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李田宇是个非常好的保安大哥!虽然他不像豺狼一样,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自从第一次接触,他和豺狼一起暗地里维护我开始,我对他就非常有好感。而且我也见过几次他随彭老师一起执行任务,并不像其他保安一样听彭老师的话把学生往死里收拾,主要还是以劝告的阻挡斗殴为主。
但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此时抓住我的时候却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是在赶时间,况且平常我也不可能冲他发飚,所以见他抓住我后,便先微笑着开口打招呼道:“田宇哥,有什么事吗?”。
王豪东也许是先前才从他这领走了我们那些家伙的缘故,见状后脸上虽有怒气,却只是吩咐宋波先走,自己却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边冷眼相看。而与李田宇一道的另一个保安也一样,提着橡胶棍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看着。
“][].[].[]什么事?张世明,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把那些民工叫进来学校闹事我不知道!”李田宇拉着我的衣服没有放,喝了一声后用那种审讯的语气问道:“说,那些人来学校里是不是想浑水模鱼偷东西的?”
我心头微微有气,但还是耐心地解释:“田宇哥,你说的是那些戴安全帽拿钢管的工人吧?他们不是我叫进来的,而是来找我麻烦的人,刚才我还跟他们干了一架呢!”
李田宇有些怀疑道:“真的吗?我看他们出去的时候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呀!再说那么多人打你,你都没一点事?我记得你没那么能打吧!”
我把头一梗,没好气地回道:“信不信由你,那些人是李正良叫来收拾我的,先打伤了我三个,后来被我一番劝告后决定收手,我这位豪东就是证人,你要是不相信,再去问问其他同学也可以,好多人都看见的,再说不是还有监控吗?一查不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赶着去医院看那三个受伤的。”
这下李田宇态度终于好一些了,将信将疑地说了句:“不会吧,那我们值班室里那个客人来访记录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进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他拉着我的衣服没有放,一直将我拽进了值班室里后才放开。在进了值班室后,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四周,特别盯着那道内室的门看了两眼,忽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我的裤袋。
不等我诧异和发问,他的语气又凶了起来叫道:“你自己看看这个,是不是你打电话来登记的?如果没有你的请求,这又不是周末,我们可能放生人进校吗?”。说着拿着个登记本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没有去掏他塞进我裤兜里的东西,做得如此神秘的样子,我想李田宇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并且不想给其他人知道。而且我这时也已看出来了,他虽然语气很凶,包括刚才在外面抓时候的神态,应该都是故意装出来掩人耳目的。
我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并保证如果那些人是我叫进来的话,那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李田宇才骂得两句脏话放了我出门。
王豪东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在去医院的路上说了句:“李田宇这狗日的,今天太反常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想来求你!“
我笑道:“何以见得?”
没想到王豪东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他那个凶样是装出来的!”
我微微感到有些惊奇,如果不是李田宇进值班室后的异常举动,以及他后来“训”我时满脸歉意的样子,光听声音的话,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装的。但王豪东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让我在佩服王豪东的同时,也不禁为李田宇微微感到担心!他这样做明显是很重要的事,但如果被其他人察觉,特别是他觉得需要躲避和伪装的人,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不过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又觉得有些滑稽,李田宇也真是,有什么事抽空直接说一声或是电话里交流下不就得了,怎么搞了跟几十年前地下党接头似的。
见我露出笑容,王豪东接着冒出了一句:“二哥,你的演技也太逼真了,我看你早就知道李田宇是在做戏吧!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俩演这双簧有啥球用?”
“不!李田宇是在演戏,但我不是。刚才我差点都想干他了!”我应了一句后,掏出裤兜里的东西向王豪东笑道:“不过你猜得应该没错,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想求我们!”
李田宇塞进我兜里的是一张折叠好的信笺,王豪东接后,打开来念道:“晚上6点,梦缘休闲吧202室,不见不散……”还没等我接看,他像看动物园的猩猩一般地看着我叫道:“我靠,二哥,原来你还好这一口,不会是李正良传染到你了吧?看来你不光是师生通杀,还男女全收、来者不拒呀!”
我好奇地接过那张信笺,先是忍不住赞上面的字写得好,李田宇一个保安哥而已,那手字竟写得比我的还工整刚劲。再看内容,跟王豪东念的一样,不过下面还有一行:只能一个人来,且不得告诉任何人!
王豪东见难得的一次玩笑完全被我给忽视了,接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就当没看见过,放心吧,不算是不听他的招呼。”
我拿着信笺呆了好一会,然后才折在手里撕得粉碎,并向王豪东问道:“你觉得李田宇会不会也是毛朕宇的人,想要对我不利!”
王豪东收起笑容,脸上神色转而变得严峻,想了一下后肯定地说:“绝对不是!”
我与毛朕宇之间的过节,王豪东是听我详细说过的,而我也知道他的判断力非我所及,但还是忍不住质疑道:“不一定吧,否则怎么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还必须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人和狗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虽然有的狗披着人皮扮人,但却改变不了狗样;而有的人也愿意披着狗皮装狗,可同样改变不了自己的人模。这就是人模狗样真正的解释。”王豪东说了句好像很有哲理的话,接着又分析道:“如果他是毛朕宇的人,想要害你的话用不着这样演戏,直接光明正大地约你就是,以你们之间互相尊敬的那种关系,那样应该你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一番话让我感触良多:有时看似对自己好的人,谁知道他肚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而对自己凶的人,好像也不一定就都是对手。人与人在一起呀,果然最难猜测的是那颗心!
“你说我要去吗?”。我想听听王豪东的意见。
王豪东想了一会后,出乎意料地回答道:“不去?搞得神神秘秘的像个特务一样,准没有什么好事!大家都是男人,有恩有怨、要打要杀拉开来讲就是,大不了就是该报该答、或输或赢两种结果,但弄成这样却让人模不着头脑!说实话,我最不喜欢玩这种不知道结局的游戏了。”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张,于是便就此打住,两人直奔医院。
陈路他们三人的伤势倒真如包工头所说,都不是特别严重,医生说都不用住院。那包工头也还算地道,在我们赶来之前已经先来过医院了,除了预交一些医药费以外,还留了两千块钱给赵敬,说如果不够的话让我打电话给他,要是多了的话就留给我们吃顿饭当是道歉。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待田小龙带着木代他们几个来到医院后,我还是让陈路三人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没事后又找刘医生开了些他那个疗伤的药,这才放下心来。
一番折腾后已慢将近六点,田小龙早已听说了我们遇事的经过,私下悄悄和我说了声对不起,但这事出突然,我怎好意思让他来道歉呢!木代倒是非常高兴,因为他看得跟命根子一样重要的户撒刀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上。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却让们先回,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走。田小龙和众都提醒我,说还得回学校与李正良单挑,但我却不以为然地道:“那个变态的约定,小龙后转达一声,就说时间改了,除了今天随时都可以,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田小龙虽有疑问,但见王豪东和木代都顺从地走了,于是交待了我一句“注意安全”后便也带着们回校了。而我,则独自走向李田宇约的距医院不远处的那间“梦缘休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