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能肯定的是,这是宝物中的宝物,传奇中的传奇,值得任何人赌上身家和性命去争取!
如果祝慈真的炼制出了逆天秘香,那么,他一定要不计代价、不择手段的得到!
一旦他得到了这种秘香,说不定他连皇帝都能当上啊……
当他从狂暴、失控的状态中恢复,他的心头,不可遏制的生出了这样的野心。
这就是权力的诱惑!足以摧毁绝大多数人的理智与意志。
祝巫,终究也只是绝大多数人中的一员。
他的亲信们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突然的对祝慈感兴趣,并且还派人去抓祝慈回来。
祝慈是不是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的坏事?
众亲信在心里想着,纷纷出去找祝慈。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祝慈原来这么难找,因为,以前根本没有人正眼看过她,也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喜好、习惯、行踪等等,现在他们除了加派人手,到处去找,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更麻烦的是,即使他们要么住在祝府,要么经常出入祝府,却没有多少个人见过或记住祝慈的模样,没办法,他们只得分成几组,每组安排一个知道祝慈长相的成员。
如此,分派出去的小组非常有限,想在帝都找出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难。
此时的祝慈,正在一条小巷里吃她慕名已久的老牌蟹黄小笼包,完全不知道大祸临头。
她一口气吃完一小笼后,准备吃第二笼之前,打算喝碗小汤解解渴,休息一下。
然而,一口汤落嘴以后,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嘴里是不是多了什么额外的东西?
她张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一个小黑点在汤水里挣扎蠕动,她定睛一看,脸都绿了:居然是一只苍蝇?
还是好大的一只苍蝇!
拜托,这里是百年老店,声誉很好的,环境看起来也干净得很,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只苍蝇?
祝慈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却是第一次在环境良好、声誉良好的店里遇到这种事,她该怎么办?
杀了这只苍蝇?将桌子给掀了?当众呕吐?将老板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还是让店里赔钱?还是继续吃?
她瞪着那只迟迟没被淹死,却也因为翅膀被汤水打湿而无法逃走的苍蝇半晌后,抽了抽嘴角,将另一笼蟹黄包子放进油纸包里,起身走人。
这一定只是意外事故。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事故而骂伙计,也太累了,她还是眼不净为好。
走出小店,她将那包蟹黄包子送给一个乞丐,然后继续闲逛。
突然脚底一阵异常,似乎踩到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刚才吃的蟹黄包子差点全吐出来。
妈吖!她居然踩到了一坨……狗屎。
她真是欲哭无泪,但是,她能找谁算账?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自己管自己,这会儿也没想着尖叫或骂人或哭泣,她只是紧皱着五官,单脚跳到路边的草丛里,将那只沾了狗屎的棉鞋给月兑了,然后给丢了。
然后她就这样走进一间衣帽店,买了新的袜子和鞋子换上,继续闲逛。
所谓人一旦倒霉,就要连续倒三次霉才算完,她也做好了倒第三霉的心理准备,然而,她接下来何止是倒第三次霉啊!
根本就是连倒第四次霉、第五次霉、第六次霉、第七次霉……
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比如走路摔了个大跟头,嘴唇都被嗑破了。
比如走在人群中被人撞了一下,放了她三个月零用钱的荷包没了。
比如头顶上飞过几位乌鸦,一大泡米田共好死不死的掉在她的头顶上。
比如一条疯狗突然从小巷里冲出来,一边冲她怒吼一边露着獠牙朝她冲……
她一身狼狈的跑到祝府附近,前方又开来一条长长的送丧队伍。
她站在路边的树影下,看着这支只有黑色与白色、透着黑暗与不祥之色的送丧队伍,心头突然一阵一阵的打着寒颤,有种寒冷气流来临的感觉。
她抬头,明明阳光明媚,她为何却如此发冷?
她心里突然就不安了,眼皮子也“突突突”的跳得很厉害,心里慌得很厉害,有种饿极了的小动物见到食肉猛兽时的紧张感和惊惧感。
送丧队伍走以后,她的双腿宛如灌满了铅水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令她觉得疲惫。
马上就到家了,只要到了家里就可以好好休息,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每多走一步,她心里的不安感就加惧一分。
终于,祝府大门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再走几十步就能进门了。
这时,她却累得不行了,扶着树干直喘气,打算歇歇再。
突然,“喵”的一声,一只黑猫从角落里窜出来,往对面跑,也就在这时,一匹马突然也从街道的拐角处冲出来,以旋风般的速度冲,将那只黑猫踩得血肉模糊……
眼前这场景出现得太快,结束得太快,快得祝慈反应不。
待她反应以后,她转过身去,扶着树干大呕特呕起来。
有几个人正好从她的身后路过,当即被恶心到了。
“真恶心!路上有死猫,路边有人吐,祝慈没找到,倒是见到了这么多脏东西,真是恶心死了……”
“别抱怨了。还是好好想想等会见到老爷后,怎么解释吧……”
“解释什么?祝慈一定会自己回来的,咱们只要守在四周,等她出现就抓进府里,不就结了?”
“说的也对哦,祝慈晚上总要回来的吧?咱们还是守株待兔最好,还是你最聪明……”
“可是我不认识祝慈啊……”
“唉,你看到年纪差不多的就上去叫声祝大小姐,她若是应你你就抓人,准没错……”
……
他们说着就走了,然后四下散开,埋伏去了。
已经吐完的祝慈猛然转头,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他们说他们在找她和抓她?为什么要抓她?
她看着路中央的黑猫尸体,再看看斜对面黑幽幽的祝府大铁门,再想想今天的遭遇,眼前慢慢飘起黑暗和不祥的雾气。
好一会儿后她冷静下来,转到大树后面,蹲下,拿出随身带着的千年龟壳,握在手里念念有词后丢到地上,而后仔细观察龟壳所预示的卦象。
她的脸色变了。
大凶之相!——关于她的大凶之相。
又过了半晌后,她将龟壳收起来,揣进怀里,冷静下来,观察着四周。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有种预感,她绝对不能回家!更不能让刚才那些人抓到。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离得远远的!
同一个时间,离祝府其实不算太远的夏物生的别院里,夏物生在怒吼:“你们说什么,幸亲王不见了?”
“咱们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的,他就只留了这封信……”
夏物生接过信,拆开,浏览,而后重重的拍桌子:“这个蠢孩子!真是太蠢了,太令老夫失望了……”
从这一天开始,祝慈再没有出现,幸亲王也再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