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薄凉沉默了,好一会儿尴尬的道:“我们的确是这样开始的。”
那边失笑,颇为怅然的感叹:“如果你有这样好买,我就不会这么无可奈何了。”
薄凉笑的认真:“那是我现在不缺钱了,不然当初怎么会把自己卖了?那时候身无分文无处可去,除了依靠你,我还有别的选择么?”又兀自说“长大了我才知道,如果要求不那么高,有的是方法糊口,那么多比我年纪小的人都去打工了,我为什么不能?说白了我还是不够吃苦耐劳。”
她的反省让苏景渊听的无语,甚至有一点儿后怕。他没办法想象娇娇弱弱白白女敕女敕的她为别人端茶倒水的画面,心疼,不忍,更没办法想象她被随便谁都能觊觎,这令他十分烦躁。
“你睡着了?”薄凉见那边没有声音,就轻轻的问。
“没有。”苏景渊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说:“你遇上我是命,上天派你来救赎我的。”
“胡说。”薄凉压根儿不信。
“薄凉。”他轻轻深情的唤她的名字:“回来吧,嫁给我,回到我身边。”
薄凉没办法给他回答。
选择了再一次逃避。
她不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不然也不会一直遵守着那纸契约陪了他那么多年,归根究底是她不舍得离开他身边,不想再也见不到他。
虽然也有很肤浅的部分,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总有一天会正视她的感情。
老实说,她那时候对签署了契约给苏景渊,又对承受他时感觉屈这件事狠狠鄙夷过自己。因为她已经在万千艰苦的道路中选择了一条捷径,一条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捷径,却还每天清高的跟个什么似的……一度因为这样的自己差点儿抑郁症。
好在她后来想通了,十八岁的小姑娘,喜欢帅哥不想吃苦没什么不对,何况那时候她心理上极需要一个精神依靠,选择他没什么不好。
只是没想到会丢了心,明知不可为还是发生了。
那时年少的自己真心有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倔劲儿。
第二天,九点阳光正浓。
苏景渊打电话问她:“你想让陆观观出国?”
薄凉蹙眉:“不是不打小报告了么?!”
“不是,这是昨天的,我忘了问。”他解释道,问说:“你不是也想出国么?想读什么专业,我来安排,你们一起去吧。”
“……”薄凉在自己的无语间有了不太对劲的感觉,抬手扶着刚才针扎一下痛过的额头,忍不住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你别多想,我就是想到了你之前说过想去国外读大学。那时候我一己私欲,舍不得你去,现在不想你留遗憾,想去哪儿都可以。”
“……”这么说来合情合理,但薄凉就是觉得不太对,猜说:“陆家人找到你了?”
“他们哪有那个本事?”那边失笑:“你啊,就爱胡思乱想,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不适应?”
又要往不正经的地方说了,薄凉挂了电话。
午饭碰到陆观观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间就想通了,说想出国,让陆家人找不到她。
薄凉就笃定陆家那边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问她她又不说,到了也只是感叹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而已。
晚上她打电话给苏景渊,那边儿笑的十分温暖:“这还是这么久,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吧,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