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婢女离开之后,不一会儿,掌柜便看见之前那个身份高贵的娘子也下楼来,问了他那个婢女离去的方向之后,便也离开了。
之后有家僮前来结账,待人终于全部离去,掌柜的终于松了口气,吩咐跑堂上楼打扫。
却说王禹慈离开之后,形色匆匆的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便在家僮的掩护下上了闹市当中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怎么?”马思琪坐在马车里,看着她急匆匆上来,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禹慈,可是事情不顺利吗?”。
王禹慈摇了摇头,半响说道,“儿家只是有些紧张而已。”
“放心吧!不会被人发现的。”马思琪安慰她道,“水奴已经被妾身安排的人偷偷带走了,再也不可能有回来的机会。而且这家掌柜的可以证明她是自己出了门的,所以和你无关,咱们现在立即回府,接下来禹慈你只需要带着紧张去司园告知一声就是了。”
王禹慈有些魂不守舍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一日,酒楼掌柜的心情一直处于大起大落的状态,先是有人来清场说是大家娘子要前来用膳,有这样好的生意上门他自然是很高兴的,虽然还是担忧伺候不周,但是利益面前,这些不过浮云罢了。
之后在贵客离开之后不过多久,又匆匆忙忙走进来一群人,且人人气度不凡,当中一人更是仙人一般。本以为又来一桩大的生意。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来人自报身份给惊吓住。
殷、殷家五郎君?不说殷家是如何的尊贵,单是对方书法大家的名号他也是如雷贯耳的。
“掌柜的?”阿元见他呆滞的看着殷暖,有些恼怒又急切的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我家郎君在问你可有看见一个灰衣的娘子?”
之前殷暖和阿元才刚回到树砚阁不九,就得了王禹慈说的水奴失踪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来到这家酒楼。而因田心里自然是懊恼不已,再是相信王禹慈,她之前也不应该放任公主一个人离开的。
殷暖心急如焚,一向温和的面容此时已经带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杀意。
“啊?”掌柜方才反应过来。一见面前几人满脸的恼意。就知道自己冒昧了,忙小心翼翼的想了想,方才回道,“灰衣的娘子老朽今日看见过的。一个时辰之前曾和另一个娘子前来用膳。”
“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吗?”。殷暖眉头皱得更紧。
掌柜说的这一点和王禹慈说的一样。因田有些心急的问道:“然后呢?那个灰衣娘子去了哪里?”
被因田面上煞气吓住。掌柜慌忙恭敬的说道:“那个娘子下楼说要去买糕点,过了一会儿之后另一个娘子也下楼来,问了灰衣娘子去处之后。也就离开了,之后老朽就再不曾见过。”
阿元一听,忙道:“那你可知她是去了何处?”
掌柜的忙指了一个方向,阿元匆匆转身就要出门,殷暖却皱了皱眉,问道:“老翁当时可看清楚,那位娘子面上可有疤痕?”
掌柜的闻言有些惊讶,想了想摇头道:“实在对不住,五郎君,老朽当时未敢细看,不曾注意。”
“五郎君?”阿元有些惊讶,“问这些做什么?现在赶快去找到水奴阿姊才是啊?”
殷暖没有回答,又继续问道:“那老翁可记得,那位娘子梳了个什么发型?”
这个掌柜确实记得的,毕竟当时虽未细看,到底还是不小心看了几眼。他想了想,说道:“那位灰衣娘子未曾梳任何发髻。”
因田闻言,心里一惊,忙问道:“老翁可当真?”她可是记得的,公主出门时梳的是垂挂髻。
掌柜的行礼道:“回娘子话,老朽绝不敢欺瞒。”
阿元闻言,有些惊讶的来来回回看着掌柜和殷暖,方才反应过来,她家郎君,或许根本就一直是怀疑那个灰衣娘子的真实身份的。不过也是,水奴阿姊那样淡然的人,怎么会一句不说突然就消失了呢?
殷暖确实是不相信的,不过理由也并非全部是阿元说的这个,而是他不相信王禹慈,或许该说,是不相信和马思琪经常接触的王禹慈。只是王禹慈和司马君璧关系非同一般,他便未曾提醒,本来想着小心防备着就是,却不知因为自己此番大意,还是出了这样的意外。
殷暖攥紧了双手,不停的提醒自己,现在阿姊不在,自己千万不能失了理智,一定要更加冷静谨慎才行。
“老翁可否带我等去之前那两位娘子所在的隔间看看?”
掌柜慌忙点头,亲自带着众人上楼。他见多识广,心知今日那位娘子怕是出了什么事,只盼望好生伺候着不波及这间酒楼就好,哪里还敢询问其他?
隔间早被人打扫过,此时也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故而殷暖进去之后,只着重看窗外和走廊处。窗外临街,又是青天白日,要从此路离开怕是不可能。而走廊里有些昏暗,尽头似乎有一道大小和窗扇差不多的木门。
因田知道他的意思,也走过去看了看。推开那道木门之后,果然看见一道有些窄小的木梯。掌柜的慌忙解释说这是急用的木门,平日很少使用。
这种木门很多酒楼都有,来的客人尊贵了,其中总有一些是不方便从正门进出的。
因田沉着脸色默不作声的打量,忽然抬头对殷暖道:“五郎君,这里不久之前才刚有人经过。”
木梯上因为少有人走,故而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先前行走之人虽然功力深厚,并未留下明显的脚印,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有人走过的痕迹。
却说另一边,司马君璧昏昏沉沉的被人带出酒楼之后,就被直接放进一辆马车离开新安城镇赶往郊外。
马车很普通,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目,在来到一个郊外之后转向一条少有人行的小道,又行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远远的便看见树丛之间有一个清澈的湖泊。之后马车停下,从上面下来两个身着黑色粗布衣衫的奴仆,其中一人手里抱着一个用大块黑色布巾裹住的包裹,随着他行走时摇晃的弧度,从里面漏出来几缕几乎拖到地上的黑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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