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雷岩木代在那做和事佬,又有自己的父亲在身边,原本跪在地上的王宸宝站起身来后底气又变足了,大声道:“道歉值多少钱?我爸爸没让你赔衣服和医药费已经不错了,反而还给你钱,这不比道歉更有用吗?”。
雷岩木代捡起地上的钱道:“别糟蹋人民币,这上面有**的像呢!”随后将钱递向我又说道:“人家都赔你钱了,这应该也算是道歉的,算了吧!”
见我不答也不接,雷岩木代有些尴尬的样子。那王宸宝却对他说道:“我听说学校里有很多学生帮派,你人不错,干脆以后来就做我的小弟吧!我爸爸有的是钱,跟了我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雷岩木代笑了笑回道:“大家有缘在一个宿舍就已经是了,就算不吃香不喝辣也是一样。”
我心里一动,轻轻接过雷岩木代手里的钱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指着王宸宝向王家长道:“如果你跟我道歉的话,那我以后就做你的小弟。”
王家长笑了,眼里满是不屑,又从钱夹里掏出五百块钱向我递来,嘴里说道:“看你虽然蛮横,但眼光还算不错,既然愿意做我家小宝的小弟,这个就算是见面礼吧!”
见我接过钱,王宸宝笑了,走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把刀收好,先叫声大哥听听!”
我把钱装好后,轻轻应了声:“大哥,我叫张世明,请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完了后便默默地把回到自己床边把刀鞘拿出来,将匕首收好。
在王宸宝父子的笑声中,我回过头来后见雷岩木代已经爬回了自己的上床,看着我的眼光中带着强烈的鄙夷。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早已打定主意,不但不会真正做王宸宝的小弟,还会让他们父子为自己的嚣张跋扈付出代价。
进卫生间重新收拾一番后,我出来时王宸宝和他爸爸已经没在宿舍了,另外那新生也不知去向。见只有雷岩木代一个人靠在上床看书,我走诚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雷岩木代放下书后,俯视着我淡淡地道:“谢什么?谢我一见面就给你苦了一笔外快?你认了个大哥,今后只要不用刀指着他的话,好日子是有的了!但却不必来谢我。”
我知道这是个直爽人,并且好像很有正义感的样子,于是便解释道:“你误会了,刚才我一身尿水进来的时候只有你回应了我的招呼,所以我要谢谢你。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哥,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觉得我刚才会发那狠劲?”
雷岩木代看我的眼光友善了一些,一个翻身从上床下来后问我道:“张世明对吧?你是新生吗?刚才我一直弄不明白,怎么一个新生才到学校就弄成那个样子?”见我有些疑惑,他接着道:“你进来的时候真的是又脏又臭,连我这边远山区来的人都觉得你脏,难怪别人不待见你了!”
“那现在呢?”我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敢照一下镜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没信心。
雷岩木代白了我一眼后说了句让我放心的话:“现在看起来还算周正。”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走路的姿势有怪,怎么看都像我老家养的那只老鹅!”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我的蛋疼得有多厉害,竟然还如此笑话我!于是便把到校后的经历简略地向他说了,当然了,我心头那些小九九自然是略去了的,包括最后楚芸导演的那一出。
本以为这经历应该是人神共愤的,就算是一块石头听了估计至少也得安慰我两句,却不想眼前这家伙竟毫无反应。我以为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心一横便把裤子全部褪下,轻轻捧着那红肿的地方向他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雷岩木代“噗哧”一声就笑了,有些夸张地道:“靠!你练的什么功,居然比鹅蛋还大了也不破!”
我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提上裤子后说了句:“我可不是在向你炫耀。不和你说了,陈维东他们随时会来找我,现在我得先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雷岩木代笑完之后,向我提议道:“我倒觉得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到学校斜对面那个男科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功能受到损坏没有。搞不好弄个断子绝孙的话,就算你把他们全部灭了也是无济于事。”
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经他这么一说,我感觉双腿间更疼了,好像夹着的不是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块燃烧正旺的火炭。连忙点头回应一声后,也不顾床还没有铺、洗净的衣服还未晾晒,转身便走。
让我颇为感动的是,这雷岩木代居然跟了出来,看他和我并肩步调,应该是要陪送我去医院吧!
才经历冰与火的洗礼后,我对雷岩木代倍感亲切。见他一言不发,便准备找个话题与他套下近乎,想了一下后便向他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听起来有点日本鬼子的感觉!”
“放你的大臭屁,日本鬼子有我这样黑帅黑帅的吗?”。雷岩木代闻言后抬起脚想踹我的**,但只是比了个样子便作罢,向我说明道:“我是云南德宏的景颇族,听说过吗?雷岩是我的家姓,意思是神的;而木代在我们的语言中是太阳的意思。你也就是碰到我了,如果在我们当地你这样说别人的话,是会被直接用户撒刀收拾的。”
我觉得有些意外,原来这少数民族的名字寓意还挺深,而且我也知道云南边境的那些民族有很多禁忌,不禁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呀!别和我这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
雷岩木代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被打是有原因的!虽然我听说这学校的校风不怎么样,但绝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给打成这样。我觉得以后呀,还是离你远点的好,免得黄狗打架伤害到老百姓。”
这幽默的话语虽然说的是实情,但我却急着辩解:“不过就因为我多看了那个叫楚芸的娘们两眼而已,就算我有错,好好说道个歉也就行了,至于把我弄成这样吗?我觉得你够朋友,人又特别正直,把你当真正的才和你说这些的,难道说了真话你还反而看不起我了?”
给雷岩木代一顶高帽子,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和他做朋友的机会,这个学校的学生处处充满古怪,连家长也是蛮横无理,他是我进校门半天多时间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好人了。
有时不经意间拍拍马屁还是有用的,雷岩木代听了我的话后笑道:“好吧,如果你真把我当,那我也就交了你这个!以后你叫我木代就可以了。”
“你说木代是太阳的意思,那我可以直接叫你‘日’吗?”。我这人嘴贱,才听说他把我当,便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回应我的是一个飞腿直接甩到**上,还好不怎么疼。
经过男科医院的一系列检查,医生告诉我那里只是受了外力的挤压而有点充血肿胀,其它没什么大碍,开点消炎药吃和擦点消炎水就行了。这下我可是真的开心呀,结交了木代这个异姓固然高兴,但自己的没事更值得兴奋。只是那个主治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那种眼神让我有些尴尬,特别是他调侃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呀,真玩得出来!”
也不知是医生消炎药效果好还是因为心理负担一扫而空的缘故,跟木代走回学校的时我那老鹅的姿势已经不在了,一路走得那个轻松和自然呀!
木代这人果然够义气,见我是个伤病号,回到宿舍便主动替我铺床收拾行礼。我也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因为那样好像反而见外了,只默默地抬起洗好的衣服,前往公寓后面花园旁的晾衣区去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