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首将领还算有点脑子,没有强行动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何等身份,光天化日之下断人手足,定要伏罪!”
“说得好!”凤惊华抚掌,大笑,“莫说是我,就算是祁大人的欺男霸女,意图谋杀他人,也同样要伏罪,你说是不是?”
为首的将领沉下脸,这个凶徒还真是嚣张,难道他真有什么天大的来头不成?
“本将军问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你快快报上名来,别逼本将军硬撬开你的嘴。”
祁大人的后台是警亲王,而且山高皇帝远,祁大人就是这里的土霸王,他还不信有人能在谊州城里翻了天。
凤惊华笑了一笑:“我是秋露霜的朋友,至于我的名字,还是让祁大人告诉你吧。”
她当然知道祁敢当是秋露霜的走狗,现在正好可以利用<秋露霜的名头来吓唬一下对方。
为首将领心下一惊,脸色变幻数回后,喝道:“大胆,竟敢直呼警亲王的名讳!”
假如眼前这小子真是亲王的亲友,那大少爷的双腕真是白断了。
凤惊华又笑:“我平时就是这么称呼他的,他都不怪我,你还敢怪我?”
为首将领:“……”
半晌他道:“不管你们究竟是谁,当众斩人手足皆是犯法,立刻跟本将军去衙门走一趟!若敢当街抗法,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凤惊华笑道:“好啊,那就去吧,不过你们得对我们客气点,要不然祁大人看到我们被绑被打什么的,到时候怪到你头上,那可就不好办了。”
为首将领冷冷的道:“只要你们老实跟我走,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凤惊华转头看向哥哥,脸色十分柔和:“大哥,我们就去衙门走一趟如何?”
凤若星已经将面纱拉上了,含糊着声音道:“那就去吧。”
其实他还是不太想去的,可看到对方人数这么多,真打起来,他身体也许会受到损伤,想想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凤惊华转身,想安慰一下那个小姑娘,然而身后空空如也,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估计那个小姑娘见到场面不对,就暗中躲起来或溜了,大少爷在极乐殿出了这么大的事,极乐殿绝对会付出代价,里面的人能跑的已经跑了,不会再有人去管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倒是机灵啊。
谊州这地方的人,就是这么现实的。
凤惊华无奈的笑笑,带上哥哥,跟着那队将士前往衙门。
此时的祁敢当已经杀气腾腾,做好了让断他宝贝双手的凶徒受尽所有酷刑的准备。
之前,他收到受重伤的消息后立刻中止正在审判的案子,冲去医馆看,没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的左手没了手腕和手掌,右手手腕被折断的画面,当场眼前一黑,重重的跌躺在地上。
好几个人扶着他,他才勉强站稳,凄厉的问的随从:“是谁——是谁把我的宝儿害成这样?本官要诛他九族,挖他祖坟,断他子孙,让他的九族永世不得超生!”
好狠的口气,就像他是皇帝一般。
但事实上,在秋露霜离开谊州以后,他就是谊州城的土皇帝,他想诛当地谁的九族,并不是没有可能。
一群看到大少爷被斩断左手腕后立刻火速将大少爷送到医馆的随从,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至少大少爷,早就痛得晕死,早就不能哀嚎和哭泣了。
祁敢当听完以后,怒吼:“马上去找孙将军,让孙将军去极乐殿抓人,另外把极乐殿包围起来,里面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伤害他的凶手当然非死不可,但极乐殿的贱人们没能阻止凶手,同样也有罪!
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一边诅咒着一边守在的旁边,想到没有双手的形同废人,将来要传宗接代都会很辛苦,更别提继承他偌大的家业和打拼官场了,心里对凶徒的恨意于是又更深了。
大少爷伤得太重,今天不太可能醒了,祁敢当在医馆守着也不是办法,便杀回衙门,度秒如年的等着孙将军将人押回来。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孙将军将人带进来了,他抓起惊堂木,重重往桌面上一拍,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凶手打上五十大板再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凶手之一就朗朗笑道:“祁大人,别来无恙?”
这个声音?他陡然一惊,抬头,对上一张英气逼人又貌美如天空的脸庞。
好熟悉的脸庞,到底是谁?
在他回忆的时候,凤惊华已经自来熟的走到他面前,亲热地道:“半年不见,祁大人就忘了我吗?”。
这么近的距离,祁敢当终于想起来了,不禁大吃一惊:“凤、凤姑娘?”
他妈的竟然是凤惊华?她不会就是凶手之一吧?不会吧?
“没错,就是我。”凤惊华微笑,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自从上次的案子之后已经过了半年,皇上担心谊州形势,派我微服私访,前来谊州堪察民情。哪料我与我这位去极乐殿喝花酒,竟然遇到一个色中饿鬼强行非礼一名丫环,我这位英雄救美,却被那个色鬼偷袭。”
她微微眯眼,盯着祁敢当:“我为了救我这位而出手,不小心将其手腕砍断。祁大人,你说这事我做得对不对?”
祁敢当听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痛,恨不得当场把她的脑袋揪下来踩成肉饼,然而想到她的背景与势力,他还是没有辱没他当官多年练就出来的城府。
“如果事实确是如此,凤小姐的罪名可以减轻。”他没有轻易附和凤惊华的话。
凤惊华笑道:“事实是不是如此,就请祁大人请出当事人,当面对质,看谁犯了王法。”
祁敢当一拍惊堂木:“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带上来。”
目击者众,孙将军一定都暗示和威胁过那些目击人,让他们知道在堂上怎么说,他不怕凤惊华占理。
“祁大人,”凤惊华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那名色鬼是你的私生子,这色鬼仗着你的宠爱与保护,在谊州城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百姓无不恨之入骨,却碍于你的势力却敢怒不敢言。可我怎么都不相信祁大人会纵子行凶,践踏国法,毕竟你是警亲王的亲信,你若是做下这样的事情,警亲王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祁敢当听得心里又是一阵狂跳,眼底隐隐闪过慌乱。
他自己怎么嚣张都行,但是,如果连累警亲王,就换他被诛九族了。
警亲王好不容易才洗清“冤屈”,重归皇室与朝廷,若是在这节骨眼上被他连累,哪里能饶得了他?
警亲王的心肠与手段,可是比他狠一百倍一千倍。
他至少还心疼自己的宝贝,警亲王却一定是连孙子都不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