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骄听见这样的大事之时,只是漫不经心的描了一眼杜微,不用说,这绝对是她的手笔,不知道娘会不会满意?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模到娘的心思,真不愧是个人材!
别人不知道,时天骄却是清楚,凤阳长公主极为的护短,尤其宠爱自己的宝贝女儿,时子瑜敢明着讨好,暗地谩骂,她怎么可能放过她?
……
……
甘霖院。
时二爷拉着谢姨娘直接扔到了院子里,此时的谢姨娘,只身着一条中裤,桃花肚兜胡乱的挂在胸前,露出半面春光,那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泛着如同三月春光一般的媚色……
“贱……妇……”
时二爷狠狠的踹向谢姨娘的肚子,也不知道这个贱|妇给自己戴了多久的绿帽子。
谢姨娘疼的弓着身子,—无—错—小说一边的奸|夫早已经吓的不停的磕头。
“二爷,奴家是冤枉的……定是太太见二爷宠我,便排了这出……”
时二爷冷哼了一声,且不说,那榆木头脑袋的妻子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只今日闹的阖命皆知,谢姨娘的这条命便已经不能留了。
“二爷……”
在府中学堂上学的时子瑜与时子珏得到信儿,连忙跑了回来。
一见甘霖院的这副模样,便是失了言语。
时二爷倒是爽快,“谢姨娘,你若考虑到俩个孩子,自我了断吧!”
谢姨娘见自己的枕边人,居然说出这样冷血冷心的话,突地笑了,那艳色的笑意让时子珏有了一种不安。
“爹,姨娘的事情,总有些不太对路的地方,不如……”
时二爷不等时子珏说完,便道,“脏了身子就是脏了身子,我时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来人,还不带谢姨娘下去……省得脏了哥儿姐儿的眼睛……”
时子瑜早已吓的目瞪口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时二爷。
时二爷以前待她,那是如珠如宝,而如今,时二爷明摆着就已经在怀疑她会不会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眼下,她已十六妙龄,正值说亲的好年龄。
突地姨娘出了这事,岂不是等于也毁了她的一生。
不……不要这个。
时子瑜不禁悲心从来,“爹,求求你,放了姨娘吧,如果姨娘的这事,被外人知晓……女儿和哥哥怎么做人?”
时二爷冷眸扫过谢姨娘,放过谢姨娘,这怎么可能?
他刚进屋的时候,谢姨娘可是还附在那个奸|夫的身上,嘴里欢喜的嚷着冤家你好棒之类的话。
“求他做什么?他就是一个窝囊废!”
谢姨娘想着这些年,身为姨娘,处处看人脸色,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十七了,太太也不说给他说亲,女儿也快耽误成老姑娘了,她也就越来越看清楚看明白时霖是一个废物!
“你不是要杀我吗?那就杀我了啊……我一死,外人正好说,时二爷头顶的帽子颜色可真好看……”
时二爷气的又踹了一脚在谢姨娘的胸口之上。
“噗……”的一口鲜血,喷到时二爷的腿上,他厌恶的踢开这个女人,曾经有多宠爱,如今便有多恨……
谢姨娘突然朝自己的那一双儿女笑了,那是一种临死前绝决。
她不怕死……
她怕的是死后,自己的这双儿女如何?
趁着不注意,谢姨娘冲向院中的石柱,触柱而亡。
……
……
栖凤院内。
时天骄听见谨言这绘声绘色的讲叙之后,亦不由的眯起了双眼,谢姨娘其实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啊。
她心知,她只要一死,娘会为了府中的声誉,绝对不会让此事张扬出去。
自己的一双儿女,也就保了下来。
只如今,想要一门好亲事,怕是不成了。
“芳见给郡主请安。”
芳见风尘仆仆的归来,谨言愣了一下,连忙退了出去。
芳见作为隐卫,就算归来也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的与时天骄见面。
谨言退下之后,芳见才从暗处出来,将一只青花包袱放到了时天骄身边的桌上。
从中拿出一些书信。
“郡主,据奴婢在北齐的走访,程国公的确有一女,名唤素心,她嫁于盛永宁之后,不到两年便在生产之际死了……”
时天骄接过那些册子,细细的研究,她如今已经是十三岁了,离出嫁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如果盛国公府上真如同有这样多的烦心事,她嫁或不嫁,都是一个问题。
“东西放下吧,给你几日假,你和父母团聚几日吧。”
芳见应了一下,也就乖乖的退了下去。
时天骄一个字一个字的研习着上面的资料,侧重的看了一些关于自己未婚夫的资料。
她的未婚夫盛清寒如今是十五岁,双腿瘫痪,在北齐长安城里是位有名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游山玩水,无所不能。
时天骄的眸光落到了一处的文字上,拿过一边的毛笔,轻轻的勾了一个圈,有意思。
她的未婚夫,比想像中的更加有意思呢!
