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一切都跟平时一样。”
“娘子厨房里的人都问过了,老吃的也和平时一样,而且大家都吃了。”
“娘子,所有人都通知过了,刘二管事正看着。”
“娘子,少爷差我来说,听到消息也很意外,本来要的,可是说肚子不舒服就没来了。”
听着一个个前来禀报,苒苒没听皱成峰峦,心里堵着一口气,愣是没地方发泄。何大夫连试了几根针,又开了方子让人抓紧熬药,可是顾老还是没有起色,面孔发紫泛黑,手心冰冷入骨。
苒苒真恨自己当初没多读点书,竟然在这种时候发挥不了作用。好不容易盼来了顾世昌,结果他一进门,立刻飞奔扑倒在床边,一个劲地摇着顾老的手哭喊。
“老爷,您冷静点,您这样也无济于事。”苒苒有些后悔把顾世昌叫来,一个大男人哭得老泪纵横实在难看。
“苒苒,你祖母怎么会这样,是谁害的!”顾世昌收了收眼泪,姚氏不在,又发起了火:“呢!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人怎么不在!”
“本来是要的,可是肚子不舒服,所以没来。”明香替苒苒解了围,却遭到顾世昌的一顿痛骂。
“我看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我这就去找她算账!”顾世昌说完,风风火火就赶了出去,明香一急,给苒苒行礼后也追上去。
看着顾世昌离去的背影,苒苒心想,若是顾老有个三长两短,她以后的日子估计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毕竟摊上一个软弱无能又只会哭哭啼啼的公公,和一个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婆婆,就算顾连昭再有出息,等到他成一家之主还要好多年。
“娘子,老爷主要是,铁定和吵起来,您怎么不拦着。”妙灵小心翼翼地问。
苒苒回头冲她翻了个白眼,“那你要留他在这里做什么,听他一直哭,老就会醒来吗?”。如果可以,她倒想看看顾世昌能一口气哭多久。“妙灵,你和徐妈妈在这里守着,我再到厨房看看。”
带着雨燕去厨房,结果半路遇到了南山。
“先生让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南山头一回看到神情如此严肃的苒苒,想起胡先生交代他且不能轻看,便不由得认真起来。
苒苒感激地冲他点点头,“替我谢谢先生好意,现在我也没有头绪,祖母莫名其妙就倒下。何大夫说是中毒,是找不到是中什么毒。”
“我陪你们去看看吧,我和先生四处行走,说不定能帮上忙。”
南山主动的提出,让苒苒大感惊喜,一行三人在厨房把所有吃的用的都翻了一遍。
“娘子,所有食物都在这里,您就不要乱翻了。”刘妈妈见苒苒翻家底似的搜寻感到不满,好不容易整理干净的厨房转眼又成一团糟。
苒苒定住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刘妈妈,你别忘了,如果祖母有个万一,你可是头个要算账的。”
刘妈妈气一滞,涨得满脸通红:“这关我什么事,我只负责做饭!”
“就因为你负责做饭,祖母中毒,你便第一个月兑不了干系。你现在让我不要乱翻,是不是怕被我搜出什么东西来?”苒苒本来没有恐吓她的意思,但刘妈妈的态度正好撞上她的火气,不拿她开刀无法泄愤。
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刘妈妈也开始有些紧张,“我在顾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饭,每一次见过有谁吃了闹肚子,你凭什么说我!还有,老吃的东西,我们也都吃了,怎么我们就没事!”
“这么说你是单独给老下毒咯?”苒苒故意挑衅。
“你胡说!”刘妈妈气得跳脚。
苒苒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道:“那我问你,老这两天吃的什么,你们又吃了什么,你一一跟我说清楚,要是有一样不同,那你就完了。”
听苒苒表情正经,刘妈妈忽然紧张得急喘气,声势也弱了下来,“这、这怎么可能完全一样,老是主子,吃的当然要比我们好。再说了,娘子您跟老吃一样的,您不也没事。”
“娘子问的是老吃了什么,你们又吃了什么,你直说便是,难不成真的是你下的手?哼!刘妈妈,老对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吃里扒外,你这么心肠狠毒就不怕遭天谴吗?”。苒苒对雨燕这种偷换概念转移重点的行为在心里默默点赞。
刘妈妈可经不起这主仆一唱一和的追责,顿时就气蔫了,伴着哭腔道:“娘子,我真没有害老,您不能冤枉好人啊。”刘妈妈哭不出来,干嚎了几声,被雨燕凶了两句后老实把这两天的菜单报上来。
主仆有别,顾老吃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和刘妈妈他们一样,但多是变了做法,给顾老吃的是更新鲜更精致的东西,底下的人就随便炒几下。
苒苒仔细听了一遍,大部分东西,她也吃过,只有中午这一餐和顾老有些许区别。
“你是说中午给祖母做了拌野菜?还有剩吗?”。苒苒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剩的都倒给阿黄吃了。”刘妈妈刚说完就看到南山拖着一只口吐白沫的黄狗进来,刘妈妈怪叫一声:“阿黄怎么了,谁做的。”
“这个就要问你了。”南山一把将奄奄一息的黄狗丢在地上,然后对苒苒说:“娘子,您刚刚吩咐我到后院去查看的时候,我就看到这狗在地上抽搐,一路还吐了不少东西,我想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了什么,追了看到一个食盆里还有没吃完的剩菜。”
“雨燕,去叫何大夫看看。南山,你去找多几条狗来,把阿黄没吃完的东西分别挑出来喂他们。”两人听了话,立刻动身离开。这时,苒苒冷笑了一声,看着扑在地上的刘妈妈,“刘妈妈,这下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你拿什么东西给阿黄吃了。”
“娘子你什么意思?阿黄是我养的,难道我还会害死它!”刘妈妈惊恐地看着苒苒,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现在要是不承认,等查出来,你承认也没用了。”目光紧盯着刘妈妈,见她表情惊恐而伤心,没有半点虚假,苒苒不觉感到困惑。
刘妈妈依旧在喊冤,直到南山一脸严肃地禀报:“苒苒娘子,有一只狗反应有点异常,虽然没死,不过也吐得很严重。何大夫说那只狗吃的是木耳,他说他知道怎么救,所以就了。”
听到南山的话,苒苒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一半,“刘妈妈,你这木耳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