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些时间,傅斯年会给她苏樱一个满意的答复?
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樱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总让她苏樱做让步的那一方?
当初嫁给傅斯年的时候,她苏樱就受尽欺负,那时的她可说过什么?
如今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傅斯年还是凭自己的脾气,想怎样对待她就怎样对待她,把她苏樱当成什么?嗯?
明明两个人之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却突然来了脾气,十分嫌弃的将她推开,她苏樱做错了什么?嗯?
冷不丁的受到这样的对待,谁能不委屈?谁能不难过!
要知道她苏樱是人,即使她想从傅斯年身上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可她也是有脾气的!
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苏樱也不例外——她不允许自己对傅斯年这样毫无尊严的对待!
“给不给时间,是我的事情。”
冷冷的开口,苏樱面无表情的起坐准备离开,既然她已经探望了一番宋娜,也是时候离开海边别墅了——
“你去告诉傅斯年,这个傅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我苏樱不做了!”
不是有一大波人想坐这个位置吗?
不是有那么那么多人羡慕嫉妒恨她苏樱的身份吗?
那好,现在她就把这位置空出来!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让傅斯年知道,离开他,她苏樱一样可以活得漂亮!
沈昂知道苏樱这是跟傅斯年较劲,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他这个从未接触过感情的人,此刻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况且人家苏樱又不听他的——只是希望傅斯年能够早一点看清现实,把苏樱的心暖回来——
出了海边别墅,苏樱本准备去买些东西回苏家大院的——苏瑾瑜离婚之后都可以住在苏家,她苏樱自然也可以——只是,还在路上,苏樱便接到了安然的电话,哭哭啼啼的问她在哪里。
秀眉微颦,苏樱心头泛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安然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报了地址,苏樱很快看到一辆跑车向她驶来,进入车子之后,果然看到安然那双通红的眼睛。
“安然,你怎么了?”
苏樱忍不住发问,想来自认识这家伙以来,他还从未露出过这幅消极厌世的模样,今儿怎么了?谁招惹得他变成这幅模样了?
“苏樱,我心情不好。”
安然病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苏樱的问题,只是红着一双兔子眼睛,撇嘴委屈的望着她,“你能陪陪我吗?”。
苏樱本想在第一时间拒绝的,毕竟她还要去看望苏志明,可是后来想想,在片场拍戏的时候,安然确实为她带来过许多快乐,也就点了头回着,“舍命陪君子!”
安然带着苏樱去了海边,夜色将至,沙滩上的人已经不多,又因为将近年尾,气温有些低,晚间来沙滩散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安然说在这里不容易被狗仔,便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件大衣,将其披在苏樱身上,还道,“苏樱,你在这里等等我,等我把帐篷搭好,再生出一堆火来,我们就不冷了。”
苏樱不知道安然想做什么,可也没说什么,只顺着他的意思来,还时不时的搭上一把手,很快,在临近海边的地方,便升起了一堆火,以及临时搭起的一顶帐篷。
“来,苏樱,我们喝酒!”
不知是从哪里变出的一打啤酒,安然打开其中的一罐递与苏樱,“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苏樱无奈的笑,朝着安然翻了一个白眼,还真以为她会在这里陪他度过一整个晚上啊,这要是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仔了,还不知会在娱乐界掀起多大一场风浪——
不过这啤酒,还真是凉。
一口酒下肚,苏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哆哆嗦嗦的朝火堆挪着。
“你丫的,这么冷的天喝啤酒,脑子抽啦!”
苏樱忍不住骂道,真是的,害的她从头凉到脚——
安然也不恼,只嘿嘿的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
“呜呜呜,苏樱,我心里难受——”
苏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安然这是醉了,开始发疯的节奏?
拜托,一罐啤酒还没喝完呢好吗?
“安然,你怎么了?”
尽管对安然的酒量万分嫌弃,苏樱还是很贴心的递一张面巾纸,“擦擦眼泪,海边风大,容易把脸吹干,你还要靠脸吃饭呢,脸毁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然为什么能在娱乐圈过的这么平稳?
一方面是因为有郁芷柔在背后扶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然的长相——女乃油小生啊简直是,这张脸要是没了,说不定连郁芷柔也不要他了。
听到苏樱的提醒,安然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气息,并用纸巾擦干了眼泪——显然,他也知道这张脸对自己有多重要。
可不知怎么的,眼泪才刚刚擦干,安然再度呜咽起来。
“呜呜呜,芷柔都不要我了,我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呜呜呜,我不活了——”
说罢,安然还真就站了来,猫着腰从帐篷里走出来,走向漆黑漆黑的海面。
苏樱没有拦着,只是静静的坐在帐篷里喝酒,跟她想的一样呢,安然也是为情所伤——
“你为什么不拦我?”
湿了一只脚,安然站在海水可以拍打到的地方转过身子望着苏樱,声音里满是委屈的味道,“你为什么不拦我?”
“难道你也想让我死吗?难道你也不愿意再看到我了吗?”。
安然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着,海风起,不仅吹乱了他的头发,也迷离了他的双眼,在这萧瑟的夜里,风吹在脸上还有些疼。
苏樱默默的站了起来,身上披着那件大衣,静静的走向安然,伸出一只手来为他擦去眼泪。
“你若真的想为了郁芷柔死,我苏樱又怎么拦得住你?”
“可若你还未对她死心,就算是我把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也会想方设法的活着。”
“生与死,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我苏樱,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除却参与到这场爱情中的两个人,任谁都只是旁观者。
是继续爱,还是选择煎熬等待,也完全掌握在自己一个人手里。
苏樱明白这个道理,也可以把这个道理说给所有人听,可唯独,唯独她劝服不了自己——
风起,吹乱苏樱乌黑的长发,却吹不散她眼底闪耀的光芒,安然静静的听着苏樱说完这些话,咬唇抽泣不愿意让眼泪掉下来,鼻涕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你瞧你,脏死了——”
苏樱垂眸轻轻摇头无奈一笑,“多大的人了,还流鼻涕。”
说罢,苏樱便要再度抽出纸巾为安然擦鼻涕,不想他却是一把将她拥住,用那颤抖的音线道一句,“苏樱,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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