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斯年的照顾以及沈昂的治疗下,苏樱的病情得到有效的改善。
不出三两日的功夫,她便可以下床走路。
只是,当在傅斯年的搀扶,与沈昂的小心提点下,走出简易房之外,看到那些因着感染了瘟疫,而不治身亡的旷工时,苏樱心头还是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来到这片山区,她苏樱为的是赚钱,却不想已经搭进去了几条人命。
难道,她所选的这条路是错的?
她真的不该来到这个地方?
让她受到那箭毒蛙的侵害,就是上天阻止她进行这项任务的表现?
心里很不舒服呢——“好了,不要多想了。”
傅斯年岂能不懂苏樱的心思?
到底她还是个心善的——
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傅斯年在—无—错—小说其额头上深深落下一个吻,“以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你只管跟着我回去。”
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这样的地方。
不论是为了实现他对飞扬的承诺,还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
总之,苏樱的这次出事,再一次提醒了他,危险,无处不在。
甚乃至傅如是亲自为他们选中的山区,都可能出现问题——“可是——”
苏樱心里有所不服。
从傅如是手中拿到这一份开采权的时候,苏樱是准备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的。
眼下什么成就都没有取得不说,她还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很不服气啊。
她苏樱真就那么弱?
“这件事没得商量。”
饶是知道她的心思,傅斯年也不准备松口。
再也没有什么比挽留住她的性命更重要。
她想发展自己的事业,他可以理解,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她是安全的,且她在自己所能看得见的范围内。
今后这种荒唐的事情,他再也不会令其发生了。
好吧。
苏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节骨眼上想要说服傅斯年让她继续留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可能的了。
暂且回到云海市也可以。
养精蓄锐,不失为另外一种进步的方法。
不是有句话说叫退一步,进两步?
且她还没有查出这瘟疫,到底是谁导致的呢。
在云海市查出这黑手,同时在等这一片山区的瘟疫消散之后,她再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伯父。”
而回到云海市的第一件事,苏樱便是去拜访了傅如是,甚至连海边别墅都还没回——“真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我并没有完成您吩咐的任务。”
当初他们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他可是对她有很大的期许呢。
眼下——“说什么失望不失望——”
傅如是却是不以为意,“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懂吗?”。
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傅斯年已经将事情发展的经过告诉了他,因而他一点点都不怪罪苏樱——“那一片山区,哪里比得了你?”
“只要你好好的,日后再想扩展自己的事业,伯父随时支持你。”
通过这件事,他看的很清楚,苏樱是一个苗子。
甚至是不属于傅斯年的存在。
若真是能得以好好栽培,怕又是叱咤商界的一霸主存在——“谢谢伯父对苏樱的信任。”
这一点,苏樱是真心的。
能不计较三年前的事情,而愿意真心帮助她,单单这一情怀,就是很多人难以比拟的。
所以苏樱相信,傅如是的成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少女乃女乃。”
李管家恭敬的推门进来,“老爷让我为你煮了一碗参汤。”
在山区多日,苏樱操办的事情多,身子损伤也大,脸色极为难看。
因而在她才进门之际,傅如是便令李管家拿出上好的人参为她熬汤。
苏樱心中一暖,傅如是,真的很会照顾人呢——“好,我这就去喝。”
虽之前在锦园发生过中毒事件,可这碗汤是傅如是熬的,她愿意相信。
傅如是很满意苏樱的表现,她这气度,也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堪比的了的——“瘟疫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只是面对傅斯年,傅如是还是恢复起了严肃面孔——“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暂时先忍一忍。”
眸宇幽神,傅如是又道,“有关苏樱在山区开采矿山一事,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傅斯年深度锁眉,显然,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当初父亲不是说,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吗?
现在却——
望着父亲微微扬起的唇角,傅斯年只觉得他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或许父亲,已经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时间的另一边,海边别墅,童蕾正在打包着自己的行李。
苏樱既已离开云海市,她一个人待在这海边别墅也没什么意思,尤其是哥哥将工作重点转移到整顿童家之后。
所以,在将云海市的药铺生意打点好之后,她便选择离开。
苏樱不是可以抬腿一走了之,她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臭丫头,竟会让她伤心。
三年前说消失就消失,如今说走就走,她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
“蕾蕾,你真的想好了吗?”。
花木辰柔声开口问着,如今恢复女儿身的她,身子还是很虚弱。
可她那张美到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无疑弥补了她林妹妹的病态——“你若再走了,云海市便真的没有人与我作伴了。”
本以为自己恢复女儿身之后,与苏樱,童蕾的距离会更进一步,哪想如今她们都要走了——“花美人——”
吸了吸鼻子,显然童蕾也很不舍得离开,“我知道我这一走,对你来说很残忍。”
“但有些事,是我必须去做的。”
苏樱都已经开始往更高更好的方向发展迈进了,她又怎么可以一直止步不前呢?
她不想输太多——“一年后,我们再会!”
一年后,她还是会回到这里,回到苏樱身边,继续做那个被她使唤被她虐的小厮。
这恐怕,就是姐妹间的真爱吧。
花木辰虽十分不舍,可见童蕾已经拿定主意,也不好再说什么。
起身陪她走到玄关处,却见青炎那张铁青的脸——“你真的要走?”
童蕾有一秒不敢与他对视,可很快她又选择坦然面对,“有何不可之处?”
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不能走?
又为什么要看他的脸色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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