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抢我打我就算了,”幽冥大师说得义愤填膺,“关键是他们还把我身上的毒虫全给弄死了啊!他们说我身上藏有那么多虫子太恶心了,要我以后不准再出现在那条街,您说他们这是多霸道多坏啊?五六十只虫子被踩得一条都不剩,我现在已经没有几条虫子了,本来那些虫子是给侯爷家养的……”
“他们在哪里?”乙侯爷继续拍桌子,显得极其生气,“我现在就派人去灭了他们!”
“是啊侯爷,这些流氓留不得,留下去只是祸害百姓!”幽冥大师煽风点火,咬牙切齿,“请侯爷派几十个高手给我,我今晚就带人去把这帮人给灭了,保证做得不留痕迹!”
那个巫大师确实有点本事,他靠自己一个人和几十条毒虫,果然还是搞不死对方。
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毒虫了,想单枪匹马作战,赢面不高,所以他有必要请乙家出点人。
如果乙家连这点小忙都不帮他,哼,休想再让他为他们卖命。
“没问题。”乙侯爷倒也大方,略为想了想,道,“我派三十人,不,五十人给你,如何?”
不过就是些地痞流氓罢了,哪里需要他派这么多死士去对付?
但是,为了体现他对幽冥大师的重视,他不介意派出这样的阵势。
而且幽冥大师知道乙府有一批秘密死士,他若不派最强的队伍去,难免大师心里有疙瘩,所以他就干脆大方到底。
幽冥大师听得心花怒放,抱拳:“多谢侯爷,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为侯府效力。”
他的表态也让乙侯爷很满意。
乙侯爷道:“大师想何时出发?”
幽冥大师报出一个时间,乙侯爷道:“好,我现在就去调派人手,大师尽管等着就是。”
于是幽冥大师欢天喜地的走了,觉得自己能用乙家的人干掉太子妃看上的同行,真是太妙了。
他离开没多久,祝东也找上门来。
乙侯爷听说对方是太子妃娘娘看上的“巫大师”派来的人,惊喜不已,立刻召到书房相谈。
祝东拿出祝巫的信物,先说了一番得体的恭维话,转达了巫大师想与乙家亲近的态度后,切入正题,说出了巫大师现在遇到的危险,诚恳的请求乙家相助。
乙侯爷二话不说,立刻点了五十名死士给祝东,让祝东暂时用着。
乙府养的死士,全部加上来也就一百名,虽然比不上皇室和军中的职业杀手,但实力不输给一般的江湖高手,在乙侯爷的眼里,这些人出马必定是无往不利,一出手就能获胜,然后毫无损伤的返回来。
他哪里想到,他派出去的这两拨人马,居然是分别为两个敌对的巫师作战。
祝东谢过以后,跟着乙府的管家去点了五十名死士,领走了。
白天不方便行动,祝巫也好,幽冥大师也罢,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好好歇息,暗中准备,等到天黑了才动手。
祝巫带着徒弟和祝慈,悄悄往槐花巷行去。
幽冥大师带着五十名乙府死士,悄悄跟在祝巫等人的后面。
至于祝东,他悄悄带着五十名乙府死士前往幽冥大师的住处时,才幽冥大师已经避开他的眼线,消失无影。
他也不着急,先返回驻地,得知祝巫去了槐花街后,他也带着这五十个人。
就这样,三拨人先后出发,殊途同归。
赶到槐花街那间宅子的祝巫,看到眼前的宅子黑乎乎的,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先命令两个徒弟燃起火把,进屋去探个究竟。
两个徒弟在宅子里仔细搜了一刻钟后跑出来,向他报告:“师父,屋里没人,也没埋伏和机关。”
祝巫总算放心了。
他夹在一群徒弟的中间,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押着祝慈,推着祝慈走进宅子里。
“死丫头别玩花样。”他对有气无力的祝慈道,“你的身上泼了火油,若敢坏了我的好事,立刻将你点天灯!”
祝慈已经清醒,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对他又恼又恨。
但受制于人,她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同伴们早有准备,可以将祝巫等人拿下。
进了屋里,祝巫让徒弟们守在外面,而后关上房门,只留他与祝慈在屋里。
“把逆天秘香交出来,不然现在就烧了你。”他恶狠狠的道。
祝慈咬牙:“我把秘香交给你以后,你还会留着我?”
“你听话,我就留。”祝巫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不跟我作对,我就不会亲手杀了你。”
祝慈道:“你最好别是在哄我。我当面叫你祝巫,我的同伴都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果我死了,我的同伴一定会把的身份曝光,到时你就算得到了秘香,也别想逃过费国朝廷的追捕。”
逆天秘香再厉害,也不可能让祝巫成神。
祝巫这才想起他和祝慈在这里见面的时候,祝慈高声叫过他的名字,她的同伙估计也是尚国人,岂有不知道堂堂国师之礼?
想到这一点,祝巫心头又是火起:“得了得了,算你拥有一道保命符,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我绝对不杀你,只让你昏迷两天就行。”
祝慈哼了哼:“那你先放开我。”
祝巫手中有火把,也不怕她逃走,便解开她反绑的双手。
祝慈得了自由之后,扭了扭手腕,从床底下拉出一只木箱,打开。
木箱里全是一格格的、各种各样的药材,她翻了翻,找出一只绿色小瓶,丢给祝巫:“这就是逆天秘香,仅此一瓶。”
祝巫见她给得这么爽快,反倒有些不放心了,打量着手里的小瓶子:“这、这是真货?”
“你自己判断吧。”祝慈淡淡道,“你不相信也没关系,这里还有很多小瓶子,你挑一个你认为是真的。”
祝巫:“……”
想了想,他将瓶塞扯开,嗅了嗅药膏的气味。
顿时,一股很淡、很美妙、闻所未闻的淡香飘入他的鼻子。
天哪,这是什么感觉?
成仙就是这种感觉吧?
身体倏然之间就像没有了重量,体内的污浊也瞬间清空,他就像年轻了几十岁,又像化做一道清风,飘浮在云端之上,感觉是无比的奇妙。
本来,他很疲惫,身体也因为数月的奔波而隐隐作疼,但现在,所有的不适都不存在了。
他觉得眼下的他就是神,可以拥有一切,可以操纵一切。
能让他产生这种感受的东西,不是逆天秘香,还能是什么?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他忍着极度的惊喜,用小指指尖沾了米粒大的一点膏药出来,想塞给祝慈吃,让祝慈试药。
但他又觉得这药若是真的,让祝慈服下,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想了想,他将指尖塞进嘴里,舌忝舐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