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银子换回来了。”
阿财背着一个布袋回来,妙灵忙帮他把布袋卸下来,里面还有十多斤新米。他从腰间掏出一串钱递给苒苒,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苒苒数着铜板,一个劲地摇头。
“怎么才这么一点。”而且还剩下了那么多没有换出去,看来还得继续去换。
周午周寅已经走了小半个月,虽然没有两的伙食开销,但并不能节省出多少,反倒缺了两个劳动力。苒苒把卖茶楼的钱分了一半给他们做盘缠,周寅坚决不肯收,经过讨价还价以后,只要了五十两。可临走前,又拿了三十两给沈嘉还给苒苒。
尽管他们的日子还没到捉襟见肘的是,但每日的开销和顾老的病逐一在消耗着存款,苒苒每天记账都觉得压力山大。
好在阿福把云落村的田租收了上来,可这却把苒苒给难住了。还以为田租是以金钱的方式,结果几车稻米让她傻眼了。
阿财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这个价算高的了,青州那边又闹匪,如今城门关了,官道过不去,许多米粮店就不敢收,怕囤多了,到时打到这边来,钱没赚到还打水漂。”
妙灵在旁听得迷糊,好奇地问:“闹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阿福接过话,解释道:“按往常来说,青州若是闭城,山匪们久攻不下就会转来月城。月城不比青州,这城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虚设。”阿财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苦笑一声。“再加上方县令那样子,估计他们没打来就立刻送粮出城。”
听到山匪,妙灵吓得惊慌失色,紧张得想立刻去收拾行李,“天啊,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要不我们也逃吧。”
沈嘉最受不了妙灵动不动的大惊小怪。她一把拉住妙灵的手,问道:“你想逃去哪里?”
“逃、要不回云落村?”妙灵对沈嘉有些胆怯,心中多少还留着她在顾家当姨娘的印象。
沈嘉被她的话差点气得吐血。伸手想捏她的脸,妙灵忙躲到苒苒身后求助。苒苒替她拦住沈嘉,又替沈嘉捏了妙灵的脸一把。
“你们都安啦,哪里都别想去。县太爷都没急。你们着什么急。再说就算真的打来了,月城多的是有钱人,他们怎么会来找我们。”她可不觉得山匪有那么容易打到月城来,真有那么近的话,方县令就不会对顾家的事推月兑距离了。
阿财皱了皱眉头,小声道:“娘子,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打进来可不分有钱没钱。”
苒苒转身反问。“那我问你,就你知道的。山匪们打进来几次?”
阿财迟疑地摇摇头,“那倒没听说过。”
她望向阿福,继续道:“他们又是什么情况下才会来打月城。”
阿福抿了抿唇,“攻不下青州,或者是抢不够的时候。”
听完他们的话,苒苒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悠悠道:“既然青州比月城难攻,他们又为何非选择攻不下青州才来月城。”
这时妙灵兴奋地举手抢答,“这个我知道!因为距离青州近,来月城的话,还得绕好远,过大半座山。”可是说完却得到苒苒和沈嘉两对白眼,“那就是了,这么多前提都还没发生,你们有什么好害怕的,都给我把心安到肚子里。”
众人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担心,这才又恢复了轻松的气氛。
阿福走,轻声问苒苒:“那娘子,还去换粮吗?”。
“不换了!”苒苒摇摇头,沈嘉顺手把身子压在她肩膀上,“你打算把家里当仓库啊,我可跟你说,要是引来老鼠你就完了,我立刻踢你去喂老鼠!”
苒苒嫌弃地推开她,奈何沈嘉死死地圈住她脖子,她动弹不得,只好放弃。“阿福,上次我让你找的那个仓库找到了吗?”。
阿福对这两人亲密的互动,觉得又好笑又好奇,“找了几处,不过要价都太贵,便宜的都在城外,我们人手不够,我怕太远不方便。”
不满他的顾虑,苒苒皱眉,忖思道:“买不下来,我们就租啊,不一定非要租一个大间,没有家具的普通屋子也可以,但附近必须干净安全,别跑到灰衣巷去。”
众人纷纷侧目,不解苒苒为何提到租房的问题。沈嘉这做院子,说大不大,但足够他们这么多人住,虽然院子堆满了稻米,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阿福沉思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扬起眉,越说越兴奋。“这倒有一间,对门是个姓卢的老鳏夫,据说那屋子原本是个秀才住的,后来考了功名就搬走了。因为那鳏夫对他很照顾,所以屋子现在也留给鳏夫帮忙看着,每年回来收一点租,其余都留给他。而且,屋子我看过了,倒是干干净净,住人没问题,租金也便宜,一个月才二两多。”
“这么便宜都没人要?”沈嘉有些意外。
阿福点点头,边说边打脸苒苒的脸色,“因为那里去年死过人,还是被杀,听说血溅得满屋子都是。虽然打扫干净了,一般人都忌讳,所以空了好久。”
结果苒苒击掌一笑,眼睛顿放精光,“那就这个了!阿福,你去找那鳏夫,签个一年,想给半年定金。”
“娘子,您要搬啊?”妙灵对死过人的屋子很是忌讳,一听苒苒不但不怕,还要租下来,顿时觉得很疑惑。
“当然不是我搬,是这些东西要搬,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养老鼠吧。”苒苒笑着解释,“我们不是要住人,所以忌不忌讳就无所谓了,正好有人帮忙看着,每个月给多几个钱,他还能帮忙打扫,这多好!”
沈嘉倒不是担心死人的问题,只是觉得没必要,“问题是你要这么大的屋子干嘛,就算把所有米粮搬,也不用那么多地方。”余光瞄到苒苒愈发灿烂的笑容,她心里一咯噔,表情有些奇怪,“你别跟我说,你还想当仓库,开米行?”
苒苒惊讶地望,不忘击掌感叹:“啧啧啧,我说沈嘉,你越来越聪明了,看来周寅教的不错。”
苒苒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沈嘉,沈嘉只觉脸上一热,紧张地转动眼珠子,不断在阿福和苒苒脸上移动。
“关、关他什么事!”此刻她真恨不得能掐死苒苒。
苒苒却毫不在意,笑眯眯地打量着脸色顿变的阿福,心想,看来她错过好多戏。
“原来那天在树下你侬我侬的不是你跟周寅啊?那等他回来,我得好好问他什么时候有了老相好都不跟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