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的要求也太突然,冰寒公主完全没有预防,当场就呆了一呆,忘了做出反应。
秋骨寒直直盯着她,口气冰冷:“你我之间只剩一个条件了。你已经达成了我之前提出的两个条件,这一次,你只要在他们成亲之前彻底破坏这桩婚事,让那个嫁不成隼王,我就嫁给你。”
既然那个不能逃走,而要杀掉巴信也不现实,那么,只要有第三方来破坏这桩婚事,让巴信娶不成,那么,就不是那个的错了吧。
冰寒公主终于反应,脸上现出一种说不清是悲是喜的神色,声音有点虚渺:“这事恐怕不好办……”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七哥对这么认真,而她太了解七哥,他要得到的东西,没人敢不给,不给他就抢,他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人敢不让他做,否则他就将所有的阻碍清除~干净。
在七哥非办不成的这桩婚事上,她若是动什么手脚,七哥绝对不会手软。
“当然不好办。”秋骨寒淡淡道,“但以我的身价,不是这样的挑战,谁配娶我?”
冰寒公主看着他那张比女子还出色的脸庞,以及那份也许比她还清贵的风华,品味着他的话,陷入沉默。
这样的男人,大概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吧?
她想得到这个男人,不付出相应的价钱,如何能得到手?
“凤,”半晌后,她轻声道,“我也很讨厌七哥的,但对付她于你并没好处,你何必这般计较?”
她知道凤是我行我素的人,但是,她还是觉得凤如此贸然的要与那个作对,甚至不惜冒着得罪七哥的危险去办,还是不太妥当。
而且,凤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当然要计较!”秋骨寒突然就像小孩子一样,瞪着眼睛,鼓着双颊,口气里满是不服气与怄气的味道,“她那样对你,我就是看着不爽!我要你彻底打败那个!我的,绝对不可以受别的的气,也绝对不可以输给任何!你想当我的,就要成为最强的!”
就是这段话,彻底征服了冰寒公主。
原来,他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要她这么做啊。
成为最强的才能配得上他……多么美妙的宣言,她爱这个宣言!
而且,他说得也很有道理嘛,不够出色的女子若是也能得到他,就太没有天理了。
冰寒公主化为春水,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好,我一定要打败那个。”
秋骨寒忍着不适,让她这样靠着自己:“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办法了,时间不多了。”
巴信那混帐,挑的成亲时间居然大年二十九,这是等着刚成亲就一起吃团圆饭和过新年吗?
算算时间,也不过十来天了。
真是可恶。
冰寒公主沉浸在被他期待的甜蜜里,柔柔的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能想到好的办法……”
既不会得罪七哥,又能破坏婚事的办法。
秋骨寒淡笑,不说话。
他不认为巴冰寒能玩得过巴信,所以他一点都不认为巴冰寒真的能破坏这桩婚事,但他要的,只是一个“乱”字。
只要这桩婚事生乱,就一定有空子让他钻。
到时他会想办法带走凤惊华或者摧毁这桩婚事。
巴信的要求是凤惊华不能跑,但是,别人强行带走她,就不关她的事了吧?
至于她被带走之后巴信会怎么做,他并不担心。
因为,那个老国王巴毒估计时间也不太多了,估计巴信用不了太久时间就会被牵扯进内斗中,那时他还顾得上去找凤惊华?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巴信会被人干掉,那时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不容易到了客栈门口后,秋骨寒对冰寒公主道:“公主,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如果到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等着你。”
然后他就丢给冰寒公主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进楼去了。
巴冰寒很想跟上去,但她知道她不可以那么庸俗,所以她一边思索着怎么办,一边坐马车回宫。
在瑶京,对这桩婚事感兴趣的,并不只她一人。
尤其是关注此事的中,除了她,就数乙良了。
“巴惊华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不停在屋里来回踱步,“巴信真的会娶一个没有背景来历的?而巴惊华跟央兰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虽然巴信一直表现得对太子很客气,但她的直觉告诉他,像巴信这种热衷征服一切和掌控一切的男人,绝对不可能甘当太子的臣子。
她能从巴信那种野兽般的气息中感觉得到他的野心。
但在这节骨眼上,巴信居然不惜激怒国王和皇室也要隆重迎娶一个来历不明的,这种行为显得如此愚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会不会是那个能帮上他什么大忙?
就算帮不上,她也必须弄清巴惊华的底细。
男人在前台战斗,在后院战斗,知己知彼,才有胜算,所以,她要弄清巴惊华的来历。
只是巴信将巴惊华保护得太好,她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触和打探到凤惊华的消息。
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她带着试试的心情,打开了祝巫闭关的秘室,想让祝巫算算。
看到祝巫的瞬间,她吓了一跳:“巫大师,您、您闭关得可真辛苦……”
十来天不见,巫大师足足瘦了两圈,从原本的白净微胖变成了现在的瘦骨头。
神奇的是,巫大师瘦得那么厉害,状态看起来却不差。
打坐中的祝巫睁开眼睛,呵呵一笑,也懒得寒暄,有些心不在焉的道:“娘娘有何吩咐?”
他忙着跟祝冥斗法呢,还没斗完呢,没心思去管乙良的事情。
但他现在还得靠乙良罩着,不好不理她。
乙良道:“大师忙着修炼,我也不好打扰,所以我就直说了。”
而后她把巴信要娶一个名为巴惊华的神秘的事情,告诉了祝巫,而后道:“我想请大师算算,这桩亲事是吉是凶?”
是凶的话,她就什么都不干。
是吉的话,她就一定要干预。
祝巫听得恨不得骂她一通,她傻啊,让他去算一桩他没接触过的亲事,他怎么知道是吉是凶?
但他还得客气的问:“这两位的生辰八字如何?”
乙良道:“我只有隼王的生辰八字,没有巴惊华的。”
祝巫想骂她的冲动更强烈了。
但他还得问:“那么,你手上可有那两个人的贴身物件?靠这个来算可能不准,但我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