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琰与齐暄都走了以后,亭子里的四人保持姿势不动了许久
“天啊,好险,好险,好险……”徐明婳无意识的的重复道。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徐幼珊也出奇的双手合十的重复着。
但本该更激动的两人却没有声音,在徐幼珊和徐明婳独自激动了一会儿后,才反应的看向那两人。
“怎么了?”
“嗯……没怎么。”徐幼容和徐明嬗却只微微摇了摇头。
“……”徐幼珊和徐明婳奇怪了一会儿后,就对望一眼,笑了。
管他的呢,反正现下大家都平安闯过一劫,皆大欢喜。
但她们气都还没松全呢,亭外又一阵脚步声,“大。”原来是到石矶西畔报信的人把话带到后,老王妃就大惊失色的让裴氏带人赶来这儿了。
“大小姐她们呢……”
“母亲。”徐幼容第一个从亭子里冲了出来。
“大伯母。”徐幼珊竟是第二个。
“堂婶。”
“堂伯母。”徐明嬗和徐明婳是最后还有点腿软的走了出来。
“好孩子们,为难你们了,先回石矶西畔再说。”
徐幼珊四人就像雏鸟一般全围在了裴氏身边,裴氏也把她们都揽到自己身前,但此时现下可不是久留之地,裴氏也就让人把软轿抬来,与徐幼珊她们一同回了石矶西畔。
北定王府
石矶西畔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老王妃气得面色都有些泛青。
而齐沅在徐幼珊她们派来求救的婆子到达以前就已离开了,所以此时房里的齐老和郑老都有些暗暗惊心的赶忙劝道:“母亲,您别动气,今上如今昏庸,猜忌又重,可东宫之位却悬空已久,后宫四妃中现有皇子的两位谁不是虎视眈眈?母亲您千万别为这事动气,不然不更如了那些人的意吗。”
徐幼容和徐明嬗今天遭遇这番算计,如果要不是齐暄眼色快,识破了闻歌和三皇子谢玟的人都中了得狸猫换太子的替身之计,急急的赶来阻住了谢琰,那徐幼容两人将会有什么后果……齐老和郑老想想都心痛。
但现下看着老王妃气得脸色都泛青了,齐老两人只有吓得什么都先丢到一边,稍后再说。
而这边齐老和郑老忙着安慰老王妃,那边裴氏和连氏也忙着安抚徐幼珊四个女孩。
石矶西畔里一时气氛就有些低落了起来,一直持续到酉时,芮氏亲来石矶西畔请老王妃移驾正宴时,都被这气氛弄得僵了一僵。
“这是怎么了?”芮氏低声向齐老问道。
“唉……”
等齐老把事都告诉芮氏后,芮氏也是青了脸。“母亲,今天是您的大寿,其余的就不要多想了,有我们在呢,这事一定不会就这样过了的。”芮氏也同齐老和郑老一样,首先担心的是老王妃的身子。
“是啊,母亲,有我们在呢,您就别想这些糟心事了。”齐老也道。
“老祖宗,老祖宗,是要开宴了吗?那我们可以去兰洲了?”兰洲,王府内院中一处颇享盛名的庭园,内又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区域,今天老王妃大寿的正宴就是在兰州冬园内举办的。
“老祖宗,真的要开宴了?”
老王妃不是不相信自己这几个子女的能力,但有些事总会让人想起另一些一样悲伤愤怒的陈年旧忆,使人难过,又无力。但就在这时,两道无忧的年轻声音却穿过了那阻挡了风雪、却也阻挡了光线的帘幔,透了进来。
老王妃低垂的眼也就顺势望了,丫鬟们打起帘子,徐幼容和徐明嬗那两张小脸上,满脸的笑容瞬间映进了老王妃的眼底。
“大喊大叫什么,没规矩。”
这要在往日,徐幼容和徐明嬗这样,那齐老不说,郑老首先就不会轻饶她们两的,礼书一百遍那都是基本的,但现下,郑老只是轻斥了一句,就完了。
“孩子就该这样活泼的,你别吓着她们了。”芮氏却马上笑着接话,把徐幼容和徐明嬗揽进怀里。
“婶娘,您快看啊,有人摆起王妃的架子训人了,您老人家可得为我做主。”郑老也一脸认真的对着老王妃说道。
“尽胡说,她哪有训你……哈哈哈……”却终于逗笑老王妃了。
屋子里也终于破冰,但齐老和郑老,甚至是芮氏都欣慰且叹息的望着徐幼容和徐明嬗——都是好孩子,都是坚强的孩子。
而在徐幼容和徐明嬗的这番努力下,老王妃终于移驾兰州,今天最重头的重头戏,也终于即将登场。
但,这可能是所有重头戏中最平淡的了,托了德妃和谢琰的“福”,老王妃到了席上后的精气神都有些不济,芮氏便也省了许多繁复的过场,直接在席上用了饭后,老王妃再说了几句客气话,就退场了。席上那么多的贵,今天竟难得的都聚在这儿,可就硬是被老王妃无视了,起身缓缓的离开。
只留下芮氏在这继续压场,但也还让众人勉强能接受。
至于徐幼珊四个女孩,当然也是留下的,尤其是徐幼珊,还被裴氏一直带在身边,每当有人攀谈或打招呼时,裴氏就会有意无意的含笑看着徐幼珊,众人们自然也顺着问这孩子是谁,面生得很。
而这时,裴氏就会面带伤感的说:这就是他们长房意外逝世的大爷留下的独苗,早年因身子弱,生母又逝的早,老太爷就担心养不活,连年求医,都只得需好生静养调理之说,这才无奈,在这孩子小小的时候就送去别郊的庄子上养着。本以为再过几年,就可以接她回来与大爷共叙天伦了,但谁知道……
说完,裴氏还会压压眼角,众人们也忙赶紧安慰,连带着看徐幼珊的眼神都变了。
但不管是徐幼珊本人,还是自苍榕亭回来后就一直下意识都聚在一起得四人中的其他三个,都仰慕的看着裴氏。
这话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