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尤博文带着官兵赶来助阵时,大街上已平静如初。
“阿醒,你不是说林家人来闹事吗?人呢?”
尤家管家阿醒也是一头雾水,早上林家来闹事,二爷要他赶紧去张知府家找老爷,现在认识找来呢!然后呢?
看着管家的错愕,尤博文也没有责骂他,想着大概二弟已经解决了。
“姑爷,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了!”官兵领头那人向尤博文请辞,没有一点不耐烦。张家二小姐虽然已经嫁入尤家多年,但该有的礼节却是不能少,故此对尤博文很是恭敬。
“麻烦了!改日尤某请客,定要好好招呼大家!”尤博文也没挽留,让阿醒送他们离开,自己就匆匆赶回家里。
从正院出来,尤海立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大哥。
“二弟,怎么样了?”尤博文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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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闹事的已经了!”尤海立说完,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事还没想通。
尤博文善于察言观色,又与尤海立十分亲近,他疑惑道:“还有什么麻烦吗?”。
“也不是,刚刚我在跟林家大小姐谈林老爷安葬事宜,刚问道林家想要我们补偿什么,就有人打断我们,说是林悲痛欲绝,哭晕在了灵堂,然后林小姐就急忙赶了!”尤海立也不知道自己困惑什么,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林二十年前就知道林老爷已经死了,二十年的磨砺,难道让她变得更脆弱了?还是真的只是个巧合?
时间平静地流逝,生活再次步入正轨,似乎林家没有来过,而尤家正因为尤程的回归而分外热闹。
十三岁离家求学,五年苦读,十八归家,尤程果真是成熟了,不仅是长了个,涨了学问,同时,还涨了烟城未婚少女的爱慕之心。
才回家两天,就有媒婆上门谈亲。尤家长辈本来还不急,可一经媒婆提醒,突然意识到尤程也是该娶妻了,他们便开始整天琢磨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尤程,而这种事尤程本人是不能缺席的。
终于,在相亲五天、见了十五个姑娘后,尤程逃了,顺带还卷跑了侄女尤舞。
那天,在林月华后,尤芜再也撑不住了,她急忙回房,将尤舞换了回来。
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没有回来,尤舞还有点担心,可两人之间的一丝感应还在,她也就释然了,或许‘她’在筹划什么吧!
“哎,尤程,我们去哪里玩?”一出尤家大门,尤舞瞬间觉得释放了,在里面憋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出来了。
“嘘嘘嘘”尤程神色紧张,时不时往后望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尤家大宅一砖一瓦后,全身一松,长吐一口气。
“不是吧!几个姑娘,搞得像被人追杀一样!”尤舞鄙视的看着他,几年不见,他还真是长匀称了不少,不错,还拿得出手,尤舞满意地一点头,验货成功。
而尤程一看到这表情,僵硬了,他抬脚往前冲去,也不管后面哇哇大叫的尤舞。五年,性格全变,只是她却变得更加恶劣了。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充斥着整条大街,热闹非凡。
尤舞开心地要疯了,而尤程却是痛苦地要疯了。早知道街上姑娘,不,女子更为凶猛,他就不出来了。
烟城是商业之都,虽大户不少,可大都是商家,而商家的女子很早就开始理家经商,自然她们也少不了经常露面,长久以往,烟城女子也越来越开放,不拘于旧礼。
看惯了烟城风吹日晒的粗汉子,突然看到两个小清新,烟城女子快喜疯了。于是,等到尤舞注意到周围时,两人已经进了包围圈,动弹不得。
最后,还是尤舞急中生智,偷模了一女子,成功让她引起了公愤,两人才得以逃月兑。
看着不远处扭打成一堆的……,尤程神色惊恐,幸好、幸好他们跑得快。
逃出生死劫难的尤程,说什么也不肯再上街了,尤舞也心有余悸,好在烟城还有一个好去处,烟河。
初冬以至,杨柳只剩下干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摆,但河岸不远处有一片枫树林,满地的红叶,更甚二月红花。
沿着烟河走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红叶枫林,看着近在眼前的美景,尤舞迫不及待的上前捡起几片刚落下的枫叶,递给尤程一片,剩下的自己把玩着。
接过尤舞递的枫叶,尤程无奈一笑,原来他还可以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寻了个干净地方,尤程席地而坐,欣赏着烟河美景。不一会儿,耳边出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尤程警惕地向后望去,看到远处正有一行年轻男女朝这边走来。
尤程想叫尤舞离开,却她正捡的起兴,他只好安静地待着,身体却不像之前那样放松。
不多时,尤舞捡好了一堆枫叶,准备打道回府。来到尤程身边时,正巧与之前尤程看到的那一行人打了个照面。
尤舞看,为首的是一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气质不凡,而他身旁站着两名衣着华丽的美丽女子,一红一绿,三人开口谈笑着,气氛融融,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年轻男女,都是得体貌美之人。
尤程一早就注意着他们,看到为首那男子衣脚上绣着的麒麟瑞兽,又注意到他身旁的两名女子,尤程眼神闪了闪,起身,带着刚的尤舞离开,与他们擦肩而过。
出门时,为了方便,尤舞换上了男装,上街时也没几人注意。
可她的面容却没有改变,所以当两人走出不远,后面就传来了声音。
“哎,这不是尤家三小姐吗?”。
一行人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尤舞和尤程两人。
尤舞转身,奇怪地看着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人来。于是,她尴尬一笑,真诚地问道:“不好意思,我有脸盲症,你是谁啊?”
“噗”尤程喷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静默着没说话,而刚刚出声的那名红衣女子却是脸都绿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温雅男子,见他没有反应,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一脸同情怜悯地说道:“尤三小姐是想学林黛玉葬花吗?”。
有人轻笑出声,学林黛玉葬花,那不是快死了吗!
尤程脸色一凛,正准备上前一步,却被旁边的尤舞扯住了。
尤舞也听出了那女子是在咒她,可不巧,她好得很,没感觉。
尤舞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在那红衣女子身前站定,然后将枫叶一撒,转身,离开。
枫叶散落,全堆在那女子脚下。
留下一地的惊愕,还有那温雅男子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