看完这些册子之后,时天骄才站了起来,将这些东西收拾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格里。
关上暗格,又将领口中的那枚缨络给放好。
“慎行……”
慎行打开竹帘走了进来。
金陵的五月,流萤似火,燥热难当。
慎行从井里打捞起一只冰镇好的西瓜,切成了薄片,才小木盘盛好,才送到了时天骄的面前。
“郡主,西瓜性凉,少吃些罢……”
时天骄没有,用银签插了两块,将心底的那股燥意驱散开了之后,才抿着唇,微笑了起来……
……
……
长安城,盛国公府,幽潭碧水。
一名身着白衫的贵,正从两位貌美无双的丫环手中接过棉巾,仔细的认认真真的将双手擦拭干净。
“那丫头回去了?”
良辰和美景是盛清寒幼时便收养的一双双胞胎。
“爷,看来,那位郡主想必对爷也很好奇……”
盛清寒瞧向良辰美景,“天之骄女,要嫁给我这种病秧子,想必……不甘心吧?”
“爷,是天人之姿,那位只是没有见着爷,不然的话……想必也会对爷死心塌地的……”
“走吧,去见一见我的大哥!”
良辰推着轮椅,出了幽潭碧水。
盛国公府上的正院在正仁院,从幽潭碧水,约要半柱香的时间。
府中风景秀美,亭台楼阁,水榭花房,轻掩在一片翠碧之中。
美景撑着一只油纸伞,替盛清寒遮住头顶的烈日。
“二叔。”
盛清寒挑眉,看向盛永宁,这位是盛国公府上世子爷,丧妻不足一月,便再娶了继妻,如今已有五月身孕,已然显怀。
“永宁,听闻侄媳有了身孕,怕是不太方便伺候你,不如,二叔给你指上两人?”
盛永宁贪婪的看了一眼良辰美景,这对双生花,他可是垂涎了许久,他当然是知道,二叔不能人道,故而……这对双生花也一定还是处|子之身,如若能够春风一度,真是了却一桩心事!
“多谢二叔惦记侄儿,只侄儿……”
盛永宁的话未曾说完。
盛清寒便一脸了然,“二叔懂,呆会二叔就给你送来……”
直到盛清寒走远之后,盛永宁的脸上才浮出一种奇异的表情,自己家的这位二叔,早在那件的坠马事件后便失去了双腿,这倒也是,反正盛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半残人!
不过,二叔也会做人,知道以后盛国公府是自己当家,便开始讨好自己。
一双美人啊。
真是美不胜收啊。
正仁院的书房里,盛国公正在正研究一幅画作。
听见轮椅吱吱的声音,一抬头,就瞧见自己的弟弟到了面前。
“清寒,这么热的天,怎么过来了?”
盛清寒倒也没有说废话,直接开口见山道,“大哥,我听闻,金陵有位神医,可治好我的腿……我想……去看看……”
言语间,翼翼中带了几份渴盼。
彼时,盛国公还是世子,自然不希望这个方方面都超过自己的弟弟太出色了。
如今,他已是盛国公,爵位不可撼动,自然也乐的竖立一位关心弟弟的好大哥模样。
“清寒,我是怕你……失望。”
这么些年来,好大哥为了让自己的弟弟站起来,各种偏方试了无数,连童子尿都试过了,却也没有起色……
“大哥,我还是想试试,明年,我就要娶亲了,我不想……坐着轮椅去娶亲……那怕注定我不能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我也不想再让她有遗憾……”
盛清寒与时天骄的婚约,是政治联姻的产物。
自然是不可能说退就退的。
“不如,我派一些人跟着你去……正好可以和弟妹培养感情……”
盛国公笑着同意,又从一边的匣子里拿出一撂银票,交到了他的手上。
“出门在外,银子多点,总是好的……”
盛清寒感激的眼眸都红了,盛国公拍了拍他的手,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暖心画面。
当晚,盛清寒便送了一双清伶给自己的侄儿。
模样虽是比良辰美景差上一些,却也让盛永宁心花怒放。
“二叔会不会管的太宽了……?”
邹宛如瞧着这两清伶,一个妖娆多姿,一个如清水芙蓉,对盛清寒的恨意便多了一份,自己不能人道,就来插手侄儿与侄媳房里的事,这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