里轻摇着团扇,脸上始终挂着笑,坐在玫瑰椅上显得十分雍容。
心里却在斟酌,前一段时间手帕交詹事府就在向她咬耳朵府里两个前妻的女儿及笄了,该出嫁了。
她这还没想好,也没有想掌她们的婚事,也没操那么心。
谁知道手帕交竟然向韩国公介绍了如婳和如玉。
她本想拒绝,可是中秋如婳找人打晕如笙,现在如玉又推了如笙,她心里怎能不怒。
于是只是向老太太透露一句韩国公有意如玉,老太太便心花怒放了。
她们要对她女儿不义,也不怪她不仁。
说起来,这门婚事对现在的安平侯府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老太太生怕韩国公不满意如玉,连连说道:“好极好极,如玉能得韩国公赏识,不知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又满脸慈爱的对阮如玉挥挥手:“先下去抄会书吧。”
阮如玉大松一口气,对韩国公和大轻巧的一施礼:“那如玉就先退下了。”
说着,低着头小碎步出了大厅。
厅内丫鬟嘻嘻笑道:“二姑娘准是害羞了。”
如玉听见这句话脚下更是没停,走远了才停下脚步。
她对跟上来的宝珠和瑞珠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听一听,打探一下男方是谁。”
她见祖母那么高兴,心里隐隐有了期待。
也许这门亲事不是继母安排的,而是祖母找人说的?
先不想了,去找找。
宝珠和瑞珠又跑回大厅外面,大厅外还有好些丫鬟婆子,都是一副竖起了耳朵的模样。
厅内老太太正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哪日有空,老身定去韩国公府走访。”
大执起碧玉盏静静的吃茶,心里说,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人并不是傻子。
放着京城那么多家室好,样貌好,才情好的姑娘不要,会跑到一个落魄被皇帝冷遇的安平侯府来说亲?
韩国公谦和的扯出笑容,那唇角仔细看可以看到一丝尴尬和伤痛:“哪里,我明儿有时间就将人领了来老太太面前让你瞧瞧,咱满意了,就定,不满意,也不要强求。”
大眼尖,仔细的琢磨她那丝伤痛是什么?
据她所知,韩国公府的男孩都相当出色,她为什么要露出伤痛的表情?
难道是谁遇到了不测?没听说。
倒是听说她娘家赵家——
赵家?
大脑中一道白光,霎时有了眉目。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心里不确定了起来。
老太太浑然不觉,还当鸿运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就等着改明儿韩国公领着人来让她瞧瞧。
就是对方有些小缺陷,她瞅着这家室,也准备勉强忍了。
留韩国公在此用膳,她称家里还有事,就离去了。
待她走后,老太太心情十分不错,吩咐厨房今日加餐。
大欲言又止,还是上前对老太太说道:“母亲,我看不要高兴得太早。”
老太太正在兴头上,陡然被大淋了冷水,心情自然不悦。
她斜睨她一眼,拉下脸:“你觉得我们家如玉不够出色?高攀不上韩国公府?”
确实是这样的。
不过大口上可没这么说:“我瞧着韩国公的面色似乎有隐情,这里面不寻常。”
老太太一罢手,嗤声道:“你以为我一把年纪了老花眼看不出来?即便是有什么隐情,现在你总也不能叱问人家?总得等人把人领了来瞧瞧才能下决定。”
说的也是。
大笑了颔首。
她现在不待见如婳和如玉,可是也不会坑她们的终生大事来坑安平侯府,这是损人损己。
她还是侯府的,自然希望侯府能恢复往日的盛宠。
她希望这婚事能成,不管对方缺胳膊少腿。
所以她得先给老太太提个醒,毕竟这门亲事能不能成,就看她点不点头。
所以自己要表现得没那么积极,说不定就成了,她若表现得太积极,老太太肯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