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烤完,周恒吩咐分送一些给几位近臣,自已初尝即止。崔可茵嫌腻,只吃一点点。倒是乐乐胡吃海塞,腮帮子鼓鼓的不说,还吃得满头满脸的油。
崔可茵含笑看他吃,周恒含笑她,柔声道:“回去吧。”
“嗯?”崔可茵不解。
周恒朝寝帐方向看了一眼。崔可茵脸红了一下,不知是远处的篝火把她女敕如凝脂的肌肤照红了,还是想起刚才在温泉里的事脸红了。她轻轻咬了咬唇,低声道:“还早着呢。”
怎么就是要个没够呢。
周恒附在她耳边道:“你不累么?天色不早,也该歇一歇了。”
这么体贴?崔可茵有些讶异看他,然后从周恒眼里看到满满意的关切。崔可茵的心瞬间化了,曾有的那么一点怪他不知轻重的意思便如这晚上的风,轻轻吹过,不知所踪。
—无—错—小说乐乐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崔可茵给他拭了手,不让他再吃了,道:“给你留着呢,明天再吃。”
现在天晚了,小孩子吃太多不克化。
乐乐扭着小身子不依。
崔可茵沉下脸,道:“那你自己留在这儿,母后回去安歇了。”
见母亲站了起来,乐乐大急,扯着崔可茵的衣角,撒娇道:“母后又不理儿臣了么?”说着,小嘴扁了扁。
自从出京之后,这孩子便粘上崔可茵了。这个好理解,每天所到之处都是陌生地方。乐乐又实在太小,出自孩子的本能,自然是紧跟着母亲一步不离了。要不然也不会崔可茵迟回来,他便哭得惊天动地了。
崔可茵道:“乖,洗了手脸,回去歇息。”
要不是太晚了,还该带他散散步消消食。只是这里是营帐,内里御林军来去巡逻,外面兵士同样交叉巡逻,实是不方便。再加上。她现在浑身酸软乏力。腰酸得几乎坐不直了,实在没有精力陪小孩子玩。
乐乐眼巴巴望了几案上的鹿肉,仰着小脑袋求证:“真的给儿臣留一份明天吃吗?”。
他还没有吃够好不好。
崔可茵当着他的面吩咐下去,他才依依不舍牵了崔可茵的手。回了营帐。周恒慢慢跟在母子俩后面。
沈明珠告辞离去。
好不容易把乐乐哄睡回到寝帐。却被告知周恒去了中军大帐。
“发生什么事?”崔可茵忙问。这么晚了。若没有紧急军情,想必不会请他过去。
绿莹道:“是唐大人派人来请,具体什么事奴婢不知。”
崔可茵便不说什么了。实在累得很,收拾收拾便歇下了。合上眼沉沉睡去,睡梦中好象身周有一个暖暖的身体围着她,那熟悉的气味让她心中大定,眼都没睁开,脑袋蹭了蹭,又睡得香。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外面隐隐传来兵士的操练声,身边却空空的。
坐了起来,喊了在帐外侍候的绿莹进来问:“皇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
绿莹道:“快到四更了才回,五更便起,又去中军大帐了。娘娘这就起床吗?待奴婢唤人端水进来侍候。”
“这么说,只睡了一个时辰?”崔可茵蹙了蹙眉,道:“让红豆做了燕窝羹,加上几样皇上爱吃的小菜送过去,再让她们端水来。”
绿莹应了,出帐先让小宫人端水进来侍候,再让琥珀进来梳头,然后亲去找红豆,点了几样周恒平时爱吃的早点,让她赶紧做了,再亲自送过去。
周恒和朝臣们议事,突报皇后着人送早膳过来,先是一怔,道:“她怎么这么早起来?”
朝臣们互相看了看,很是无语,太阳都照在树梢了,这还早么?他们可是五更天便起来上早朝了,而且长年累月如此,连出征在外都不得免啊。
有几人便往唐天正看去,眼神里责怪的意味很是明显,皇后出自清河崔家,崔家与唐天正又是亲戚。
唐天正“咳”了一声,道:“听说皇上与娘娘昨天狩猎?娘娘闺阁弱质,受了累也是有的,理该多歇息会儿。”
这是代皇帝向群臣解释崔可茵为什么睡到太阳晒**才起床,而周恒还觉得她起得早了,应该继续补觉的缘故。
果然,群臣一听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周恒自是不会跟群臣解释这些。唐天正是首辅,为预防有紧急军情或是京中发生大事时报到行辕,能第一时间找到周恒,他的行踪唐天正是清楚的。昨晚上的烤鹿肉唐天正可是得了好大一块。
“送进来吧。”周恒当然不会在群臣面前落了崔可茵的面子,送的早膳只有他一份又如何?是妻子送的,那自然是要美美的享受一番。
不一会儿,食盒送到,几案也在周恒面前摆好。周恒一副幸福居家男人的笑容道:“众卿继续商议。朕不能辜负皇后的美意,这就先用膳了。”
群臣默了默,不带这样的啊。
唐天正躬身道:“是。”再侧身对同僚们道:“诸位,刚才我等议到……”
绿莹回到营帐,崔可茵坐在梳妆台前由琥珀梳头,见她回来复命,问:“可打听出了什么事?”
离开宜阳到现在,一个多月来一直很悠闲,也多有游山玩水的意味。再说,昨天不是还偷得浮生半日闲,不仅打了猎,还恩爱一番么?什么事这么急?
绿莹面有惭色,道:“奴婢没有打听出来。欢喜在帐中侍候,明月在廊下候着,他接的早膳。他不得入内,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也就是说,内侍们只有欢喜一人能在周恒身边侍候,只有他一人得闻机密了。
崔可茵更觉事关重大,皱了皱眉,道:“皇上可曾说什么?”
绿莹回道:“奴婢没有进帐,早膳由明月送进去。”
这么说,真的有大事发生了。若不是有大事,明月进去禀报后,大多数时候会让绿莹送进去,一定有大事发生,明月才自己送进去,没有让绿莹露面。
绿莹虽是五品女官,到底是后/宫女子,若真有大事,自也要避后/宫不得干政的嫌了。
崔可茵想了想,摆手示意绿莹退下。待周恒回来,再问他发生什么事便是。只是他昨天出了大力气,昨晚又忙到半夜,崔可茵不禁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