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物生还没能跟夏恩接上头,并不知道皇上昨天晚上的行踪,这会儿只当皇上太过迷恋皇后,大白天的就要关在房里亲热,心里真是怒极。
“身为皇上,怎能如此不知节制,不知廉耻?”他大步往宫门里走,“臣非要劝谏皇上不可。”
然而几名侍卫面无表情的挡在他的面前:“皇上有令,任何人未经通报,不得入内。”
夏物生怒道:“就凭你们也敢挡本公?”
侍卫道:“小的不是要挡国公,小的是在执行皇上的命令。”
“你们、你们……”夏物生气得身体微微哆嗦,“本公非要进去,你们又能如何?”
侍卫道:“那就请国公踩着咱们的尸体进去。”
夏物生脸都黑了。
这几名侍卫牛高马大,像一堵小墙般挡在他的面前,他硬挤是挤不去的。
而且,他又怎么敢在皇宫里对皇上和皇后的近卫军动手?
半晌,他不得不忍下怒火:“燕吉,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公要见他。”
燕吉“是”了一声,赶紧跑进大门。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跑出来:“国公爷,皇上说他很困,没有精神见皇上。”
困?恐怕是被皇后给榨干了吧?
夏物生的眉头跳得厉害,恨不得冲到皇上面前,指着皇上的鼻子教训一顿。
“你去告诉皇上,”他继续压制怒火,冷冷的道,“就说本公就在凤华宫的门口站着等,直到他接见本公为止。”
燕吉小心翼翼的道:“国公爷,皇上已经睡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您看这天气那么冷,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如何?”
夏物生冷目一扫:“怎么,你要教本公怎么做吗?”。
燕吉赶紧道:“奴才不敢。”
夏物生冷冷道:“那还不快去告诉皇上。”
燕吉只得道:“是。”
燕吉又跑进凤华宫里。
夏物生带着一老二少三个女人,站在寒风里,等着皇上不敢让他久等而召他进去。
但是,燕吉这次进去通报皇上,迟迟没有出来,连个影儿都没有,冻得他们四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福国夫人和两个女孩儿都忍不住了,缩着身体道:“老爷,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夏物生穿着华衣,却还是咬牙硬撑:“本公不走!本公见不到皇上绝对不走!”
他就不信皇上忍心让他一直喝风!
三个女人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劝,只得哆哆嗦嗦的躲在他的身后,借以挡风,并在心里祈祷着皇上快点接见她们。
冬儿和乔儿想,待见到皇上,她们一定装出着凉娇弱的模样,非打动皇上不可。
皇上见多了皇后骄横傲慢的脸孔,一定会喜欢她们娇弱顺从的模样。
这么想着,她们觉得这次喝冷风也值得了。
然而,时间很快的过去,天色也很快的暗了,燕吉都没有出来。
“啊欠——”三个女人开始此起彼伏的打喷嚏,连夏物生也打起抖来。
但夏物生还是固执的等着。
一刻多钟又过去了,燕吉的身影终于出现,匆匆往这边冲过来。
“国公爷,”他一脸歉意,“奴才在门外叫了好久,皇上才听到奴才的通报,说他有些宿醉,不便见客,请国公爷先回去。”
夏物生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鼻涕直往下流:“皇上真真真的这么说?”
也就是说,他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他都快结冰了,皇上就这么打发他?
“是的。”燕吉道,“皇上真的很困,奴才已经打扰了皇上很长时间,实在不敢再去叫皇上了,您、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歇吧……”
“我、我不不不……啊啾!”夏物生还想嘴硬和犯倔,但已经忍得太久的冻意彻底爆发,仅他连绵不断的咳嗽起来,“哈啾,啊啾啾啾啾……”
其他三个女人受到他的影响,也此起彼伏的打起喷嚏来,根本无法好好说话。
燕吉看着他们这样,叹气:“来人,扶国公爷、福国夫人和两位小姐去就近的宫殿歇息。”
废帝的嫔妃和皇子、公主已经悉数被遣出皇宫,现在的后宫多的是空荡荡的宫殿,有的是地方给夏物生等人歇息。
夏物生打喷嚏打得天晕地暗,也没有力气再站下去了,就让太监们扶着进了某宫殿里歇着。
进了温暖的屋里以后,他就鼻涕横流,不断发抖。
其他三个女人也是如此。
而后,太医来了,说他们染了风寒,需要避风静养,不宜出门。
于是,他们当夜就在宫里住下来,难受得一夜不得安宁,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下去了。
他们原本还想着,待明天见到皇上后,就可以趁机赖住在宫里,让两个女孩儿得以亲近皇上,哪料他们一睡就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而皇上已经带着皇后去视察军营了,还要夜宿军营。
他们听到这话,彻底傻了。
那他们大过年的喝了这么久的寒风,还染了这么严重的风寒,有什么意义?
一点意义都没有!
冬儿和乔儿不甘心,又继续赖在宫里养病,打算坚持到皇上回来为止。
然而,皇上和皇后去视察军营后,又去贫民区视察,给贫民和灾民发放物资,顺便给当面申冤的百姓审案,一口气在外面呆了三日才回来。
他们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夏物生等人的病情虽然已经好转了许多,但这个时候也已经入睡,还是没能见到皇上。
又到了次日,他们已经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天,于礼于俗不合,到了不得不回家的时候。
他们想,这次总能见到皇上了吧?
然而,他们得到的答案却是:“南疆大元帅明日出发去南疆,皇上和皇后去凤府送行,估计明天才回来。”
夏物生简直要晕过去了。
冬儿和乔儿更是几乎要吐血。
她们大过年的不呆在家里,巴巴的跑到宫里住了这几天,还染了严重的风寒,就落了这样的下场?
回去的时候,冬儿和乔儿想到这几天日的委屈,不甘心的落下泪来。
福国夫人骂道:“自己没本事,哭什么哭?”
乔儿咬着牙,眼里有着耻辱:“皇上和皇后分明是故意刁难咱们的。”
夏物生冷冷道:“皇上是我的亲侄子,断然不会如此待我,只怕是凤惊华蛊惑了皇上,才令皇上如此不通情理。”
福国夫人道:“老爷说的对,我也觉得一切都是皇后搞的鬼!只是,皇上对皇后言听计从,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夏物生道:“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免得自取其辱,待皇上对凤惊华的热度过去后再说。”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沉的厉色和狠色。
凤惊华不配为后!
他绝对不会让凤惊华风光太久!
皇后和太子之位,一定要属于夏氏女子和夏氏女子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