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对委托自己的亲娘给兰齐朵找夫婿这件事,丝毫没有透漏给兰齐朵知道的意思,兰齐朵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里甚至想,如果太子妃能找一个合适的人就这样嫁掉也不错。
虽然说她可能对太子妃挑选的这个人不熟悉,而且也不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他可能还会和很多男人一样,三妻四妾,但好歹有一样,她自己不动心不动情的,仍凭那男人怎样也伤害不了她分毫……
兰齐朵这样无所谓想着的时候,京城里某个角落有个刚刚跟她分开的男人,此时也面临着一场来自家族内部的逼婚……
夏侯翼这些年自从回到京城,其实跟平南侯府没有多大关系,他的上头有一个心思难辨的祖母,左边有不怀好意的叔父一家,右边是常年对他不闻不问的继母,朱老将军就曾经感叹的说,在这样一个家里他没有长歪真是老天长眼了!
夏侯翼难得坐在马车上嘲讽的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斩草不除根,就要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有收回利息的时候,没有长歪怎么可能呢!只不过还不是最好的时候罢了!
夏侯翼甚至换了一身碧水天青的长衫,外面驾马车的人还是平南侯府派来的,他见自家这个声名赫赫的大将军如此的恭敬有礼,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到底可惜什么估计也只有他心里明白。
“大少爷回来了!”
“快去跟老通传,就说大少爷回来了!”
平南侯府毕竟是御赐的宅子。大气庄严,即使因为这些花团锦簇的布置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他就像一个年近迟暮的将军一样,即使耄耋之年但身上的那一股气势还在。
夏侯翼有些讽刺的垂着眼,再抬头已经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了,甚至对迎接他的人说:“毕竟是自己家里,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给祖母请安是我做晚辈的本分!”
来领路的人却有些尴尬的笑笑,继续领着夏侯翼往前走。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知道做主子的心里怎么想,明明着平南侯府以后都会是大少爷的。但是二却因为掌着平南侯府内院的事情。总是揪着这一点不妨,可是二少爷都被流放了,着杯子还有继承侯府的可能性吗?
连他一个下人都能感觉到,大少爷每次回到平南侯府二待他礼貌又客气。但是这完全没有一个亲人该有的样子。跟对待客人一般。他都能感觉到,更何况这位据说打退水匪、斩杀蛮夷的大将军呢?因此他也只是做好自己恭恭敬敬的那一份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那都是主子的事情,他还是别参和进去好。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领路的下人这样一想嘴里就解释道:“今个是老娘家远房亲戚带着侄子、侄媳妇还有侄孙女了!老怕您没见过客人,一时间无措起来,因此才派奴才带您!”
夏侯翼跟在后面扯扯嘴角。这种待遇其实差别真是挺大的,犹记得当年八岁的他穿着一身馊了的衣服站在门外说自己是平南侯府的大少爷,那些下人嘲笑的目光,如今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那么一点权利罢了,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讨好他,他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些下人就争相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果然这世上权势、地位是个好东西!
夏侯翼远远地就听见老的松鹤斋一片欢声笑语,他微笑着说:“看来要这位表叔多来家里才好,他一来祖母这里都热闹了不少。”
那下人赔着笑脸说:“谁说不是呢!”心里却在月复诽,那位表老爷一家子都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般,也不知道是怎么讨了老的欢心的,言语粗俗、吝啬小气完全想不出跟老有关系的样子……
夏侯翼进门就听见有人说:“您可不知道啊!我那表侄子在福建府那一带多有名,听说有好多人家都给他立了长生牌位,有的人家听说说早晚三炷香的叩拜呢!”
他站在门外的屏风后面躬身行礼道:“孙儿请祖母安,见过表舅舅!外甥在这里给表舅舅请安了!”
里面寂静了一下就听到一个很是欢喜的的老妇人声音:“是翼儿回来了!赶紧进来,祖母可是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夏侯翼也不管里面的人看不见看得见,仍然恭恭敬敬的说:“启禀祖母,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孙儿年纪大了,几位表姐表妹也在里面,贸然进去恐怕对女儿家的闺誉不好,孙儿就在这里给表舅舅见个礼,然后跟表舅舅去前院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好好说道说道!”
文老本就不是个好性子,她着几十年唯我独尊惯了,难得说出来的话被人违背一次,就觉得罪不可恕一般!
却因着在这个表侄子在,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脸色僵了僵,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个笑容说:“是我子今个高兴太过,得意忘形了,翼儿说得对,那就一会让你婶婶在外院置办一桌酒席,你好好跟你表叔喝两杯!”
二赶紧答了一声。
“祖母有命,孙儿莫敢不从!”
夏侯翼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奇的朝里面多看一眼,一直都躬身低头,一副再恭敬、和善的模样,倒是里面的几个姑娘家对夏侯将军实在好奇的紧,有一个甚至侧过身子看了看夏侯翼,虽然夏侯翼走得快,那姑娘到也是看见一了一条修长有力的大腿……
她见她有些呆呆的看着门口发呆,就有些好奇的说:“你看什么呢!”
那姑娘想到自己刚刚看见的,暮然有些脸红,姐妹俩对来这里的目的父母都有交代,以为自己妹妹看见了夏侯翼的样子,有些不忿又有些好奇,两人打打闹闹的说笑了起来!
问价老不知道想到写什么有些感慨的说:“看着他们这些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我就想到我那时候,吃不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