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田小龙把头天受伤的,包括周三那天被李正良舅舅带民工打伤的陈路、许波和欧阳默全部带到医院进行了复查。回到宿舍后,他又让所有在校的全部准备好,交待说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大家必须尽力帮我。
我觉得田小龙有些多此一举,大华哥都说过了,刀疤、刘允诺都不可能和我真打,你先搞出个群欧的架势出来,感觉气势上先就输了。但田小龙说他防的不是刘允诺的女生帮,而是怕有人趁虚而入,就算不对付我,去对付刘允诺时也可以助她们一臂之力。
饭是楚芸和悠悠抬到宿舍里我们一起吃的,回来的时候悠悠跟我说她们遇见陈维东了,那家伙见了楚芸后阴阳怪气地嘲笑,说楚芸接下来有事情做了,因为我今晚保不准要被打断手脚,就不知楚芸她们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个残疾人。
我`.``听了后满不在乎,只安慰她们说跟刀疤是友好切磋,再说不是还有们候着吗,相信学校任何老大都不至于不长眼到这地步。
吃过晚饭后,我在田小龙、王豪东和木代的陪同下,强打精神来到球场。刀疤却只有一个人,已先我们一步来到球场上候着了。
球场上还举行着一场足球赛,一方好像是教职工代表队,我见庄老师和学校几个认识的老师都在场上,彭老师也在场边指挥叫嚷着,但他们的对手我却没有见过,看样子都是校外的人。
来到球场角落处的刀疤身时,他没有理会我们,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刀疤哥,怎么个挑法?你说吧,是死是活干一架好收场!”我没有绕圈子,直接问刀疤。
刀疤转过头,微微笑道:“家伙带来了没?”
我模着裤兜,也是抱以一笑:“本来跟你打是不用带这些东西的,带了也起不到多大用处,但是小龙怕打完后有人来捡现成的便宜,所以还是捎身上了。”
“嗯,小龙考虑的比你周到,确实是个当老大的料!”刀疤看着田小龙夸了一句,然后又对他们说:“你们吧,不然把更多的人引来就不好了!”
我觉得刀疤的言行有些怪异,但他既然这样说,应该是有他的道理!人家一个人单枪匹马赴约,我却搞得个派头十足的,怎么看都是心虚的样子,所以也就顺着刀疤,劝他们回宿舍等我。
不过刀疤却在三人离去时又多了句嘴:“别回宿舍了,就在球场入口对面的小树林时玩着吧,顺便帮守着球场入口,别给那些阿猫阿狗真的来捡了现成。”
田小龙他们走后,刀疤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继续看着球场球场上奔跑在余晖中的那些人,冷不丁问我:“你请清风帮的那些大哥来撑腰,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倒是我们班的王宸宝想请他们来揍我,好像不但花了钱,自己还被派出所给弄进去了。”我如实回答。
刀疤点了点头,坐在草坪上说了句:“最好别跟社会上的人有什么瓜葛,在学校里无论出多大的事都有保障,就算诺姐保不了你,还有大华哥和陈校长。但是如果出了校门,他们恐怕就算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我跟着坐下去,不知他用意如何,也就只点头不说话。
“其实我们诺姐是有背景的,否则大华哥不会那么罩着她,校长也早就拿她开刀了。”刀疤接着说。
我故作糊涂问道:“什么背景?”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她应该跟你说过,她在搜寻陈校长违法犯罪的证据,还当着我们的面说过,要在毕业前把陈继荣从校长的宝座上拉下来。我觉得她应该是教育厅、或者纪委领导的子女,否则不会说那样的话。”
刀疤确实有些反常,不是说约我单挑的吗,怎么倒跟我坐这聊起刘允诺来了?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应该会让你帮她办点什么事之类的,如果诺姐有求,我希望你能够放在心上!”
刘允诺曾跟我说过,她是刘政委妹妹的事,全校就只有我和陆誉宁知道,现在看来不假,不过她要我协助她的事,看来却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既然这样,那陈校长肯定有所防备,怕想扳倒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见我沉思,刀疤忽然问道:“世明,你觉得得我们诺姐如何?”
