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领头,我也不至于猛然停住,毕竟这段时间那些打架的学生见到我都有些忌惮的样子,好几场架都因为我无意中的碰上而终止了!可此时领头的人却是陈维东,还有丁鹏、沙阿杰、阳超和孙虎等,而孔万、熊磊等人也在其中,最意外的是,刀疤、候瑞祥和陆誉宁的一些兄弟也在,他们不约而同地对着我怒目相向。
陆誉宁和刘允诺也跟了出来,我那些兄弟跟在他们后面,但出来后却都上前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其实没有慌,虽然停住的样子很突然,但我的表情神态还是很镇定的,因为我已经得知这些人为什么会拦在这里了。
见陆誉宁和刘允诺都不说话,我也就只冷眼看着眼前那些人不出声。这些人我看出来了,大部分就真如陆誉宁所说,好像在等他的命令,只有陈维东那几个人恶狠狠地看着我,想要冲上前来又不敢。
恰在此时,我的手机又响了,那不是谁打电话来,而是我事先设置的闹钟。早上在宿舍里一个人无聊,我差不多都要看着小说睡着了,怕自己错过蔡老师特意安排聚会,所以我就在手机上设了个闹钟,此时刚好到点了。
我决定装一下,掏出手机摁停闹钟后,我把电话拿了放在耳朵边,露出一丝温柔的表情,声音不大不小地自言自语道:“喂,楚芸姐呀!饭熟了?行,我已经出门了,马上就过来!什么?小蔓姐等不及了?好、好,告诉她我马上就来……怎么会呢?校长那只老狗没事就喜欢乱吠,你们理他做什么……”
一边假装打电话,我一边观察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陈维东。在我喊出楚芸的名字时,他的脸上猛地就抽了一下,而当我说陈校长是只老狗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嘴里怒喝了一声“烂狗日的”,提着棍子就向我冲上前来。
面对陈维东,即使我单枪匹马也不当一回事,孙天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我纵然没有木代他们进步神速,但相信打架的实力提升也不是吹的!何况现在几个兄弟围在我的身边。
眼看就就冲到了我面前,棍子都抡起来了,我仍旧没动。我相信自己的兄弟,有他们在,轮不到我出手!假如真的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那我情愿挨他一棍。到兄弟都怀疑我的那一步,“二哥”这个称呼对我可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讽刺了!
还好,兄弟不但出手了,而且出手的不只一个人:木代一把抓住了陈维东砸下的棍子、田小龙一拳打在他的左肋、王豪东则一脚贴地扫在他的双足踝,更多的兄弟挤在一起上前后,却找不到机会出手了!因为陈维东已经被王豪东给扫得跪倒在了我的面前,仍旧举着的右手配上有些歪曲的跪姿,像极了在在向我跪地立誓的样子。
陈维东“呜”一声叫唤后,抬头恨恨地看着田小龙咆哮道:“姓田的,你他妈敢打我?”
田小龙二话不说,上前补了他一记耳光,看得众人不禁轻呼。
我拦住还想继续的田小龙,上前一些轻轻抚了一下陈维东的头,嘴里笑道:“就算你家老头子要拍我马屁,你也用不着这样来膜拜的……”
“我操你妈!”陈维东不及站起,头一侧避开后大叫着便挥着还没放下的右手想来打我。
我哪能再给他机会,左手一把将他的手紧紧抓住的同时,示意身边跟上的兄弟们停手,这才后退半步,抬起右脚对着他的月复部就是快速的一顿猛踢……
“呜……噢……啊……妈呀……救命呀……”
陈维东也够喜剧的,跪在那里一只手被我拽着,我踢一脚他换一种叫声!
孙天的训练真不是吹的,我左脚立地右脚快速地连踢出十脚,竟都没有累的感觉。
放开鼻涕眼泪和口水都被踢出来的陈维东时,他的五官都痛苦得差点挤到了一块。我看着踡成一团的他,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缓缓地说了句:“我进校的第一天,你便给了我一个飞腿,还冲我头上撒了泡尿,本来今天我该十倍奉还的,但念在你父亲跟我关系不错的情面下,就只还你十脚了事,那十泡尿就暂时记在账上,只要你今后不仗势欺人,那我的尿就永远不会对着你的头撒出!”
陈维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抱着肚子在那打滚。
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看丁鹏有点想跑的样子,大声喝道:“丁鹏!”
那家伙吓得一个激灵,手里拿着的棍子竟直接给掉在了地上,迟疑了一下也没敢捡,只转过来颤抖着问道:“二……二哥,你叫我……我做什么?”
“当日撒尿淋我的时候,好像你最有创意呀!”我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缓缓地向丁鹏走去。
丁鹏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只剩下双腿筛糠的他在原地。
“扑通!”
走到他身前的时候,丁鹏再也忍不住了,双膝一曲跪了下去,嘴里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二哥……二……对……不起!”
我俯身把他扶了站起来,仍旧保持微笑道:“上学期末插了你一刀,害你与杖为伴了几个月,可对不住你了!”
“没……没有,那是……那是我的错!”丁鹏见我没打他,好像镇定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回道:“好吧,不管谁对谁错,我和你以前的账就算一笔勾销了!不过我也仍是那句话,如果让我见你在学校为非作歹,那肯定也是会十倍还你的,我记得当天可是喝了你一大口尿呢!”
“不……不会了!如果我再像从前一样的话,那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喝十大口!”丁鹏生怕我反悔一般,自己主动就应了一句。
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差点忍不住长声大笑,看来做大哥大还真他妈的爽呀!当日他们毫无人道可言地欺辱于我,不知可曾想到过一年半以后,自己会被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吓成这样。
还不等我回头,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二哥,当日我李正良不懂事,也曾对你撒尿,还抢了你的钱,现在我诚挚向你道歉,并请二哥责罚!”
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李正良手上拿着一小沓百元大钞,满脸诚恳地站在那。王豪东、木代和田小龙等人可能放心不下,纷纷分站在他的左右。
“哦!你的账也暂时就算了吧!至于钱嘛,小龙先代我收下吧!”我对李正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也不想纠缠,因为我还赶时间呢!
谁知丁鹏身边的沙阿杰忽然向刘允诺开口叫道:“诺姐,我想跟二哥混,可以不!”
“跟东哥,没酒喝!更没女乃模!你愿弃暗投明是你的事,那有什么?”刘允诺笑了一句。这小娘们以前听木代说起过那次在医院花园,陈维东那些跟班喊的口号,这时便搬了出来,惹得众人纷纷忍俊不住。
我向沙阿杰抱以一个笑容,这个云南楚雄的彝族老表曾帮过我,而且据说他其实是刘允诺的兄弟,只是安排到陈维东身边而已,现在愿意投我门下,那可还真是意外收获。
阳超也上前了一步,但嘴角动了一下后,终究没有出声。
我看着身边几十个手持家伙的学生,大声说道:“已经放假了,所有的恩怨就都暂停吧!有什么账没算清的,留到下学期去。我可不想在离校前再见到有人在学校里闹事!”
“放心吧!二哥,有你这句话,谁敢不长眼,我陆誉宁第一个不同意!”陆誉宁第一个响应。
那些原本是想来与我为难的学生,见陆誉宁都这样说了,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赶紧就装作没事一般地散开了。
“站住,丁鹏、孙虎,你们的东哥都成这样了,你们就忍心这样离开?不送医院,至少也得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或者先送校医务室吧!”我一语完毕,跟兄弟们点头示意了下后,头也不回便向教工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