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孀居的去打扰你们小年轻的道理,你好好的和郡主相处,我虽不知郡主本来的性子如何,想必凤阳长公主所教导的姑娘,与普通的金枝玉叶是不相同的,你能够站起来走路了,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娘就已经很满足了……”
盛清寒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对于亲情都很淡泊。
尤其是像他这种男人,没有真正的生养过孩子,是不会明白父母对于孩子的执念。
“嬷嬷,送阿寒出去罢。”
盛清寒并没有久留,随着苏嬷嬷就走了出去。
临到院门口的时候,苏嬷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便是盛清寒都有些惊讶了。
“嬷嬷,娘的身体状况,是很不好吗?”。
苏嬷嬷摇头,“可能是觉得的生无可恋了罢。”
当初,若不是知道盛清寒受了这样重的伤,这一辈子都可能会坐在轮椅上,她说不定,早就去向老国公爷请罪了。
而如今……知道盛清寒能够站起来,以后还有可能生儿育女,这样的的事,便是让她更开心,开心之余,便也就不能再独活了吧。
“嬷嬷,劳烦您开导开导娘亲,我和阿端以后会好好的孝敬她。”
“嗯……”
苏嬷嬷恋恋不舍站在院门前,看着盛清寒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亦如要倒了一碗黄莲水一般,苦不堪言。
待盛清寒走远之后,苏嬷嬷才回到屋里,瞧着正在剪丝绸做小衣服的年轻。
“,你这是在做什么?”
年轻抬头,“阿寒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想亲自做一两样小衣……”
苏嬷嬷什么也没有说,只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替她打起了下手。
……
……
直到新婚当日,盛清寒与时天骄都没有见面。
这是约定的习俗,据说,如果新郎与新娘,舍不住的见面,以后,便会……早早分开。
无论盛清寒也好,时天骄也好。
自是都不敢冒这个险。
这日,天公作美,一轮红日,划破过夜的寂静,从天际缓缓的升起,盛清寒早早的醒了,穿衣整理,这是他第一次成亲,第一次娶妻。
难免,有些小小的激动。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此时因身上的喜服,而显得格外的精神,一头青丝用金玉冠束在头顶,脑后垂下两缕金丝线打的络子,那入云的眉梢,亦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喜庆的颜色。
双眸里的笑意倾泻而出,透着一股暖意,双唇微抿成一条直线。
直到出门的时候,他大步迈出房间的门时,围观的人们,都惊呆了,就连他的侄子盛永宁亦看见自己的小叔叔变成了如今的花样美男,亦不由的在心里埋怨一声,怎么当初就活了呢?
说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呢?
说好一辈子都是一个残废的呢?
盛永宁的拳头,紧紧的握了握,才走到盛清寒的面前,“小叔,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盛清寒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
盛永宁状若无意的问,“小叔才能走路,如果骑马,岂不……要伤着腿了。”
“我可以的。”
盛清寒幽潭一般的双眸看向盛永宁,双眸里的那一片暖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清淡到了极致,冷淡到了极致。
“二弟,去吧。”
盛清扬暗自狠狠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多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这大喜的日子,一定要折腾出什么才算满意吗?
“大哥,我出发了。”
盛清寒说一句,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的门,绕了几步,便来到了盛国公府的府门口,一步上马,动作流畅而优美,惹得围观的群众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可以说,在这之前,所有的人提及盛清寒时,永远都是盛国公府的那个纨绔二,吃喝赌,样样精通,为什么没有嫖的这一个选项,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不举啊,不举怎么嫖啊?
而现如今,盛清寒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汗血宝马,那马的毛发乌黑发亮,这样的黑色,与盛清寒身上的红色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盛清寒端端正正的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拨,不时有少女在人群里发出了懊悔的声音。
当初,当所有的人都认为,南齐的傻子,把金枝玉叶嫁给了北齐的这么一个残废时,暗中看了不少的笑话,而现如今……盛清寒来了一个360度的大变身,便让当初看笑话的那些人,嘴都合不上了。
虽说,盛清寒当时在南齐寻医时的消息,在北齐的长安广泛传开了。
北齐的这些民众却依旧不肯相信,盛清寒的这一双腿能够治好,开什么玩笑,北齐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难不成,南齐的御医就要技高一筹?
而今日,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民众前来相见,不外乎是来看纨绔是如何的坐着轮椅去迎亲,想要看一看,南齐的金枝玉叶又是怎样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
“以前,只觉得的二是一个斗鸡溜狗的纨绔败家子,今日一看,二不愧是老国公的血脉,这样的气场,啧啧啧……”
“可不是……二在北齐治了这么些年,说是北齐的太医都治不好,结果人家去接个亲,就治好了?你说……”
“高门大户间的阴私,不可说,不能说……”
盛国公在长安城西,而南齐的使官在南齐城北,盛清寒要迎亲,是需骑着车横穿整个长安城,偏偏,长安城繁华,今日想来看盛清寒骑着轮椅娶亲的笑话的居多。
马路以及两边的商铺前,都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
盛清寒是压根没有想到这岔,原以为,时间还很充足,便准备骑着马游行,可此时这模样,估计等他了使馆,吉时怕是已经过了。
吉时不能错过,盛清寒便将马儿直接扔在原地,一跃用轻功跃上了屋顶,顺着屋顶的脊梁朝南齐的使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