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田小龙,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因为我身边有三个兄弟不说,还有孙天和沧小六,就算田小龙把全校的混混都带来,我也不用担心自己没时间和悠悠温存。
我和悠悠足足激吻了好几分钟,现场再没有任何一句打扰的声音。所以在我们终于分开的时候,我是很得意地转身的,在这并不算太短的时间里,我能想象得到田小龙的尴尬!
但终于回过头来看见田小龙时,我那得意的心里却又猛地开始下沉,并且隐隐有一种被刀割般的疼痛。这一切,只因田小龙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楚芸!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在学校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对此我也是早就看开了的,此时心痛是因为我忽然发现,楚芸居然是含着泪水地看着我和悠悠的。
我离来就见不得女人掉泪哭泣,何况是那个曾经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她跟着田小龙要是过得开心快乐也就罢了,我最多就只有一点遗憾;可她的眼泪显然不是开心的泪,叫我怎能不跟着心疼?
除了楚芸以外,田小龙没带任何人,可能是见我没反应,王豪东和木代也只对他冷眼相望,只有小向一脸警惕。
我握着悠悠的手,平息了一下心情后才开口道:“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如果你非要问什么,那也别来找我问!花园是学校的地盘,不可能是你田小龙的。至于我秀恩爱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我不着。”
话是在回应田小龙,我的眼睛却没离开过楚芸,看见她的泪水终于在脸庞滑落,我的心也跟着碎成了渣!
田小龙没说话,纵然他气势逼人,此时好像也不敢嘴硬了,只冷笑着低声道:“既然花园是学校的地盘,你秀恩爱却为何要把所有的学生都给赶出去?”
小向终于忍不住了,抢着回骂道:“中搞利!再他妈啰嗦打扰我的二哥,老子就要不客气了!”不知何时,这个忠实胆小的矿工兄弟也变得有了些流气,开口便是强硬的脏话。
不知是不是真的姐妹情深,在与此同时,悠悠忽然挣月兑了我的手走上前去,掏出一张方巾为楚芸擦了一下眼泪……
我见小向不但嘴里开骂,还真的想扑上去,赶紧开口喝止:“向兄弟,别乱来!”
等他站住,又补充了一句:“把力气给我留着点,有需要你出手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不是我仁慈,如果田小龙过去跟我们没有那段兄弟情,我可能早就出手亲自把他打得学狗一样爬出花园去了!其实在站我们的边上,就算他没表露出害怕的神情,但在我看来他也是那么孤单、那么可怜。
谁知我这边才劝住小向,学校里的广播里却传来了陈路的声音:“某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在花园里称霸,小龙哥已经过去查看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大家要看热闹的都在花园口等着,可千万别错过机会!不过龙哥亲自出手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建议大家暂时别擅自闯进去……”
这下连木代也听不下去了,抬着嗓门大声质问田小龙:“小龙老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称王称霸,就非得踩着张老表才能上位吗?”。
“听见了吧!今天的事反正我已经管上了,要么你现在给我滚出去,立马卷铺盖走人再也不要回来!要么你趁现在自己有优势,把我打死在这里,大华哥留下的那小楼房以后就是你的。”田小龙没有理会木代,却直视着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真有打死田小龙的实力,而且我也看出来了,田小龙好像有点反常,不像木代说的那样是想来踩着我上位的。
犹豫了一下后,我对孙天笑道:“孙教头,麻烦你带几位兄弟先回宿舍,阿荣他们几个在宿舍里好像挺无聊的,去和他们吹吹牛皮,我秀完恩爱就回来!”
我是这样想的:甭管田小龙是何用意,我都不想以多欺少!就算他要跟我决战,我不占便宜也不会怕他。这样安排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陈路在广播里宣传肯定是田小龙的意思,难说是在召集兄弟过来围堵我们,让孙天带人回去,也是想让他们出去跟阿荣等人汇合,以免又节外生枝弄出事来。
也不知孙天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反正听了我的话后便挥手示意兄弟们跟他走了。
悠悠亲热地拉着楚芸的手,虽然没有开口,却似在相互诉说着离别这几个的想念。我却只站在那看着田小龙,看他是还有什么话说,还是要跟我手上一较高下!在内心里,我却在想:如果一会我俩真动起手来了,悠悠和楚芸还会那么亲热吗?
