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苒苒一语挑破了暧昧,沈嘉迫不得已只能找阿福私聊,然而这一回轮到阿福避着不见人了。正好寻到合适的店铺,阿福更是早起晚归,连三餐都不跟他们撞着。
两个当事人,一个躲着不见人,另一个自然就瞅着一张脸在家里横行,动不动就寻点事折腾,吓得其他人也跟着躲出去。只有苒苒这个始作俑者不为所动,沈嘉不去招惹她,因为一看到她那种嬉皮笑脸的脸就一肚子气,奈何又挑不出错。
这种低气压的日子持续了三天后,每个人都来哀求苒苒出面,至少不用每顿饭都吃得心惊胆战。
最后,苒苒优哉游哉地拉着沈嘉出门散心,“我说你也该收敛一点了,别拉着一家子跟你下水。”沈嘉怒视她一眼,“你看我也没用,我又不是头一回跟你说,既然不喜欢人家就别吊着人家的胃口,现在好了吧。你不喜欢他,喜欢他的又走了,人家心里能好受才怪。”
沈嘉抿唇,很不情愿承认苒苒说的是事实,硬要反驳:“那你不说不就没事了,再说,我跟周寅也没什么。”
苒苒夸张地拍额怪叫,“完了完了,又一个备胎。”说完不等沈嘉拧她,立刻就跳开,嬉笑地回头道:“你跟周寅有什么我不管,不过你还是得去找阿福说清楚,哪怕他要骂你,你也得乖乖受着。别忘了,我们还指着他赚钱养家呢。”
沈嘉又哪里会不清楚,柳琴儿走后。她更觉得开不了口。“那也得他肯听我说啊,每次找他,他都有借口逃开。”总算知道什么叫不作死不会死。之前种下的孽,如今就自尝苦果了。
走着走着,苒苒停到在一间虚掩的屋子前,目光斜进去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她拉起沈嘉的手推门进去。沈嘉似有预兆,抵触着不愿进门,果然屋里的人听见推门声走了出来。
听苒苒说她今天会查看店铺。没想到竟然连沈嘉都带来了,阿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苒苒冲沈嘉眨了眨眼,“放心吧。这回他没借口能逃了。”推着沈嘉上前,“我去买个菜,然后就了,你们不用等我啊。”
沈嘉一惊。转身却没能拉住苒苒。看她跑得比兔子还快,气得大叫:“顾苒苒,你给我站住!”
从米店跑出来的苒苒直奔茶油巷,顺路在糖铺称了半斤米花糖,一边走一边吃,还没到茶油巷就被人半路拦住了。
“喜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苒苒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眼睛瞪着她手上的米花糖直发光。馋得舌忝了舌忝嘴唇,她伸手往前一递。“这些都是给你的。”
喜儿开心地抢过手,吃了一个,然后把整包米花糖严严实实包起来才对苒苒笑答:“谢谢娘子,我刚刚从香姨娘送衣裳,所以就绕道了,没想到这么巧撞见你。”喜儿是住在一两楼对面街的,跟着专门给人缝补衣裳的母亲,还带着四个弟妹。因手艺不错,所以常替方县令家接一些衣裳。
因一两楼开张第一天没生意,所以苒苒把点心全送出去,便认识了喜儿。喜儿记着恩情,经常在香姨娘跟前说苒苒的好话。
苒苒拉着她,假装同行,边走边道:“好了,别扯远了,我问你打听的事情呢。”
喜儿挨近,在苒苒耳边道:“打听到了,那日在茶楼的是万顺庄的三姨娘和表小姐。好像是要去探亲的,但是船运那边不太平,所以改走陆路,可青州又闹山匪闭城,只能折道回来。一来二去,奔波劳累出病,所以就来月城。”
一个姨娘就要这派头,这得是多富贵的人家,可就算方县令的姨娘也没这般排场,难道对方出身还得更高?
苒苒皱眉不语,喜儿也没察觉,自顾道:“说起来,表小姐也真可怜,阿娘死了,爹爹又不理她,现在还回不去,换谁都会生病。”
喜儿说得天花乱坠,苒苒听得云里雾里,忽然她打断了喜儿的话,好奇问道:“喜儿,万顺庄是什么地方?”
喜儿惊得张大嘴巴,像看怪物似的打量这苒苒,“娘子您不知道万顺庄?”苒苒急忙捂住她的嘴,喜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引起了过路人侧目。吐了吐舌头,小声道:“万顺庄可是天下第一大盐商,据说每座城都有他们的店,庄主的还是宫中的妃子呢。”
这下子轮到苒苒咋舌了,没想到距离全国首富这么近。“果然是有钱人!”
自古以来,各朝各代每年的收入几乎都是盐税,不过盐运一般都是朝廷把关。既然称之为商,难道是贩卖私盐,那可是灭门的大罪。不过既然家中有人能进宫,想必是皇商,那可是非富即贵的身份啊。
喜儿见苒苒竟然不知情,好心替她解惑:“当然啦,青州还是一家钱庄和两家酒楼,要不是因为山匪,他们怎么会跑月城来。”
想到皇商,苒苒脑子里除了白花花的银子,立刻想到若能跟她们攀上关系,或许她也可以跟着离开月城。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等等,你不是说表小姐吗,万顺庄又不是她家的,就算姨娘也不过是妾。”
喜儿一副我就知道你外行的样子,津津乐道对苒苒说:“娘子您就有所不知了。这三姨娘本是表小姐娘亲的贴身丫鬟,当初出门的时候,亲自把她交给万顺庄的庄主,所以和表小姐关系亲着呢。”
原来是青梅竹马,那就关系不同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苒苒瞥了喜儿一眼,只见她翘高嘴巴,“我爹的二姨婆的三表叔的……”
苒苒忙打住喜儿的话,生怕她给说出一堆绕口令来,横竖那关系也不如这表小姐和万顺庄的关系亲。“好,够了,我知道你家有人在万顺庄,那现在她们人呢?”
喜儿不大高兴,小声嘟囔:“就在县太爷家里啊。本来她们不愿意住的,是县太爷求着她们,不过我听说她们要搬出来。”
“住得好好的,搬出来干嘛。”苒苒能理解为什么方县令要求着她们去家里住,一般皇亲国戚见不到,好不容易有个财神爷,请回家供着也是应该的。(未完待续……)