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起来似乎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了就迅速可以结束的事情,却因为这幅该死的画再次裹足不前,夏侯翼心中的不耐烦可想而知。
“先去四海钱庄吧!备上一份厚礼。”之前跟四海前钱庄的管事就已经说好了要去看人家的,没道理言而无信。
夏侯翼因为朝堂的事情悄悄从后门的出去了,他坐在马车上脑子里却一直思索那幅画的事情,他推断了父亲死亡的时间,还有春明楼修整的时间以及夏侯帅的年纪,觉得有两个可能。
第一就是密道里面的画儿是父亲放进去的,而父亲早就知道二叔跟继母的事情,只不过父亲很是注重家族声誉,所以从未将这件事情透漏出去,他之所以将那幅画放进去就是为了告诫二叔,和继母之间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之所以方那幅画进去乃是为了警告他们,让他们收敛一些不要让夏侯翼家的声誉蒙羞。
第二,除了父亲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知道这件事!那么这个人是谁?与父亲的关系如何?如何知道密道的事情?又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进入密道放下这幅画的?这个人如此姓氏到底是敌是友?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在夏侯翼脑子中盘旋,此时他更是开始想关于自家二叔的事情。夏侯翼其实对夏侯林了解的并不多,毕竟一个刚刚开始启蒙不久又没了娘亲的孩子,很多时候他并不会关注自己的叔叔如何。所有的注意力几乎都是放在自己父亲身上,还有各种各样好玩事情。
他又是侯府的大少爷,下一任平南侯,府中想要巴结他的大有人在,那么作为孩童夏侯翼有那么多的玩伴,为何要去在乎一个大人呢,若不是他的父亲教会他,恐怕夏侯翼就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会愿意见,毕竟严父慈母,大多数孩子对父亲都是心存畏惧的……
“大人。到四海钱庄了!”
丁胜在外面轻轻的说了一句打断了夏侯翼的思考。他下了马车之后下意识的到处看一眼,丁胜迅速小声说:“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四海钱庄的管事派了自己十几岁的儿子接待夏侯翼,那少年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的书卷气息很浓。见到夏侯翼的时候虽然目光有些畏惧。但好在勉强没有出错。夏侯翼目光微微一顿,心里有了答案。
四海钱庄的大管事事先知道夏侯翼要来,因此早早将意见似乎是他办公用的书房腾了出来。人还在榻上躺着,当他儿子将夏侯翼领进来的时候,他压抑着激动就要从榻上起来,夏侯翼走过去站在床边抬手匠人压了下去:“您有伤在身,躺着说话久可以了!”
夏侯翼的口气毋庸置疑,大管事却有些抱歉地说:“在下失礼了!”
“管事不必多礼,我并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若是不嫌弃您叫我一声克礼便好。”
“不敢!不敢!夏侯将军客气了!”
他那儿子显然很有眼色,出去的时候顺带的就带上了门,大管事是个很瘦削的男人,他因为受伤失血过多的原因,此时脸色蜡黄,脖子上还包着纱布,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两人毕竟是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夏侯翼又是床说中的人物,饶是大管事见惯了世面,面对这样一个威严高大的男人也是有些发憷和不自在。
搜肠刮肚的想来一会还是说:“将军请喝茶。”
夏侯翼仿佛知道大管事的心事一般,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想必大管事也知道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夏侯将军了,不过在兵部挂了一个骁骑都尉的虚职罢了!所以大管事不必多礼,更何况因为我夏侯家的事情让您受累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今日来就是想跟大管事说一下以前的事情,毕竟那时的事情我并未亲身经历,个中缘由也不清楚,而且听人说,因为这些事情让您和老管事两代人都受到了牵累,尤其是前些日子,更是因为那些东西让您差点性命受到伤害,幸好老天有眼您吉人自有天相,否则夏侯翼下半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夏侯翼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又漂亮,大管事就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如今也是眼睛湿润,夏侯翼刚刚为了表示亲近握住大管事没有吊纱布的那只手,如今反倒被大管事握住了!
“有您这句话……家父就是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您安心养病就好,至于这些年四海钱庄还有那些人对您的诽谤冤枉,我一定让他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大管事一惊:“将军万万不可!”
那些人不过是说几句嘴,暗中是个绊子罢了,哪里就用得着用性命来填呢。
夏侯翼似笑非笑的说:“看来大管事对我知之甚深啊!我不过是想让人大张旗鼓的去你们四海钱庄的大东家,还有天下人面前将给这件事情说明白还大管事父子一个清白罢了,怎么就万万不可了?”
大管事眼神有些尴尬:“将军大人有大量是我想左了!”
他自然跟许多人一样觉得夏侯翼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自然听到他说叫人说不出话来会想到那些拔舌头、断手断脚这类的事情。
不过他还带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尴尬了那么一瞬间就对夏侯翼说:“既然如此夏侯将军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管事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拖拖拉拉了!”
夏侯翼其实在兰齐朵哪里都听得差不多了,今日来一是彻底将这件事情做个交接,二是探望一下四海钱庄的大管事承了他这个人情,毕竟他是四海钱庄的大管事,指不定以后哪一天就是有交集的人。
夏侯翼将一些细节的问题,比如当初为何自己的双亲没有告诉他们假如这些东西不能取走的话怎么办,为什么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样的问题,大管事果然答的很是详细。
临走之前大管事掏出一本小册子对夏侯翼:“这是我父亲当年的一份手札希望希望对将军有用。”
兰齐朵点头接下这个东西,要出门的时候说道:“可否让贵公子送我出门?”
“自然!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