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把的每句话都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的向他傅如是表明,三年前的那件事与她无关,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时间自会给出答案,且还让他不要将事情做得太过分,以免日后下不来台。
呵,不错,君诗墨的成长真的让人惊喜连连,要知道按照君诗墨从前那个性子,是断断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不错,怪不得傅斯年较之之前更加依赖如今的苏樱,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感兴趣的女人。
只是,能不能过得了柳沁兰那关,还要看她自己的火候了。
身为傅家女主人,她的权力也是如日中天——“我不在乎你苏樱是谁。”
眸宇坚定,傅如是唇线上扬,“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既说与斯年情真意切,会为了他努力争取我与你伯母的支持与认同,那我便要看你能为斯年做到哪一地步。”
“不让我失望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太差的结果。”
“苏樱,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苏樱盈笑应下傅如是的话,“伯父请放心,苏樱定不会让您失望。”
淡然点点头,傅如是再度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要去看看沁兰了,你回房休息吧。”
顿了顿,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以后不准再为斯年扛鞭子,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逞什么英雄。”
苏樱微怔,傅如是这是关心她的节奏?
还真有些喜出望外——“伯父若是不欺负斯年,苏樱又何必上前挨这一鞭子呢?”
三分俏皮,苏樱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打在儿身,痛在父心,伯父,我说的没错吧。”
望着苏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傅如是真是拿她没办法,那灵巧讨人喜欢的模样,还真是一点点都没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了!”
这一边,傅斯年换好衬衫,走进卧室时,柳沁兰正在叹息——如何能不心伤?
傅斯年竟待她这般无情,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难过?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只是在为傅婉儿报仇,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妈。”
轻声坐到柳沁兰床边,傅斯年心里感慨万千,谁说他心里就好过呢?
将母亲气昏,又背上背叛傅家,背叛妹妹的名声,傅斯年心里就好过吗?
不,他也一样煎熬,可他真的做不到让苏樱一人面对这空白的世界。
她都还没恢复记忆,如何承受得了母亲的报复?
她会觉得委屈的。
“你走吧。”
转过头,柳沁兰有气无力,也不愿再多看他一眼,有什么用呢?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她这个做母亲的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傅斯年,是决心要留在苏樱身边的,任谁都挽不回他的心,连傅婉儿都不可以,呵呵,她养的好儿子啊——
“妈,相信我,苏樱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傅家的事情。”
傅斯年知道母亲伤心,失望,可目前,他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毕竟,毕竟他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苏樱的清白,他这么说,也只是因着相信曾经的君诗墨。
他需要证据,需要大量证明苏樱清白的证据,可好似一直有人暗中阻拦似的,他的搜寻调查并未取得显著的效果——
而这,也愈加肯定了他的想法——君诗墨是清白的,他亲爱的妹妹并不是死在君诗墨手里的,他需要的只是将三年前的一切重新调查一遍,只要他将真相查清楚,他们便不用过的那么痛苦——
“没有做过对不起傅家的事情?”
柳沁兰的情绪再度被点燃,瞪大了眸子望着儿子,“傅斯年,你告诉我,苏樱究竟对你做过什么,你怎会如此袒护她?”
“嗯?”
“她亲手杀了你妹妹,这都不叫对不起傅家?”
“那么你告诉我,她要做出什么事,才算对不起傅家?”
“嗯?”
“傅斯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期望看着我和你爸爸也死在苏樱手里?”
“是不是!”
傅斯年就知道母亲会是这个反应,而这,也是他不愿在这个时候与母亲交流的原因所在——这个时候的她,太过敏感与偏执,她将苏樱认定为杀害傅婉儿的凶手,不论任谁多说苏樱一句好话,她都接受不了,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与她交流。
“妈,您先冷静一下。”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傅斯年真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这一段时间神经高度紧绷,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睡过安稳觉了,眼下柳沁兰一意认为苏樱有罪,他真的,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您再稍微等一等,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您会看到,诗墨绝对不曾做过让您失望的事,之前不也是这样吗?”。
“所以妈,这段时间,您就对苏樱好一点,好吗?”。
“苏樱身子弱,她真的经受不起这些折磨了,您不要再针对她了,好吗?”。
“就算,就算是为了我着想,您也不要再这么做了,好吗?”。
哈!
为了傅斯年着想?
柳沁兰真真是想笑,她也真的想问问傅斯年,她与他,究竟谁是长辈!
他怎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想,他凭什么要求她为他着想?
她顾虑的人太多太多了,可可曾有人想过她的感受?
嗯?
有谁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傅斯年知道吗?
傅斯年知道,当她得知他已经娶了苏樱之后,是怎样的反应吗?
他在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时,可曾想过母亲是否能够接受?
“傅斯年,如今你有能耐了,翅膀硬了,手下的人多了,也开始对我提要求了,是吗?”。
冷眼望着傅斯年,柳沁兰真的是失望透顶,“你要求我为你着想,可你可曾想过我过的有多艰难?”
“你让妈妈对一个杀害你妹妹的人宽容,你觉得妈妈做得到吗?”。
“妈妈不是圣人,妈妈也有放不下的事,放不过的人。”
“苏樱就是我这辈子的敌人,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不论会引起怎样的结果,我都不会放过她。”
顿了顿,柳沁兰又补充了一句,“你傅斯年不是可以为了苏樱什么都不顾吗?”。
“我柳沁兰同样可以为了婉儿抛弃一切。”
“最多不过两败俱伤,你傅斯年都不怕母亲难过心伤,我柳沁兰又在乎什么?”
“嗯?”
“所以傅斯年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被指望我会原谅苏樱,我柳沁兰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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