田小龙的手慢慢伸向怀里了,我却没有动,先让他亮出家伙,也算曾经做过他二哥的我所能做的最后一点心意。
谁知他拿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包未拆开过的中华牌香烟,并且一拿出后便向我掷了过来。
我接住了,心里虽然不解,但还是马上打开了抽出一支点上。
“你不愿滚,好像又不愿跟我动手,那不这样好了!听说你又重新抽烟了,我俩因一包烟结识,也以这一包烟结束吧!”田小龙见状后大声说了一句,忽然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补充道:“以后抽烟自己买,别抽他人给的了!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戒了好长时间,直到最近好像已经真的戒掉了。”
我愣住了,不懂他这举动是何意思!田小龙不战而退也就罢了,可是他却没带楚芸走,楚芸也没有要跟着离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后,楚芸向我走来,还是含着眼泪,就那样看着我走来。我的心隐隐有些激动,却还保留着刚才的心痛,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田小龙“施舍”的那包烟。
“答应过我的不再抽烟了,为什么要改变?”
这是四个月以来,楚芸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
我心头忽然就有千言万语,可张了张嘴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出来又能怎样呢?改变一个人本身就很不容易,我戒烟和重吸都是因为她,她却在这装糊涂。
“悠悠姐,记得有一天有个人说过,他的梦想就是安安静静地在这个角落里约会,现在你愿意满足那个人的心愿吗?”。见我不语,她又回头问悠悠。
悠悠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也朝着我跑来,还兴奋地应道:“对,不过我们应该把小蔓也叫过来!反正有他那些兄弟出花园去,又有你的龙哥发话了,肯定是没人敢来这里打扰的,这才是我们当初也梦想的,是真真正正的安静了!”
来到我的跟前后,楚芸想要上前牵我的的样子,见我本能地退了一步后,她又有些尴尬地掏出电话打给徐蔓,只说了一句话:“我跟悠悠姐和他在花园那个角落。”
我是悠悠牵着走进角落去的,楚芸跟在身后。被悠悠牵着手很甜蜜,但想要回身却又强自忍住的感觉又有点伤感!
徐蔓是好几分钟后才赶过来的,在她来到之前,我和悠悠就那样牵着手,楚芸也就那样站在我们身后。我们都没有说话,甚至好像都没有动,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
徐蔓来到后却没先跟我打招呼,而是一把抱住楚芸激动地叫道:“芸芸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你始终都会回来跟我们在一起的,呜……”
我不理解她们之间的感情,但看着悠悠也跟着徐蔓一样偷偷地抹眼泪,楚芸同样任由泪珠在脸上流淌时,我的心里又开始一阵又一阵地绞痛不已。我在问自己,如果田小龙也回来了,我还会不会像徐蔓悠悠接纳楚芸一样,只有激动而没有责怪呢?
抱完楚芸后,徐蔓又拥抱了悠悠,仍旧是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只是她们都没多说什么。
最后,徐蔓才一把抱住早就像根木头一样的我,呜咽地在我耳边低语道:“我一开始就知道,无论你爱上蔡老师、吴老师,还是爱上诺姐和其他的人,就算你爱得再多,我们三个在你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徐蔓不说我也知道,她那我都有些陌生了的拥抱,真的和其他人的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我只是忽然有点理解陈校长说的那个领导要找刘紫琪的行为了,因为这种初恋的感觉,不是我自己也一直怀念和寻找的吗。
心情激荡之下,我也顾不得楚芸在身边和怕悠悠吃醋,直接用嘴唇把徐蔓脸上的眼泪给擦了个干干净净。
待徐蔓放开我后,我将身边的悠悠揽了过来,同样品尝着她那晶莹的泪珠……
徐蔓已经坐在了那条石凳上,见我搂着悠悠也要坐下时,她有些调皮地笑道:“世明,还有芸芸姐呢,那么长时间了,你就不想好好亲亲她?”
我回身看着楚芸,虽然见她好像很期待的样子,但我却没有动,看了她一会后回身对徐蔓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