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二爷可不是时三爷那一种说什么话都拐着弯抹着脚的,向来都是直来直往。
加上,他虽在对待的问题上,有些不太靠谱,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在是非嫡庶观念上,还是拎得清的。
“可我们已经受委屈了!”
时二爷梗着脖子。
时傲气的一拍桌子,都说长兄如父,被自己的弟弟这么一说,他那一张脸顿时也挂不住了。
“是谁给你委屈了?哥帮你出气!!”
时二爷冷哼了一声,“哥,你当我还是三岁孩子呢?出了事便你帮我擦**啊!我之所以这么说,时家这一支,传到到咱们这一辈,可不能断送在我们的手里了,我不知道那个钱氏到底是哪里得了你的青眼,让你抛妻弃子也要和她在一起……”
“在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明珠身上?”
时二爷简直是想笑了,“哥,如果不是那个,我们怎么会从长公府搬出来?你别说,什么琬姐儿大了,要说亲了?呵呵,笑话,你以为公主嫂嫂真是睁眼瞎吗?你在外面养外室这件事情,她当真是一点也不知情,之所以不闹出来,不过是碍在阿端兄妹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倒是你的那个明珠,我看才是心计深沉的那一个……”
时傲是一个男人,自有天下男人该有的通病!
长公主容不下钱氏母女,是因为她善妒。
而他是压根也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错的,他有什么错?
“二弟!!”
时傲冷着脸,武夫气概十足,魁梧的身形与时二爷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哥,我不是和你来吵架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认清你枕边的人!!当然,你也可以当我在说废话,以后,咱们三人,就各过各的吧。”
时二爷明显是不想和时傲说太多了。
他自己是个不成器的,但愿,皇帝会看在自己的孩子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份上,拉拨一二吧。
“随你的便!”
时傲气的一甩袖子,就直接离开了。
回到院子时,越想越生气,他就是收一个而已,何至于被人如此的数落。
“将军,琬姐儿高热了……”
钱氏一直在照看着落水的女儿,喝了姜汤,原以为,出一身汗倒是好了,偏偏发起了高热。
时傲生着时二爷的气呢,一见钱氏那抹着眼泪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高热了就找大夫,难道我是大夫吗?”。
钱氏吓的连哽咽都没了声,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时傲心烦,“还杵在这做什么?”
钱氏这才吓了一跳,匆匆的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也不怪钱氏,钱氏这辈子都没有受过什么搓磨,儿时是官家小姐,锦衣玉食,后来家里出了事,时傲也暗中派人打点一二,她也是命好,遇上了时傲,再后来,就悄悄的收入了外室。
时傲是时家军的将军,这样的事,在军队里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会有人捅出去的。
老实说,若非钱氏母女贪得无厌……日子过的未必不会太滋润。
钱氏给时子琬请了大夫,开了一副药,亲自盯着煎了给女儿喝下了。
……
……
田舍居
盛清寒坐在临窗的榻上,看着良辰,“事可是办妥了?”
“是。”良辰应了下去。
人要脸,树要皮,就是良辰也没有见过那样没皮没脸的人。
“吩咐下去,照顾好那一家子,别时不时的让她们有闲心出来捣乱!”
盛清寒的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他来南齐最主要的目的是和未婚妻联络感情的,哪曾想,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总时不时的在他面前捣乱,真是……烦不胜烦。
“,你让人监视杜微,我已经让人监视下去了,至于杜微原来的身份,我也让人去查去了……”
盛清寒点头,继而吩咐道,“让你找的名医呢?”
“三日后便到。”良辰应了。
盛清寒的脸上,有着些许的倦意,良辰会意告退了。
待良辰走后,盛清寒才伸了伸懒腰,半倚着身子,浅浅的睡了一觉。
……
……
“郡主,时府有消息了。”
慎行将一份密报递给时天骄,时天骄细细的看了一遍,才将那一份密报烧成灰烬。
“派人去问问莫尚书府上的那位莫小姐可有高热?如果没有,记得让御医去给二人看看。”
慎行应声离开了。
谨言将时天骄头上的头饰取了下来,一一放回首饰盒里,又熟练的捏了捏时天骄酸疼的有些发麻的脖子。
“郡主,可要用些点心??”
时天骄吩咐了一句,“就煮一碗阳春面,给盛送上一碗。”
“是。”
谨言连忙吩咐小丫头交待给厨娘,等她的时候,时天骄已经困的睡着了。
她这才连忙给时天骄盖好被子,自前些日子,时天骄有一阵子被梦魇之后,她们做事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时天骄。
哪知,给盛清寒送阳春面的小丫头回话给谨言时,也言说盛也睡着了。
倒是留了话,请郡主醒了之后,去田舍居吃晚膳。
时天骄一觉就睡到了傍晚,醒了之后,用了一块白玉翡翠双色糕,喝了一口花草茶,才由着谨言服侍着换了衣服。
在府中,时天骄一向都是以舒适为主。
一袭八成新的云锦,头发随意的绾了一个发髻,斜斜的插了一束珠花。
“郡主,刚刚田舍居的小丫头来回话,请郡主在那边用晚膳。”
时天骄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是送阳春面的小丫头带的话,我没应,说等郡主您作主。”
时天骄想了片刻,“那行,你收拾一下,带上埋在樱花树下的那一坛子樱桃酒。”
“是。”
去年樱桃成熟时,除去吃的一部分,余下的就被时天骄酿了一坛樱桃酒,因份量少,一直都没舍得喝。
待时天骄一行人到田舍居时,恰好看见盛清寒正坐在轮椅上揉着面团,宽袖被束了起来,露出一截比还白皙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