“虽然凶了点,但实际上是很好的一个人!”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评价她是什么人,我是问你,她好看不?”
我一怔,没想到一向跟王豪东差不多,对谁都有些冷冷的刀疤,竟跟我谈论起了女生的相貌,而且谈论对象还是自己的老大。
“我不知道,各人的标准不一样!”我回答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刀疤哥,你约我来单挑,不会就只讨论这些问题吧?”
刀疤点了点头:“当然不是,你看姓彭的那家伙已经开始清场了,看来他正在为我们的单挑作准备。”
我抬头看去,只见球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彭老师却真的在叫着看台上稀稀拉拉的观战学生退场,连远处几个在练习球技的学生也被清理出了球场,却唯独没有要我们俩也出去的意思。
“那就开始吧!”我怕夜长梦多。
刀疤坐着没动,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看场上这些对手,如果你拿着家伙的话,可以对付几个?”
我心头一惊,连忙反问:“你是说彭老师他们要来打我,是你的主意还是诺姐安排的?”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是,别哪里扯到哪里的!”刀疤的回答却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见彭老师清完场后又回到对面场边继续关注场上比赛,连看都没有向我们看上一眼,我心里镇静了一些,便回答刀疤:“如果他们不拿家伙的话,两三个还是不成问题的!但人不可貌相,万一遇上个跟你差不多厉害的,那我就算拿着武器恐怕也没什么卵用。”
“把东西拿出来准备好,但最好别让人看见。”刀疤低低说了一声,缓缓地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慢慢放在身前的草地上。
我见那也是一把匕首,比我那把稍短一些,套着个迷彩的刀鞘。于是便学他的样子,慢慢掏出甩棍和匕首,也摆在我的身前。
刀疤见状后站起身拍了拍手,低低地说道:“今天我们的单挑不是对打,而是比谁打倒的人多!一会不管对手是谁,都不要留情面,杀得一个是一个。“
我算是惊住了,球场里只有老师以及跟他们比赛的对手,总共二十多人,难道说他们要对我俩不利?杀人的事我干过,艾成林、高宗强等人都曾被我所伤,但那是为了自保,再说只是两个保安而已,要我向老师动刀,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跟刀疤一样,今年就可以“毕业”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对我们诺姐有没有感觉?”刀疤站见我跟着站起来后,接着问了一句,怕我听不明白,不补充道:“你喜不喜欢她?”
我本来就有些紧张,听他又开始扯犊子,便没好气地回道:“老子的女朋友已经够多了,没功夫再去喜欢别人。”
“如果诺姐主动来追求你,而且你也没有女朋友呢?”
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他大声吼道:“诺姐是我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来追求我?就算我没女朋友,也不可能会喜欢她,因为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倒是你,整天把诺姐的挂在身上,你什么意思?“
刀疤笑了,回了一句:“其实不瞒你说,我一直心甘情愿地跟着刘允诺这个小太妹,做她的小弟,原因只有一个:我喜欢她!只是一直我都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我怕一表露后,就连小弟都没法做了!”
“马上我就要毕业了,也许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表白,所以才跟你多聊几句。不过这是秘密,谁都不知道,我也希望你给我保密!”
我有些混乱,难怪刀疤上学期期末一直到现在,都对我不冷不热,好像我欠了他的钱没还似的,原来是和木代一样,误以为我跟刘允诺有点什么保密的关系……
直到球场上一声哨响,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们学校的老师欢呼着离场,看来是比赛赢了。但看着他们兴奋地全部走出球场,我又有些不解,难道刀疤所说的对手还没到来?
夜幕已经降临,球场上有些昏暗的灯光亮起。输了球的对手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喝水一边在商量着什么,似乎还在总结刚才的比赛。
那个守门员似乎有些沮丧,抱着个球就是一个大脚,足球划过一道弧线向我们这边飞来,而那些原本或站或坐的球员,见状后站起,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一齐跟着球向我们这边奔来。
“准备了,我俩的单挑马上开始!”刀疤用手碰了我一下,低低地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